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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能力,足以承諾未來,他不想心愛的人跟他吃苦。也許這個想法很老套,但的確是他內(nèi)心此刻的真實(shí)寫照。「萬一有一天,歐陽安兒被別人追走了,你可別后悔?!箚淘^揶硭?。「是我的,總是我的。」「好狂妄的口氣啊。」喬原海笑著捶他一拳。下樓到盤房交單,最近期貨市場略有起色,交易的人不比昨日,又熱絡(luò)了許多。辦好手續(xù),正當(dāng)凌飛打算上樓時,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凌飛?」凌飛轉(zhuǎn)過頭,副經(jīng)理趙家仁身邊站著一位男子,應(yīng)該是客戶吧,國字型臉,和自己差不多年紀(jì),腦門上油光可鑒。「怎么,飛黃騰達(dá)了,就不認(rèn)識老鄰居老同學(xué)了?」那人走到凌飛面前,似笑非笑地說,狹小眼睛閃著不是很正氣的光芒。凌飛仔細(xì)打量他,半晌,終于記了起來,「你是……方建國?」如果記憶沒有出錯,方建國曾當(dāng)過他老家三年的鄰居,而且和他就讀同一間中學(xué)。不過,也只到國中而已,一畢業(yè),凌飛就和母親就搬家了,然后,凌飛只身坐上北上的火車,從此,與過去的自己訣別,也再不曾見過任何知道自己身世的人。現(xiàn)在卻在這里看到方建國,凌飛的心里涌上很不妙的預(yù)感。「剛才看了你半天,覺得很像,沒想到真的是你,你過得還好吧?」表面親熱的語氣,卻透著骨子里的虛假。當(dāng)初,糾集所有公寓樓里的小孩,十幾個人對他一個,把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打得鼻青臉腫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凌飛永遠(yuǎn)忘不了,就是眼前這個人,當(dāng)時一腳踩在他肚子上,朝他身上吐唾沫,邊吐并大罵著「殺人犯的兒子是老鼠,只會打地洞」之類傷人至深的話!凌飛冷冷一笑,「還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顾蓻]興趣和這個家伙寒暄,拜他所賜,正是因?yàn)樗耐瓴胚^得如此慘淡屈辱。「等一下,干嘛這么急嘛。」方建國卻一把攔住他,陰笑道:「凌飛,幾年沒見,沒想到你混到這里來了??礃幼?,混得還相當(dāng)不錯嘛,我想你的同事和老板肯定不知道你的過去吧,你也絕對不會告拆他們,對不對?要是說了,怎么可能還會在這里?」「你到底想說什么?」凌飛一動不動,冷冷看著他。「喲,別急嘛,我還什么都沒說呢?!狗浇▏l(fā)出陣陣笑聲「放心吧,我們好歹做過鄰居和同學(xué),我才不會那么多嘴,去四處昭告,其實(shí)你不光有個殺人入獄的老爹,還有個做妓女的老媽。凌飛,我一直很好奇,你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種……」話音未落,重重的一拳,如猛虎出閘,一下子砸到方建國的鼻梁上,對方的痛叫聲中,鼻血四處飛濺……「你他媽敢再說一個字試試看!」凌飛像只紅了眼的斗牛撲上去,毫無章法地一頓拳打腳踢……他真該在第一眼看到方建國時,就立刻拿把槍,轟了這個卑鄙小人!「凌飛,快住手!這到底像什么樣子,虧你還是豐泰的員工?!垢苯?jīng)理趙家仁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仍是攔不住暴走的凌飛,他就像只受傷的野獸,力氣大得驚人。「快點(diǎn)把他壓住?!?/br>趙家仁指揮著兩名保全上前,三個大男人,使出全身力氣,才將凌飛死死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當(dāng)時的場面,可謂雞飛狗跳,一片混亂……經(jīng)理辦公室,寂靜無聲。陽光打在歐陽冉的臉上,深不可測的凝肅。凌飛低頭站在歐陽冉面前,身邊是趙家仁。剛才的混戰(zhàn)中,可憐的趙家仁被凌飛不慎撞中鼻子,血流不止,現(xiàn)在兩個鼻孔都塞著止血棉,被撐得大大的,看上去說不出的可笑。而凌飛的廉價西裝早在撕打中破扯破,左肩以下一大塊破布耷拉著,領(lǐng)帶不翼而飛,頭發(fā)可媲美雞窩,顴骨處擦破了點(diǎn)皮,滲出一絲血痕。歐陽冉從鼻間重重哼了一聲,趙家仁嚇得渾身一抖,膽顫心驚地看著自己威嚴(yán)的頂頭上司。「你先出去吧?!?/br>「是?!冠w家仁如蒙大赦,逃也似地飛步走出辦公室。歐陽冉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凌飛,我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豐泰變成了打架斗狠的拳擊場?」凌飛低著頭,一動不動。「方建國下顎骨碎裂,肋骨斷了兩根,住院費(fèi)全部從你的工資里扣?!?/br>凌飛仍是一動不動。歐陽冉嘆氣,「換套衣服,然后,跟我去向方建國賠罪道歉?!?/br>「我不去!」凌飛猛地抬起頭。「不由得你不去!」歐陽冉忍不住站起來,「你知道你剛才的所作所為,給豐泰帶來多壞的影響?不管起因是什么,究竟誰對誰錯,是你先動的手,就給我去道歉。」凌飛深深吸氣,仰起頭,「是不是只要我是豐泰的一員,就非要道歉不可?」「如果你還沒忘記自己是豐泰人的話。」「那我辭職。我不干了!這總可以了吧?!?/br>一股熱血上涌,凌飛猛地扯過辦公室的鑰匙串,扔到歐陽冉桌上,「鐺」地一聲,發(fā)出清脆震響。拍了拍手,凌飛掉頭走向門口,打算就此告別……「你他媽給我站住!」歐陽冉氣壞了,一句粗話脫口而出,長這么大,他罵粗口還是屈指可數(shù),這一次,被凌飛輕易破了功。「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疾走幾步,到凌飛面前,歐陽冉冷厲地看著他,「有事情發(fā)生,不想辦法解決,反而想辭職一走了之,凌飛,我不知道你是這么只會逃避的人?!?/br>「我不是在逃避?!沽栾w忍不住辯駁。「辭職還不是逃避?辭職就可以解決問題嗎?你還年輕,賭氣的話,說出口是很痛快,但這后果是什么,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凌飛,別一味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雖然在氣頭上,但凌飛的理智仍告訴他,歐陽冉說得有道理,他只是拉不下這個臉,逞一時之氣罷了。其實(shí),在沖動說出「辭職」的同時,凌飛就已經(jīng)后悔了。他熱愛這份工作,不想自己的未來就這樣毀在方建國這個人渣身上。見他一動不動,知其略有悔意,歐陽冉放緩了語氣,給他一個臺階下。「剛才的經(jīng)過,已經(jīng)有人報告給我聽了。我知道錯并不全在你,方建國自己也要擔(dān)很大責(zé)任,我只是希望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