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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太經(jīng)常看得到如此盛況空前的景象。 我本來并無太多仰慕大作的心情,誰知道燈光黑暗,演出開始時,我終于被深深折服,這是一場十分動情的戲,我看得很投入,中間還哭了兩次。 斯成坐在我的身旁,看到我在抽泣,伸手過來擦擦我的臉,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他低聲地說:“很好的戲?!?/br> 我跟斯成都不是很了解最近時興什么偶像明星,但是那個女孩子,太會演,不對,她甚至不用演,她的身姿,她的深情,她的明亮容顏之中迸發(fā)出來的劇烈之美,她就是戲中的那位女外交官,那位淪落的西貢舞女,那位在亂世之中的重逢離散三十年的戀人的熱烈女子。 我記得的評價演出的小冊子上面的劇評:她縫合了感覺與表達(dá)之間的間隙,達(dá)到了零距離。 演出結(jié)束之后。 觀眾久久沉浸在音樂和劇情之中,徘徊在場內(nèi),不愿離去。 導(dǎo)演和演員出來謝幕。 觀眾送上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 旁邊有工作人員遞上話筒,林永釧導(dǎo)演是一位儒雅的臺灣男士,四十歲左右,他舉起手中的一張卡片說:“感謝各位今晚來觀看,我受人所托,先要讀一個小字條。” 我們齊齊站著,我樂呵呵地挽著斯成的手臂,望著臺上的一眾星光熠熠的演員。 整個銀山圓形劇場的建聲要求極高,有著世界上最頂級的音響系統(tǒng)和燈光設(shè)備,舞臺設(shè)備全部采用計算機(jī)控制,一支十幾萬的麥克風(fēng)輕輕巧巧地握在林導(dǎo)演的手中,他的聲音很溫和悅耳,略帶一點(diǎn)港臺腔,正透過這套世界頂級的音響系統(tǒng),清晰地回蕩在每個觀眾的耳邊。 林導(dǎo)演微笑著走了幾步,正走到了我座位的面前,他說:“坐在貴賓一席的八排的斯成先生跟坐在他身旁的李葭豫小姐有話要說,斯先生想和李小姐說,他愛你,并請求你嫁給他?!?/br> 我口瞪目呆。 有那么幾秒鐘,整個人完全是失真的。 第一反應(yīng)是轉(zhuǎn)頭望了斯成一眼。 他臉上有驚訝神色一閃而過,然而立刻恢復(fù)了鎮(zhèn)定。 整個大劇場的數(shù)千人群也是愣住了幾秒,然后我聽到后排的觀眾開始有低聲的sao動,有人開始吹口哨,我們周圍的觀眾互相回頭翻找座椅的位置,然后齊齊往我們這邊看過來,我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我就站到了舞臺下方的空曠之處,周圍的人群自覺地聚攏,將我們圍成了一個圓圈。 追光燈在我的身前,打下了一個圓弧形的光束。 這時一大束潔白的玫瑰人從人潮之外被一只手接著一只手的舉著傳遞了進(jìn)來,最終遞給了站在我面前的斯成。 全場的觀眾開始尖叫和鼓掌。 孟宏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戒指在外套口袋里?!?/br> 斯成不慌不忙地套出了戒指,將盒子塞回給孟宏輝,然后退了一步,舉著那枚亮晶晶的指環(huán)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聚光燈照射在我的臉上,臺上臺下,戲如人生,電光幻影之間,我一時竟分不清真假。 然后周圍開始有娛樂和攝影記者上來拍。 斯爽不知什么時候又從人群中鉆了出來,我看到我mama跟我jiejie就站在我們的后面,周圍還有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在紛紛起哄:“嫁給他!嫁給他!” 我后來在影片中看到了當(dāng)時的場景。 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裙子,黑色頭發(fā)編了辮子,斯成穿一件素潔的白襯衣,我臉上有呆呆的驚喜。 斯成接過麥克風(fēng)講了幾句話,神態(tài)從容鎮(zhèn)定,縱使半跪著,也是翩翩絕佳風(fēng)度。 他講了什么,我當(dāng)時全懵了,一句也沒記住,我只記得大家感動成一團(tuán)。 斯爽在孟宏輝懷中哭泣。 mama拉著葭妍的手擦眼淚。 而我當(dāng)時在做什么,我當(dāng)時低著頭,拿掉了他手上的話筒,目露兇光壓低聲音對斯成說:“別裝了,我知道字條不是你寫的?!?/br> 斯成跪著好一會兒了,大家還在拼命地鼓掌起哄,他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小聲地哀求說:“快點(diǎn)答應(yīng),我腿疼?!?/br> 我不動聲色地拉了他一把,斯成站起來把戒指套進(jìn)了我的手指。 然后我們開始擁吻。 影片里邊,劇場的天花頂噴下金色紙屑和彩色緞帶,導(dǎo)演和男女主演上來跟我們握手,那個叫黃西棠的女主演卸了一些妝,湊上前來跟我們道一聲祝福,笑容非常的甜。 她真是一個漂亮到了極處的女孩子。 影片里旁邊有人在大聲地問,那對什么來頭?求婚的男士什么背景?是什么明星? 黑暗處有人不知道答了一句什么話。 然后攝影記者的鏡頭開始瘋了一般地晃動。 后來我們就登記結(jié)婚了。 也不太好意思再在本埠辦婚禮,所以我們?nèi)チ藲W洲,在愛爾蘭的教堂舉辦了婚禮。 儀式結(jié)束后我們在路特爾斯頓城堡宴請親友。 斯定中也出席了,帶著新女友。 一千只的粉色蠟燭點(diǎn)燃,樂隊演奏起了小約翰·施特勞斯,在夜里的熱鬧舞會,香檳像水一樣傾倒,我跟斯成躲在城堡二樓的旋梯露臺上,他們在那里安置了兩張舒服的歐式的王座椅子,紫色的絲絨,金色的扶手,能讓整個人都柔軟地深陷下去。 樓下大家玩瘋了都,完全忘記了一對新人的存在。 艾米在我懷中,穿一件白色緞子小裙子,吸著奶嘴甜甜地睡著了。 我提早了一個星期過來勘景和處理婚禮的事宜,斯成要排出時間蜜月,一直工作到前天才到的,因?yàn)榍耙惶觳荒芤娒?,所以我們已?jīng)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過了。 今天在教堂里也是一直好緊張,好不容易到這個時候,才又能靠在一起握著手歇一會兒。 “第幾次來都柏林?”我踢掉了高跟鞋,將光腳丫子縮進(jìn)了禮服里。 “記不清了,還記得一次,因?yàn)榛疖嚤容^貴,只好從貝爾法斯特搭乘大巴?!?/br> “啊,那趟車如今還在,每個整點(diǎn)到都柏林對開?!?/br> “那時us都還沒開通,后來再來,就有了輕軌了?!彼钩裳鲋^靠在椅子上,舒適而放松的姿態(tài),他也稍微喝到了有點(diǎn)微醺,整個人懶懶散散的。 我有點(diǎn)感慨地說:“世界那么大,有很多年,我在斯家大宅從來沒見過你?!?/br> 斯成嘴角微翹,有淺淺笑意:“你還這么小就喜歡著我了?那我不是太幸福了?!?/br> 我瞪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并、沒、有。我永遠(yuǎn)記得我表白你拒絕我,永遠(yuǎn),一輩子?!?/br> 斯成撫額嘆道:“得,斯太太,家庭地位穩(wěn)固了,開始秋后算賬了?” 我被他逗樂,無聲地笑了笑,心卻慢慢地浮起來,我一直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為什么?” 斯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