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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回來,做菜做湯都是最新鮮美味的?!?/br> 那廚子聽了不禁笑了起來:“姑娘說的是,我們那兒暖和,一開春不光野菜時鮮,水里的魚也最是肥美?!?/br> 安然點點頭:“這苜蓿就是北邊的時鮮,挑了最嫩的芽,兌上肥肥的五花rou做餡兒最香,不過,我還是喜歡跟面攪合在一起烙成餅?!?/br> 廚子吃了一塊,搖搖頭:“先生自來挑嘴,怕不會喜歡?!?/br> 安然笑了:“大叔就放心吧,先生一定喜歡?!?/br> 廚子半信半疑,所以,安然才說他不知變通,對于梅先生的性子了解的也不夠透徹,梅先生雖挑嘴,本質上還是個文人,文人吃東西大都講究個出處,這苜蓿盤的出處可大大有名,哪怕味道并不至美,想著當年清苦的前人,也不免自比,這就是文人風骨。 果然,梅先生一看盤里的苜蓿餅,眼睛就是一亮,搖頭晃腦的念了兩句:“朝旭上團團,照見先生盤。盤中何所有?苜蓿長闌干。難為你這丫頭倒知道這個?!本椭喑粤撕脦讐K,看的一邊兒的廚子大叔一臉迷茫,安然不禁好笑。 陪先生吃了飯,安然回了自己的小院,剛進屋就見梅大坐在炕上,安然愣了一下,不免有些怨氣:“今兒回來的倒是早?!?/br> 梅大低笑了一聲,拉她的手坐在跟前,在她手上寫了幾個字:“想我了?” 安然臉一紅:“誰想你了?”見他要湊過來親自己,忙閃身避開:“別鬧,你可吃了?”見梅大搖搖頭,安然出去灶房里端了幾塊苜蓿餅過來跟小米粥過來:“今兒我跟先生都吃的這個,還剩下幾塊,給你吃正好。” 這幾天不見他的影兒,安然故意如此,表達自己的不滿,卻見梅大看著盤子里的苜蓿餅發(fā)呆,以為他沒吃過呢,不禁笑了起來:“一看你就是個沒挨過餓的,連這個都不認識,這是苜蓿餅,先生喜歡呢,吃了好幾塊?!?/br> 梅大抬頭看了她良久,才拿起吃了起來,見他不吭聲的吃了,安然心里反而有些過不去,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苜蓿餅:“你等等,我給你下碗面去?!眳s被他拉住,在她手里寫:“我喜歡吃?!?/br> 安然愣了愣,仔細瞧他不像裝的,才放了心。 等他吃完收拾下去,安然剛要問他這幾日忙什么,卻被他拖著出了梅園,兩人共乘一騎,眼看前面就是富春居,卻停了下來。 等梅大把她抱下馬,安然不禁疑惑:“富春居還在前面呢?!?/br> 梅大笑了一聲,搖搖頭:“不是去富春居?!眳s輕輕扣響旁邊一個院門。 安然嚇了一跳,忙拉住他:“大晚上的,你做什么?” 門開了,從里頭出來一對五十多的老夫妻,看見梅大跟安然,兩人恭敬的行禮:“老奴王貴跟俺婆娘給老爺夫人請安。” 安然臉一下就紅了,緊緊捏了梅大的手一下,卻也不好反駁。 梅大點了點頭,拉著安然進了小院。 是個前后兩進的院子,前院有顆大槐樹,瞧著有些年頭了,濃密的樹枝撐開,幾乎遮住了大半的前院,想來天熱一定涼快。 梅大卻并未停留,拖著安然一直進了后院,天還沒黑透,能看出來,正中一明兩暗的屋子,跟側面的廂房都頗為齊整。 院子不大,卻因什么都沒有,顯得有些空曠。 梅大始終側頭看著她,見她皺眉,不免有些緊張起來:“不喜歡?” 安然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空。” 梅大松了口氣,在她手上寫:“這里以后就是我們在齊州的家。” 雖隱約已經猜到,如今他說出來,安然仍覺有些意外,拉著梅大坐到一邊兒廊凳上,認真的看了他半晌兒:“這個院子是你買的?” 見梅大點頭,安然不禁嘆了口氣:“你哪來的這么多銀子,或者說,你跟梅先生到底是什么關系?” 安然這么問是有原因的,原先她以為梅大是梅先生的家仆,后來瞧著又不像,搬進梅園之后,梅園里的下人對梅大的態(tài)度也過于恭敬,說是管家更不像,哪有管家天天跟主人一起吃飯的。 安然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梅大目光閃了閃:“家父在世的時候,曾跟梅先生相交,后家中失火遭逢巨變,蒙先生出手搭救,就跟著先生了?!彼@次并沒有在安然手上寫,而是說了出來,嗓音沙啞難聽,聽在安然耳朵里,卻覺異常心疼。 從他的見識學問能力,能看出他的出身必然不差,若不是遭此不幸,定是天之驕子。 安然抓住他的手,歉然的道:“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br> 梅大卻搖搖頭:“你我就要成親了,這些事也應該告訴你,雖家里失火,燒了大半家產,卻仍有幾處買賣鋪子在外。” 安然點點頭:“所以,你以前說幫梅先生送什么東西,其實都是去料理你家的買賣了?!?/br> 梅大沒應她,攥著她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不用為銀子擔心,我養(yǎng)得起你。” 安然不禁失笑:“可咱們在齊州待不了多少日子了,買這么院子閑放著,豈不可惜。” 梅大看了她許久,低聲道:“傻丫頭,我們要成親了,哪能沒有新房呢,我不想太委屈你,而且, 便咱們要走,也得等富春居重新開張之后,富春居重新開張,怎么也要端午前后了,如今可才二月底,算著還有兩個多月呢,難道我們成了親,還住在先生的梅園?” 說著,湊到她耳邊,吐出三個字:“不方便。”這三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總覺得十分曖昧,安然臉都紅了,忙側頭看過去,生怕王貴兩口子瞧見。 卻聽梅大輕笑了一聲:“傻丫頭,若這般沒眼色,也不會在這兒當差了?!闭f著已經把她整個攬在懷里,親了下來……“ 迷迷糊糊的,安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梅園,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完全看錯了,誰說梅大老實來著,這根本就是一個不這不扣的色狼,還是一個頗有手段會營造氣氛的色狼,讓她不知不覺就進了他挖的陷阱了,任其為所欲為,而且還樂在其中不能自拔。 甚至,心里還覺異常甜蜜,沒成親呢,便有一種新婚燕爾的感覺,第二天一早,安然就被梅大拖了出來,不知從哪兒掘了一顆葡萄樹,問安然種在哪兒合適? 安然指了地方,梅大就把外頭的斗篷脫下來,墊在廊凳上,讓安然坐著,讓王貴家的給她倒了碗茶捧著喝,自己跟王貴兩口子把葡萄種上,開始搭架子。 兩不過一會兒就把葡萄架搭了起來,又在屋子后頭僻出一塊地來種菜,種了豆角,茄子,韭菜,大蔥,還有兩畦小白菜,一架吊瓜。 忙活完了,安然不禁好笑跟梅大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要在這兒住多少年呢,等咱們走了,這些東西倒可惜了?!?/br>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