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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慕容婉婉傳出來的,林杏坐在他對面:“即便咱家沒侍寢,跟狀元郎也沒干系吧?!?/br> 杜庭蘭起身坐到林杏身邊兒,握著她的手:“婉兒,等事成之后,咱們就可共享這萬里江山,婉兒如此聰明,一定會幫著庭蘭的對不對。庭蘭發(fā)誓此生絕不負婉兒。” 林杏瞥眼看著他:“狀元郎這般明目張膽就不怕我告訴皇上嗎。” 杜庭蘭輕笑了一聲:“婉兒不會的,婉兒可是前朝公主,此事一旦翻出來,對婉兒有甚好處?!?/br> 林杏點點頭:“的確沒有好處,也不能翻出來,狀元郎真是聰明,拿著了咱家的七寸有恃無恐。” 杜庭蘭搖搖頭:“庭蘭是真心喜歡婉兒,愛婉兒的?!?/br> 林杏看了他半晌:“杜庭蘭,咱家的身份是不能翻出來,不過,咱家照樣有招兒治你,信不信?!?/br> 說著,伸手把自己的頭發(fā)打亂,撕開衣服,就往外跑。 杜庭蘭一愣,急忙伸手抓她,卻只抓住了林杏的一只袖子,撕拉扯在手里,暗叫了聲糟糕,忙吩咐人攔她。 林杏早準備好了,藥包捏在手里,誰來招呼誰,一時間弄得雞飛狗跳,驚動了席上的人,皇上聽見像是林杏的喊聲,站起來往后頭走。 皇上一動,文武大臣們自然也不能坐著,呼啦啦跟著到了后頭,正碰上林杏跑出來,一頭撞到皇上懷里:“萬歲爺您給奴才做主,狀元郎,狀元郎意圖強,jian奴才?!?/br> 眾大臣眼睛都瞪大了,哪想到好好的壽宴,竟冒出這么一出,林公公跟皇上那點兒事,如今滿朝文武沒有不知道的,雖聽說又封了個貴人,可這林公公畢竟是皇上的人,杜庭蘭這是瘋了不成,要不然,怎么敢對萬歲爺?shù)娜艘鈭D不軌。 而且,也沒聽說杜庭蘭好男風啊,不過再一瞧兩人的樣兒,不信都不行,林公公雖扎進萬歲爺懷里,卻仍能看出狼狽非常,身上的衣裳都給撕扯的七零八落,尤其袖子沒了一只,露出半個膀子,哎呦,哪個雪白透亮,跟羊脂白玉雕的一般。 好幾個大臣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琢磨怨不得萬歲爺這么稀罕呢,這林公公即便是個太監(jiān)可,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啊,就這一身細皮嫩rou,也能愛死人。 這么一想,就覺得杜庭蘭有這心思也不奇怪,食色性也,又吃了酒,俗話說酒壯色膽,杜庭蘭一激動干出點兒什么出格的事兒,也不奇怪。 更何況,杜庭蘭手里還攥著林公公身上扯下來的袖子,這人證物證俱在,想抵賴只怕是不能夠了。 皇上眼里蘊藏著風暴,臉色陰沉的嚇人:“杜庭蘭這是怎么回事?” 杜庭蘭急忙丟開手里的袖子,卻也知道晚了,給林杏算計了個正著,事到如今自己百口莫辯,跪在地上:“微臣醉酒失儀,罪該萬死。” 杜方興也跪在地上:“萬歲爺,犬子雖罪該萬死,只微臣年過半百,膝下只有一子,還望萬歲爺網(wǎng)開一面,饒犬子一命,微臣愿意替犬子之罪。” 皇上看了懷里人一眼:“杜庭蘭膽大包天輕薄御前內(nèi)官,罪不容赦,打入天牢,擇日問斬,杜方興教子不嚴,官降兩級罰俸三年?!卑炎约旱亩放衩撓聛?,裹在林杏身上包起來,大步而。 眾人一見,暗道杜家這是倒霉催的,杜庭蘭這色心也太大了,再怎么著,也不能動萬歲爺跟前的人啊,本來前途不可限量,一轉(zhuǎn)眼就要丟命了,真是老天也擋不住自己作死的。 林杏卻覺得不大對,這也太順利了,雖說自己臨時起意,想惡心杜庭蘭一回,不想,皇上如此配合,竟然順著就治了杜庭蘭的罪,處決了兒子,倒把老子留在朝堂上,怎么想怎么詭異。 進了暖閣,皇上把她放到暖炕上,打開斗篷看了一眼:“以后再不許如此胡為?” 林杏眨巴眨巴眼:“萬歲爺您難道不該安慰奴才嗎,怎么反倒數(shù)落起來了?!?/br> 皇上點了點她,嘆了口氣:“小林子你當朕有多糊涂,連杜家父子的不軌之心都看不出來,更何況,當年福王謀逆叛亂,雖全家被先帝所殺,福王外宅里的女人卻帶著福王兩個私生的孩子逃了出去,這么多年,暗衛(wèi)一直再找他們,后來查到那個女人成了杜方興的夫人,福王女兒早夭,兒子就是杜庭蘭,若杜庭蘭不進京趕考,也不會這么快查到,當年福王叛亂之時,朕雖不過幾歲,卻仍有印象,杜庭蘭跟福王有五六分像,暗衛(wèi)一查,還有什么不清楚的?!?/br> 說著,看向她:“小林子朕該叫你婉兒吧?!?/br> 林杏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合著,眼前這位才是最陰的,她們跟杜庭蘭折騰一溜夠,這位穩(wěn)坐乾清宮,當耍猴的看。 林杏覺得,自己一舉一動這廝沒準都一清二楚,想也是,他可是皇上,宮里出現(xiàn)了一個假冒太監(jiān)的,能不查清楚嗎,就算順著自己這根兒藤,也能摸到杜家父子這倆倭瓜。 更何況,杜庭蘭還長了一張跟福王相像的臉,自己自作聰明的,用了這么個下三濫的招數(shù),倒正好給了皇上機會,直接把杜庭蘭拿下了。 至于杜方興,留著必有用處,想來他絕不會眼整整看著二十多年的心血功虧一簣,更何況,杜庭蘭手里還有個殺手組織,不立即處決杜庭蘭,肯定是為了以杜庭蘭做誘餌,絞殺他背后的勢力。 論陰險的心思很辣的手段,所有人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位,那么,自己那點小心思又如何能瞞得過他? 林杏忽覺從心里發(fā)寒,自己跑的出去嗎。 “婉兒,慕容婉清,前朝的長公主,朕說的可是?” 林杏頭皮發(fā)麻,嘿嘿一笑:“那個,萬歲爺,奴才就是小林子,前朝都滅了八百年兒了,哪來的什么長公主,更何況,奴才在灑掃處病了一場,什么都不記得了,就知道自己是小林子?!?/br> 皇上把她攬在懷里:“小林子莫非還怕朕治罪不成,朕哪舍得,等平定了寧王叛亂,朕會給你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能永遠陪在朕身邊,你說好不好?” 林杏心覺,自己算是走進死胡同了,這變態(tài)要是給了自己身份,自己還跑個屁啊,早知道皇上運籌帷幄,早晚會給劉玉報仇,自己還回來做什么,從壽春直接跑了多好。 再往前一步說,若是皇上早些日子把杜庭蘭給辦了,說不準,這會兒她跟劉玉都跑到成都,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林杏十分懷疑,皇上一早就知道自己沒死,在宮里等著自己自投羅網(wǎng)呢。 一夜風雪,垂檐掛角,到處都是白晃晃的,林杏從窗戶上看過去,柳嬤嬤正指揮者幾個太監(jiān),清滴水檐下的冰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