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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尤其,這丫頭的美更與旁人不同,江南是有名的煙柳繁華之地,美人眾多,吳儂軟語,腰肢輕軟,眉眼盈盈,正如這醉人的江南春色一般,江南的美人也同樣醉人,遠不是別處能比的,便京城那幾個有名的美人,到了江南也有些黯然失色。 可這丫頭生生的就讓他這個老頭子都驚艷了一回,頭上并無太多珠翠,簡單之極的發(fā)髻,鬢邊那一朵大紅的絹花卻更襯出一張白皙的小臉上眉眼如畫,通身上下的首飾,也就耳畔的青石墜子,跟手腕子上做工并不怎樣精細的銀鐲子。 可就這么著,更有一種出水青蓮一般的美,瞧著就那么干凈剔透,微微含著笑,雙眸澄澈,雖美卻并不覺高不可攀,反而溫和可親,叫人一瞧就忍不住喜歡。 捋了捋胡子點點頭:“梅先生近日可好?” 安然笑道:“只日日有美食相伴,之于梅先生便是最好的了。” 明月先生笑了起來:“這老頭子還這么饞?!?/br> 一句話說的旁邊幾位東家都有些訕訕,心說,您老不饞,急巴巴跑這兒來做什么。 安然本來還想找梅大過來給明月先生見禮,卻不想,這么會兒功夫,人就沒了,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正想叫狗子去找,卻聽崔福道:“敢問姑娘,做這道金齏玉鲙用什么配料?” 他一句話,周圍頓時鴉雀無聲,這可是誰都想知道的事兒,跟著明月先生的幾位名仕,是出于好奇,想知道這道書中屢次提起的名饌,到底是怎么個做法?魚膾好理解,這金齏又是什么? 而那些東家就更著急了,都是行里人,基本上,一知道配料,這道菜怎么做,也就差不多門清了,要是真能把這道失傳的經(jīng)典名饌,弄到自己館子里賣,可是生財?shù)幕钫信?誰不想知道啊,故此,莫不支棱著耳朵聽著。 安然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思,也并無藏私的意思,笑著喚了狗子過來,此次來江南,兩個小徒弟鬧著要跟來,因順子的腿沒養(yǎng)大好,便只帶了狗子來,這小子跟大師兄學了刀工上的絕活,又學了二師兄翻勺的技巧,雖拜師沒多久,倒是頗有進益,給安然打個下手幫幫廚還過得去。 安然也想讓他長長見識,便帶了他來,就為這個,狗子興奮的半夜睡著了,還自己咯咯樂呢,把他娘嚇的以為瘋了,后來見好好地才放了心。 好容易得了這個機會,自是會好好表現(xiàn),師傅一叫,忙顛顛兒的跑過來認真聽著。 安然想了想吩咐狗子:“一會兒預(yù)備,蒜、姜、鹽、白梅、桔皮、熟栗子rou,梗米飯,把這七種配料搗碎用香醋調(diào)和?!闭f著問崔福:“敢問前輩,松月樓可有芥末子,辣根,山葵?” 崔福一愣:“芥末子倒是有發(fā)好的,只姑娘說的辣根跟山葵又是什么?” 卻聽明月先生點頭道:“還真有些門道,你莫不是想調(diào)芥末醬,這個法子老夫在一本古菜譜上瞧過,我那院子里種了一些,本想著試著調(diào)來,卻總不對味兒,莫非你會?” 安然點頭。 明月先生眼睛一亮,吩咐身后的小童速速回去取些山葵辣根來,小童應(yīng)著去了。 明月先生瞧了安然半晌兒:“你這丫頭真有些見識,只不過,這魚膾卻最看刀工,刀工差一點兒的廚子,都不敢輕易嘗試,你果真有把握?” 狗子見這老先生一個勁兒的懷疑師傅,不樂意了,噘著嘴道:“先生這話說的,俺師傅的刀工可厲害呢,在齊州,不用一炷香就能把一只雞的骨頭脫出來,還是蒙著眼,誰能比得過俺師傅?!?/br> 安然忙喝了一聲:“狗子,先生跟前,規(guī)矩都忘了?!?/br> 狗子忙鞠躬:“狗子失禮了,先生莫怪?!?/br> 明月先生倒笑了起來,看著安然道:“你這小徒弟倒教的極好。”跟狗子道:“這些都成了說書的段子,老夫何曾不知,只那些說書的,莫不是有一說十,老夫并未親眼目睹,故此,才有些擔心?!?/br> 狗子抬起頭,無比肯定的道:“先生一會兒見了我?guī)煾档牡豆?便知那些說書的,這回卻實打?qū)嵉臎]瞎說呢。” 明月先生哈哈笑了起來:“如此,老夫就見識見識,你師父的本事,看看比你師祖如何?” 狗子一派胸膛:“您老就擎好吧?!痹趫龅娜硕夹α似饋怼?/br> 安然搖了搖頭,自己這倆徒弟人小氣盛,見不得旁人說自己一點兒不好,這份維護之情,倒讓人窩心不已,只是梅大跑哪兒去了? 因來的人多,便松月樓地兒再大,也招不開這么多貴客,好在松月樓門前的地方大,又臨著一彎碧水,如今春日和暖,水畔綠柳如煙,兩顆桃花開的正盛,攢了一樹深淺不一的桃花,倒比屋里更好。 加之,外頭好些瞧熱鬧的人,有廚行里的,也有老百姓,若安然這道金齏玉鲙正能做出來,那可是松月樓的活廣告,傳到王品榮哪兒,也讓他知道想謀松月樓沒那么容易,一舉數(shù)得,何樂而不為,故此崔福叫伙計把席面直接擺到了外頭。 剛說要搭灶臺,讓安然攔了,笑道:“這道菜卻不用火,若有冰最好?!?/br> “有。”崔福應(yīng)著忙叫伙計取冰,力求做到安然要什么有什么 。 不一時,取了冰來,卻是老大一塊,放到桌案上,占了半張桌子。 崔福小心的看著安然:“不知這么多夠不夠?” 安然點點頭,見狗子端了個托盤過來,里頭是一碗金黃的醬汁,用筷子點了一些,嘗了嘗,點點頭,明月先生的童子也把山葵跟辣根拿了來,還有松月樓發(fā)好的芥末,便把法子細細跟狗子說了,讓他去鼓搗。 這種醬汁兒并無太多技術(shù)含量,只要法子對了,調(diào)出來便八九不離十,倒是明月先生頗有興致的跟過去瞅著狗子。 等狗子把芥末醬調(diào)出來,先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辣的涕淚橫流,卻直呼好爽快,就連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都覺好笑,紛紛笑了起來。 明月先生卻不以為意,走過來道:“這醬汁兒調(diào)好了,你這丫頭是不是也該動手。讓我們見識見識這道傳說中的金齏玉鲙了。” 安然笑著點頭,崔福一聽,忙叫伙計把魚抬了出來,十斤重的鱸魚,裝在一個老大的缸里,四個伙計才抬出來。 安然探頭看了一眼,也不禁暗暗稱奇,這么大的野生鱸魚,在現(xiàn)代早絕了,現(xiàn)代酒樓里賣的基本都是養(yǎng)殖的,想吃真正野生的鱸魚,得跟那些捕魚的人家提前定,還不一定有,真正的美食家,一口就能吃出是野生還是養(yǎng)殖,不禁味道不同,rou質(zhì)的鮮度也不同。 養(yǎng)殖業(yè)高度發(fā)達的現(xiàn)代,致使許多食材都變了味道,真正的極品美味變得可遇而不可求,而過度烹調(diào),有時也會使這些難得一見到好食材,變的平庸無奇。 安然始終認為,南菜最大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