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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杏林春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娘也得給幾分體面,更何況,灑掃處這么個不得待見的腌臜地兒,別說成貴,就算御前看門的張三來了,方大壽都得遠(yuǎn)接高迎。

    如今一聽四德子說成貴來了,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差了:“你說誰來了?”

    四德子一想到成貴那張臉,就忍不住哆嗦:“干爹,御前的成大總管來了,后頭還跟著慎刑司的管事趙豐,瞅這架勢可不像好來的。”

    方大壽聽說慎刑司的趙豐來了,嚇得險些沒尿了褲子,就算病的頭暈眼花,也不敢再躺著了,叫四德子攙著自己往外走,一見成貴腿都軟了:“大,大總管,今兒怎么上老奴這腌臜地兒來了,快請進(jìn)去說?!?/br>
    成貴打量他一遭,微微皺了皺眉:“這是怎么了?”

    說起這個,方大壽就不禁咬牙,不知林興那狗奴才動了什么手腳,自己灌了幾口酒后,整整拉了三天,拉的他頭暈眼花,老命都去了半條,今兒才剛好點兒。

    忽想起,自打林興給鐘粹宮的張嬤嬤帶走之后,到今兒都聽不見信兒,他也讓四德子掃聽了,可鐘粹宮門戶嚴(yán)謹(jǐn),自己一個灑掃處的管事根本夠不上,誰搭理自己啊,別說掃聽林興了,連句話都搭不上,使了十兩銀子才掃聽出鐘粹宮根本沒林興這么個人。

    方大壽琢磨,那狗奴才不定是得罪了慧主子,一頓板子打死了,要不然,怎么人好好進(jìn)了鐘粹宮,就沒了呢。

    心里還可惜呢,覺得便宜了林杏,這會兒成貴一問,倒勾起了心里的恨意,咬著牙道:“不瞞總管大人,老奴這灑掃處出了個狗奴才 ,不知給老奴下了什么藥,老奴拉了好幾天肚子。”

    說著,還恨恨的道:“這狗奴才就別落到我手里,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br>
    成貴一聽就明白了大概,不用想也知道,方大壽嘴里的狗奴才一定是林興,看來,林興在灑掃處當(dāng)差的時候,不僅沒讓方大壽占什么便宜,反而把方大壽收拾了一溜夠,到這會兒,方大壽還咬牙切齒的想收拾林興呢,簡直就蠢到家了。

    也懶得跟他廢話,開口道:“你這兒咱家來的少,今兒咱家走這一趟,是因聽說你作為灑掃處掌事,不思認(rèn)真辦差,反而克扣下頭的月例銀子,私拿好處,可有此事?”

    方大壽一聽就傻了,心說,宮里那個掌事的不這么干,拿好處,克扣月例,早就成了不成文的規(guī)矩,這算什么大事啊,怎么總管大人還巴巴的前來問罪不成,莫非總管大人最近手頭緊,想從自己這兒弄點兒好處。

    雖說知道御前當(dāng)差油水多,不一定瞧得上自己的孝敬,可想來想去,也就這個理由還說得過去,忙側(cè)頭在四德子耳邊道:“快去把我那兩個金元寶拿來?!?/br>
    四德子忙回去拿了出來,交給方大壽。

    方大壽嘻嘻笑著,上前就往成貴袖子里塞:“總管大人辛苦,這是老奴給您老喝茶的,您老別嫌少……”

    見成貴沒推辭,方大壽越發(fā)覺得,自己這回交了狗屎運(yùn),只要能巴結(jié)上成貴,說不定自己也能謀個御前的差事。

    越想越高興,覺得虛浮的腿腳兒都有了力氣,剛要再說兩句,就見成貴把袖子里的金子拿了出來,本來還有些笑模樣的臉,猛然一變:“本來咱家還以為冤枉了你,可今兒瞧你這做派,竟然敢公然賄賂咱家,可見克扣月例,私拿好處的事兒是真的,你當(dāng)咱家跟你一樣不成,咱家為皇上辦差,莫不兢兢業(yè)業(yè),若收了你這兩錠金子,豈不跟你這狗奴才一樣了?!?/br>
    說著,拱拱手:“萬歲爺下了口諭,讓咱家查問此事,若查問是實,不用回萬歲爺,直接把你這狗奴才杖斃?!?/br>
    成貴一句話,方大壽腿一軟,堆乎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嘴里卻道:“老奴冤枉冤枉啊……”

    成貴點點頭:“咱家既奉皇命查問此事,必會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來人,把灑掃處的奴才都叫過來,咱家倒要仔細(xì)問問有沒有克扣月例之事?”

    成貴一發(fā)話,不過一會兒工夫,灑掃處幾十個小太監(jiān)就都到了跟前。

    成貴略掃了一眼,灑掃處是宮里最下等的差事,但能有點兒門路的,都不愿意干這樣的穢差,見不著主子,更得不了什么賞賜,方大壽想落好處,自然要從這些小太監(jiān)身上下手,這事兒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方大壽運(yùn)氣差了點兒,他這灑掃處出了個林興,這小子就是方大壽的催命符,得罪了他,方大壽不想死都不行。

    想到此,開口道:“咱家奉了萬歲爺口諭,來查問方大壽克扣月例私拿好處之事,咱家現(xiàn)在問你們可有此事?”

    成貴問了一遍沒人出聲,心知這些小太監(jiān)是讓方大壽收拾怕了,接著道:“你們不用怕,這件事兒萬歲爺開了金口,勢必要查問個水落石出?!?/br>
    成貴話音剛落,就見人群里出來個小太監(jiān),怯生生的看了方大壽一眼,開口道:“奴,奴才來灑掃處有一個多月了,至今也沒見著一文錢,問了同屋的,說灑掃處的規(guī)矩,新人頭一個月的月例都沒有,以后每個月的月例,也要拿出一半孝敬管事大人?!?/br>
    方大壽聽了,氣得眼冒金星,指著他:“丁大順,你胡說什么呢,咱家知道你跟林興那狗奴才穿一條褲子,才胡說八道的誣陷咱家,我還跟你說,你別想著那狗奴才回來救你,就那狗奴才的脾性,不定早讓慧主子打死了?!?/br>
    成貴倒是一愣,不禁看向那個小太監(jiān),年紀(jì)看上去跟林興差不多大小,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破舊不堪,臉上還有一道一道的痕跡,估計沒少挨打,明明害怕的直打哆嗦,卻仍然咬著唇站了出來,眼里也含著淚光,喃喃的道:“林哥哥才不會死,不會死……”

    成貴不禁琢磨,林興之所以要弄死方大壽,是不是跟這個奴才有什么干系。

    在灑掃處當(dāng)差的,沒有不恨方大壽的,這會兒有一個站出來,立馬就有跟著的,不一會兒就站出了十好幾個,剩下的都是懼怕方大壽報復(fù),沒敢出來,不過十幾個也足夠了。

    成貴冷冷看了方大壽一眼:“看來確有其事,那就怨不得咱家了,來人,拖下去杖斃?!?/br>
    方大壽兩眼一翻暈在地上。

    慎刑司的人可不管你暈不暈,既然皇上下了口諭,那就必須的死,上來幾個人把方大壽綁在大板凳上,小臂粗的大棍子照著方大壽的腦袋一棍子打了下去。

    方大壽都沒來得慘叫,就歸了西,腦漿子摻著血流了一地。

    人死了,成貴的差事也就了了,至于后頭的事兒不歸他管,轉(zhuǎn)身回乾清宮了。

    順子嚇壞了,沒想到自己站出來說了一句,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