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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自己白說了,皇上如今是怎么看林興怎么順眼,想起今兒皇上跟這小子的意思不大對,生怕皇上一時興起,起了什么特殊的心思,忙道:“萬歲爺,敬事房的剛來請旨問今晚上招哪位娘娘侍寢?” 見皇上皺眉,忙道:“萬歲爺如今雖春秋鼎盛,也當(dāng)早做計較,咱們大齊可還沒皇子呢?!?/br> 皇上目光一沉:“此事再說吧?!睋]揮手。 成貴暗嘆了一聲,退了出去,剛出來就見林杏笑瞇瞇的站在不遠(yuǎn)兒,見他出來忙走了過來:“總管大人,奴才這兒得了好物件兒您上上眼?!闭f著,從懷里掏出那個翠玉鼻煙壺來遞給他。 人都有一好,成貴這輩子最好的不是金銀珠寶,是鼻煙,收集了不少鼻煙壺,自然是個內(nèi)行,這翠玉鼻煙壺,一打眼就知是個寶貝,目光閃了閃,又還給了林杏:“林公公若有事只管直說,咱們同在御前當(dāng)差,理應(yīng)互相照應(yīng)著,這是個寶貝,咱家受不起。” 林杏心說,李長生那蠢貨要是能學(xué)到他師傅萬分之一的精明,也不至于混成如今這德行,成貴的意思林杏明白,就是不想跟自己有太多金銀上的牽扯。 遂笑了笑道:“總管大人誤會了,這鼻煙壺可不是奴才的,是昨兒奴才幾個沒王法的玩了幾把骰子,不想長生哥哥撞了進(jìn)去,非要下注,又沒帶銀子,就拿這個鼻煙壺壓了?!?/br> 成貴一聽,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徒弟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尤其這個翠玉鼻煙壺,一看就不是尋常物件兒,這來路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外頭那些朝臣想賄賂自己卻不得門路,便從長生身上下手了。 歷來最忌諱內(nèi)官與朝臣勾連,自己更是一再提醒長生,怎么就是不聽呢,而且,還把這東西輸在了賭桌上。 林杏之所以把這鼻煙壺拿給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賣她個人情,而且,是拿準(zhǔn)了自己不想領(lǐng)這個人情都不行,這小子都精出圈了,遂伸手把鼻煙壺收了回來:“咱家記著林公公今兒的人情了?!鞭D(zhuǎn)身走了。 林杏瞧著方向是奔著李長生的院子去了,不禁笑了笑,就憑李長生這個蠢貨,也敢支使自己,想得美,打了個哈氣,往自己的新院子走,琢磨從這會兒睡到晚膳的時候,也能睡個好覺了。 跟著劉喜兒邁進(jìn)院子的時候,四下打量了一下,院子不大卻布置的干凈清雅,院子里搭著一架藤蘿,也不知是紫藤還是葡萄,如今大冬天光禿禿的藤蔓被雪蓋著,也瞧不出是什么。 藤蘿架下有石桌石凳,林杏心說,這周和倒會享受,若是夏夜里在這個藤蘿架下乘涼,倒分外愜意。 進(jìn)了屋,林杏更是滿意,看得出重新收拾過,一明兩暗的屋子,正好一間臥室,一間小廳,另外一間,林杏打算當(dāng)浴室。 回頭弄個大桶放在里頭,也省的成天來回搬抬的了,要是弄成活流兒就最好了,這個自己還得好好想想,畢竟自己也就是個大夫,對這種上下水的原理,還停留在一知半解上。 屋里點了炭火盆子,熏的暖融融,炕上更是暖和,林杏一坐下就不想起來了。 正想脫鞋上炕好好睡上一覺兒,忽聽劉喜兒道:“剛聽御膳房的小太監(jiān)說,萬總管今兒跑去灑掃處收了個徒弟,好像叫什么丁大順,林哥哥說萬總管倒是怎么想的啊,這么些年都沒說收個徒弟,倒巴巴的看上了灑掃處刷馬桶的?!?/br> 劉喜兒話未說完,林杏蹭的站了起來:“刷馬桶的怎么了,我以前也是刷馬桶的?!闭f著快步出去了。 劉喜兒暗道壞了,自己說的太順嘴兒,怎么忘了這位也是從灑掃處出來的了,忙追了出去:“林哥哥,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奴才……”說著有些詞窮。 林杏倒不以為意,揮揮手:“你也別過意,我也沒別的意思,你沒在灑掃處待過,不知道在哪兒當(dāng)差有多不易,再說,都是當(dāng)奴才伺候人的,何必分什么高低貴賤,如果咱們自己都瞧不上自己,就更怨不得別人不拿咱們當(dāng)人看了?!?/br> 劉喜忙點頭應(yīng)著。 林杏也不想難為他,在宮里攀高踩地是生存之道,自己剛之所以有些生氣,是因為涉及順子,在林杏心里,順子比所有人都親,都重要。 順子是唯一不會跟自己使心眼子的人,那雙清澈直白的眼睛,對自己來說,相當(dāng)于這宮里的最后一塊凈土,自己永遠(yuǎn)做不到像順子一般心思澄明,所以更覺彌足珍貴。 她本來就想把順子從灑掃處弄出來,只是一直不得機(jī)會罷了,不想,萬升倒是善解人意。 林杏進(jìn)了御膳房,萬升就迎了出來:“林公公怎么這時候來了,剛我還說給林公公送個信兒去呢,今兒造化,咱家收了個可心兒的徒弟,晚上叫了幾個熟人擺上一桌,好好熱鬧熱鬧?!?/br> 林杏道:“不瞞萬總管,順子是我的小兄弟,本來還想請萬總管幫忙調(diào)出來呢,不想萬總管倒先我一步,別的我也不說,還是那句話,咱們是自己人,往后萬總管有什么事盡管說,萬事都好商量?!?/br> 萬升一雙小眼閃閃發(fā)光,心說,到底自己哥哥厲害,收了順子一個徒弟,就直接靠上了這位,聽說今兒萬歲爺還留這位抄經(jīng)呢,宮里這么多奴才,誰有過這樣的待遇啊,可見這位多得皇上的意,往后能少了自己的好處嗎。 越想越樂,腆著肚子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見林杏著急見順子,指了指自己的院子:“順子在我哪兒洗澡呢,這孩子挨了不少打,身上都是傷,見了怪讓人疼的慌?!?/br> 話沒說完,一抬眼人沒了了,撓撓頭,心說,不至于急成這樣吧,連洗澡這么會兒功夫也等不得。 哪知道,要是他不說洗澡,沒準(zhǔn)林杏還能等等,這一說洗澡,林杏就非得進(jìn)去看看不可,這可是難得的好機(jī)會。 順子正洗著半截兒呢,猛然門開了,嚇了一跳,忙縮進(jìn)水里,瞧見來人是林杏,高興的眼淚都下來了:“林哥哥原來你真的沒死,我還當(dāng)你給方大壽害了呢。” 林杏走過來:“林哥哥這么聰明,怎么會被混賬方大壽害了。”說著目光落在他臉上,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上頭的傷:“這是怎么弄得?” 順子羞澀的低下頭:“就是挨了幾鞭子,不怎么疼?!?/br> “傻話,都這樣了怎么可能不疼?!眰?cè)頭找了找,見旁邊一疊嶄新的太監(jiān)制服上放著一個小瓷罐,知道是萬升叫人預(yù)備的。 林杏拿過來,打開聞了聞,估計是田七冰片和著豬油配制成的,雖配方粗糙,對于宮里的奴才來說也算難得了。 林杏用指甲挑了一些,小心的抹在順子的臉上:“身上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