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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卻并不輕浮,身上雖沒幾樣首飾,可僅有的幾件,卻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見大伯多稀罕這位新大嫂。 更頗有姿色,還不是那種俗艷的女人,并無絲毫小家子氣,舉手投足落落大方,若不是知道她的根底兒,自己沒準(zhǔn)會以為是哪家的閨秀呢,倒是生了個唬人的樣兒,也難怪把大伯迷得五迷三道的。 記得她娘說過,真正厲害的狐貍精是瞧不出狐貍精的樣兒,卻最能勾男人的魂兒。 安嘉言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咳嗽了一聲,謝氏回神,跟著他迎上前見禮:“大哥大嫂,一路可平安?” 安嘉言的話音剛落,忽然從后頭跑出兩個小男孩,一頭裝進(jìn)安嘉慕懷里:“大伯大伯,您可來了,我跟弟弟天天盼著您來京城呢……” 安嘉言臉一沉:“規(guī)矩都忘了,見了大伯該如何?” 兩個孩子忙站直,一臉正經(jīng)的:“皓思,皓玉給大伯磕頭?!睋渫ü蛟诘厣暇鸵念^,安嘉慕一邊一個抓住他們:“別聽你們爹的,才多大就教的跟個小老頭似的,這里沒外人,不用磕頭,來,這是大娘,大娘手最巧,做的點心吃食,比宮里的御廚還好吃?!?/br> 兩個小家伙叫了聲大娘,然后好奇的看著安然:“大娘真會做吃食嗎?” 安然笑了點點頭:“會,改天大娘做給你們?!眳s伸手從后頭的仆婦手里,拿了兩個盒子,遞給他們:“這是大娘叫人給你們做的小玩意,拿著玩吧?!?/br> 兩個孩子倒是極有規(guī)矩,雖覺安然的樣子不像個大娘,卻仍然禮貌的謝了安然。 謝一娘上前一福:“一娘給大嫂見禮。” 安然忙扶起她:“一家子何用如此客套,早聽嘉慕提起過弟妹能干,把侍郎府管的井井有條,卻一直不得相見?!?/br> 說話兒也從旁邊仆婦手里拿了個小盒子,放到她手里:“頭一次見,這是嫂子的一點兒心意,弟妹可別嫌棄。” 謝一娘嘴里客氣了幾句,本未在意,卻一瞧那盒子,不禁愣了愣,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這,這盒子上的標(biāo)識莫非是江南金家的…… ? ☆、第 72 章 釀豆腐 ? 便安嘉慕都未想到,剛才還緊張到不行的安然,應(yīng)對起來竟然如此游刃有余,說話分寸得當(dāng),既禮數(shù)周全也透著幾分親近,一行一動無可指摘,雖然年紀(jì)小,卻頗有大嫂風(fēng)范。 這一面的安然,跟她在面對廚行的時候很像,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自信,讓她在謝一娘這個世族出身的妯娌跟前,絲毫也不遜色,反而比謝一娘更多了一份謙遜,令人一見如沐春風(fēng)。 這是安然給安嘉言的印象,說起來,安嘉言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大嫂呢,之前也只是聽說過,但大哥成親的那天,他就知道,不管她之前是什么身份,能讓那么多人心服的女子,當(dāng)?shù)闷鹚麄兊拇笊?/br> 而安然頭一次給他的印象比想象的還要好,這般面面俱到,事事周全,這并非一個丫頭能做出來的,這又讓他頗為疑惑。 兄弟兩個挽著手進(jìn)了里頭,親熱非常,安然不禁挑了挑眉,安嘉慕對這兩個弟弟還真是有差別,對安嘉樹,與其說兄長不如說更像一個父親,而且是慈父,對于安嘉言才是兄弟。 忽聽謝一娘道:“他們兄弟自小感情就好,大哥不來京,老爺便隔三差五的念著,等大伯一來,兩兄弟便有說不完的話,旁人想插也插不進(jìn)去了,也只皓思皓玉兩個小子,得他們大伯疼愛,能靠前兒,大嫂莫過意?!?/br> 安然搖搖頭:“如此方是兄弟,再說,都是一家人,計較這個可不生分了?!?/br> 謝一娘身后的婆子忽然開口:“大老爺去年還說把我們二少爺過繼到大房呢,也省的絕了安家大房的香火。” “住嘴?!敝x一娘喝了一聲:“好個沒規(guī)矩的,大嫂跟前胡說什么呢?!?/br> 那婆子忙道:“瞧我這張嘴可是沒把門的,倒忘了大夫人剛進(jìn)門,說這個做什么?”說著還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安然微微皺了皺眉。 謝一娘:“這婆子平日在我跟前管事兒,倒養(yǎng)出些輕狂性子,專愛胡說八道,大嫂莫信她的,不過是之前隨口一提的話兒,當(dāng)不得真,更何況,如今大嫂進(jìn)了門,說不準(zhǔn)明年就給咱們安家長房,添上一位小少爺呢,如今立了秋,外頭涼,大嫂身子弱,咱們還是快著進(jìn)去吧?!?/br> 安然看了那婆子一眼,跟著謝一娘進(jìn)了府。 說是接風(fēng)宴,也不過是擺給安嘉慕的,謝一娘把安然讓到了屏風(fēng)后的隔間了,炕上擺了一桌小席,陪著安然吃。 本要勸酒卻聽屏風(fēng)外的安嘉慕說了聲:“安然吃不得酒,弟妹就別勸了?!闭f著笑了一聲。 謝一娘愣了愣,雖說隔著屏風(fēng)說話能聽見,可這般適時的插進(jìn)話來,定是一直用心聽著這邊的動靜才成,不禁道:“大哥大嫂當(dāng)真恩愛。” 安然臉紅了紅,沒說什么,悶著頭吃了幾口菜,菜做的尋常,不過這種情況下,安然自然不會挑揀,倒是安嘉慕,之前雖也好口腹之欲,到底跟現(xiàn)在不一樣,如今守著安然這個頂級大廚,安然又愛給他鼓搗吃食,順著他的口味從一日三餐到小食點心變著花樣兒的做,哪怕一碗飯,一碗粥,莫不是精心做出來的頂級美味,早讓安然養(yǎng)刁了嘴,差一點兒的都吃不下去。 更何況,侍郎府這樣的水準(zhǔn),剛一口就皺起了眉頭,跟安家言道:“你這府里的廚子真該換換了,做的這是什么?” 安嘉慕一句話,謝一娘臉色變了變。 安然心說,安嘉慕還真是事兒多,好不好的,人家兩口子都沒說什么,你廢什么話,大哥也不是這么當(dāng)?shù)?連人家用什么廚子都管。 安嘉言卻不以為意:“不是弟弟府里的廚子手藝差,是大哥的口高了,這天下誰有大嫂的好廚藝呢?!?/br> 安嘉慕也笑了起來:“這話是。” 謝一娘看向安然:“原來大嫂的廚藝高明,這倒怪不得了?!?/br> 安然目光閃了閃,謝一娘這話聽著奇怪,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個廚子,略想了想,倒真有可能,自己名聲再大,也不過是在廚行這一畝三分地里,或許老百姓會知道些廚藝比試的事兒。 謝一娘卻是一個深宅大院的貴婦,平日便有應(yīng)酬,也不可能去街上聽八卦,至多就是各府之間的女眷往來,縱然知道自己在安府做過廚娘,也斷然不會把自己跟鼎鼎有名的大廚,連系到一起。 況,人都有先入為主的通病,而自己的丫頭身份是大家都知道的,故此,雖她極力表現(xiàn)出親熱恭敬,把自己當(dāng)成大嫂,安然依然能感覺到,從她身上透出的輕視與不屑,剛那個婆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謝一娘真心敬自己這個大嫂,她跟前的婆子便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