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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娘做的一道油爆雙脆,一道九轉(zhuǎn)大腸,更是讓在下驚嘆不已,安姑娘的廚藝在座幾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何來糊弄之說?!?/br> 崔誠之幾句話說出來,上官瑤的臉色頗有些難看,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蘇通判一張臉漲得通紅,低斥了一聲:“誠之胡說什么呢,郡王上官小姐知府大人都在,哪有你個小孩子說話的余地。” 小孩子?安然不禁好笑,崔誠之若是小孩子,自己莫非是嬰兒不成,但也能理解蘇通判,身在官場,自然要遵守官場的規(guī)則,而崔誠之這幾句話說出來,卻讓安然從心里對這個人感激,哪怕知道他這般替自己出頭,不僅不會有用,或許還會因此得罪上官瑤,但對他的仗義直言,仍然心生好感,不禁遙遙看了他一眼。 卻不想,這一眼落在安嘉慕眼里,就變了意思,只覺嫉火中燒,不是壓著性子,眼前的席面都得讓他掀了。 剛還說自己猜測她心里有外人,如今看來,竟是真的不成,莫非她死也不跟自己是看上了崔誠之這個小白臉了? 安嘉慕陰沉沉掃了崔誠之一眼,即便嫉火中燒,也不得不承認,崔誠之的確生的頗為俊美,而且,比自己年輕又尚未娶妻,莫非這丫頭存了想嫁他的心思? 想到此,心里越發(fā)惱恨,冷哼了一聲:“少東家倒是記得真切,冀州廚藝大賽都過去這么些日子了,少東家還念念不忘呢?!?/br> 崔誠之皺了皺眉,待要說什么,忽聽安然開口道:“安然謝少東家瞧得起安然,安然不敢說廚藝精到,卻對于每一道菜肴都是用心去做的,作為廚子,安然無愧于心,至于地道與否,也是見仁見智,需得看食客的口味而定?!?/br> 上官瑤兩道掃帚眉皺了起來 :“你倒是膽子大,這話是說本小姐冤枉你了不成?” 安然抬頭看著她:“安然不敢,只安然卻想請教貴客,這道紅燒大蝦怎么才算地道?” 上官瑤撇撇嘴:“你還考我不成,本小姐本來就是地道的兗州人,這道紅燒大蝦自小吃到大,怎會不知怎樣是地道,自然是色澤紅亮,滋味鮮美才算地道,尤其,蝦上裹的鹵汁必須酸甜適口?!?/br> 安然點點頭,彎腰手指在地上灑的鹵汁上沾了一下,放到嘴里嘗了嘗,又把地上的一只大蝦掰開來,那鮮嫩的蝦rou迸發(fā)開來,異常誘人:“那么敢問貴客,在下做的這道紅燒大蝦是色澤不夠紅亮,還是蝦rou不夠鮮美,亦或這鹵汁不夠酸甜適口,請貴客明言,在下才好知道哪里做得不對,以后也好改進?!?/br> 安然幾句話說的上官瑤臉色變了幾變,指著她:“你這丫頭還真是個刁嘴不老實的,我說不地道就不地道,你待怎樣?” 安然卻忽的輕笑了一聲:“若貴客如此說,安然便明白了,原來不是安然做的這道紅燒大蝦不夠地道,是貴客的口味不同尋常而已?!?/br> 上官瑤自覺丟了體面,越看安然這張白凈的小臉越生氣,蠻性子上來,竟從席上下來,到了安然跟前一巴掌揮了過來:“你這個賤丫頭狐貍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本小姐今兒就教訓教訓你,看你還跟本小姐論什么地不地道?!迸疽宦?安然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安然握著拳死死瞪著她,卻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萬萬不能還手,哪怕自己恨不能一腳踹死這個女人,今天這份屈辱也必須受下。 而且,她不恨這個女人,今天這份屈辱根本不是因為她,臉上火辣的痛感,讓安然更清楚的知道,這份屈辱來自于安嘉慕,她得牢牢記住這份屈辱,才能此生跟安嘉慕這個男人再無瓜葛。 上官瑤一巴掌打完并未解氣,見安然毫無懼意,仍然那么看著自己,一時更是嫉妒如狂,她不過一個小丫頭罷了,若不是背后有安嘉慕撐著,怎敢如此跟自己對上。 越想越恨,反手一巴掌又揮了過去,安然死死捏住拳頭,閉上眼決定今天就豁出去了。 上官瑤的第二巴掌并未落在臉上,卻聽見安嘉慕近乎低吼的聲音:“還不退下?!?/br> 安然睜開眼看到安嘉慕擋住了上官瑤的手,看著自己的目光里有怒意,有狠厲,有心疼,也有后悔,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安然卻忽笑了,哪怕笑起來牽扯的臉上一陣火辣的痛,卻依然輕笑出聲,卻猛然退后兩步,跪在地上,不再看安嘉慕,而是望向知府季公明:“大人在上,小女子安然,有一事想請教大人,不知可否賜教?” 季公明一愣,看了安嘉慕一眼,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卻也暗道,上官瑤還真是野蠻,堂堂的總督府千金竟然當眾為難一個小丫頭,還動了手,簡直連潑婦都不如,看了這位忽覺得蘇通判這位河東獅都不算什么了,怪不得沒人敢娶呢,娶這么一位母夜叉回去, 便家世再好,這輩子也甭想過消停日子。 而底下跪的這小丫頭,如今當眾請教自己,倒也不好推脫,便道:“想問何事,只管說便是?!?/br> 安然:“不知我大燕律法有無規(guī)定,各府里買進的丫頭,可能贖身?” 這……知府大人心里打了個突,這丫頭怎問了這么個事兒,雖丫頭可以買賣,大燕的律法卻也有明確規(guī)定,是可以贖身的,至于贖身銀子多少,也有規(guī)定,至多不能超過十倍,這丫頭卻問這個做甚? 忽見安嘉慕幾乎怒到極致的臉色,仿佛明白了,莫非她不愿意跟著安嘉慕,安嘉慕才以這種法子把她留在府里,若猜的不錯,如果自己照實說出來,豈不給了這丫頭可以贖身的借口,如此,可就得罪了安嘉慕,為了這么個小丫頭得罪他可不妙。 想到此,卻呵呵笑了兩聲,避重就輕的道:“安老弟自來寬厚,安府的差事可是旁人想謀都謀不到的好事兒,姑娘既有幸在安府當差,就該惜福才是?!?/br> 安然心里冷哼,屁話,這知府大人倒回和稀泥打哈哈:“知府大人的意思安然明白了,就是說,大燕律法有規(guī)定,丫頭是可以贖身的,那么,安然斗膽請知府大人做個證,安然當初進府的時候是一兩銀子買進來的,如今安然十倍贖了自己,從此跟安府再無瓜葛?!?/br> 安然幾句話仍出來,把在場的人都鎮(zhèn)住了,雖說都看出她跟安大老爺?shù)年P(guān)系不一般,都以為她必是愿意的,畢竟以她一個小丫頭,能跟了大老爺已是天大的福分,便她廚藝精湛,跟了安嘉慕怎么也比當廚娘強吧。 可這位硬是要贖身出去,而且,看她的意思,恨不能這輩子都跟安府,或者說安嘉慕?jīng)]有一絲牽扯才好。 不管是堅定的目光,還是決絕的語氣,都讓在座的人徹底明白了一件事,哪怕這是個卑微的小丫頭,可人家就是不愿意跟著安嘉慕,而且,選在這么個場合鬧出來,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讓安嘉慕想攔都攔不住,只要知府大人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