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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靈芝有沒有關(guān)系,準備回去后再喚她來細細問一遍。 這女娃品相非常,太早出頭惹人注目,終究怕招風啊。 與靈芝同車的秀芝,更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她一直在人群中尋找許振,如今他已是正四品的右僉都御史,比新科探花蘇廷信都要奪目幾分,恩寵更盛。 她也深深為他高興,仿佛他的恩寵就是自己的榮耀一般。 終于在廣場上遠遠看見他了! 秀芝止了腳步,滿懷希翼地看著他,盼望他能過來與自己說幾句話,哪怕一句也好! 可是沒有,他只沖自己輕輕一頷首,連一絲笑都沒有,卷起那身白袍,又轉(zhuǎn)身淹沒在人群中。 景榮公主、毓芝,還有好多貴女圍著他,他時而溫柔輕笑,時而娓娓相談。 毓芝看見了她,還挑釁似地朝她一笑。 她眼中心口便入扎進了尖刺一般! 難道之前的溫柔好意都是假的嗎? 難道真如毓芝所說他只是可憐自己嗎? 她又隨即拼命否定。 不,不會。他只是看人太多,不好與她招呼而已。 她反復這般安慰自己。 可是心頭那根刺,卻越扎越深,怎么都拔不出來。 靈芝覺察到她的落寞,心中有些不忍。 雖說秀芝有些小心思,但在靈芝看來,她如今在安家的境況,比自己還不如,自然也不會與她計較前情往事。 遂主動搭話道:“三姐沒挑中什么花燈嗎?” ☆、第108章 應府壽宴 秀芝斜倚在車壁上,偏頭盯著那鋪著湘色錦紋氈緞的壁面,仿佛能透過車廂看見街邊綿延的花燈一般。 她并沒有回答靈芝,只冷冷開口: “看見有人過得比你凄慘,很開心吧?!?/br> 靈芝搖搖頭,秀芝不傻,前一世將毓芝挑撥得團團轉(zhuǎn),以欺負自己為樂。而她自己則永遠躲在一邊裝好人。 可她的聰明心思永遠放在別人身上。 靈芝見她這副自暴自棄地模樣,不欲與她多說:“我不像你,從未覺得要看見別人慘自己才會開心?!?/br> 秀芝坐正了身子,緩緩轉(zhuǎn)過頭來,也不說話,細長的丹鳳眼內(nèi),偏棕色眸子閃著光,嘴角掛著絲詭異的笑,定定地看著靈芝。 她懂什么?不過皮相美一點,運氣好一點而已! 靈芝直覺她心里藏有事,但她定不會與她說。 秀芝在上一世時,雖一直不曾與自己交好,但面上始終都是過得去的。 在那一世,安三老爺并沒有出事,秀芝安安穩(wěn)穩(wěn)嫁了個姓侯的翰林,不知此后過得怎樣。 而這一世,靈芝也沒想到,她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如嚴氏所說,安家待她真正算仁至義盡了。 她坦然地看回去。 秀芝見她神色鎮(zhèn)定自若,挑起嘴角冷冷一笑:“你等著看吧,很快就有比我還慘的了?!?/br> 第二日,宮中的綠萼梅送來,整個安府就如炸了的鍋,沸騰不已。 四姑娘竟得了如此恩寵! 最開心的,莫過于嚴氏和安二老爺,這靈芝果然是個人物,只一見之下便得了這般殊榮的賞賜。 安大老爺也不免有些心動,若安家能出個寵妃,那真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于是不但嚴氏,就連如今掌家的大夫人秦氏,都對靈芝另眼相看了幾分。 而元宵節(jié)剛過,另有一個消息在京中傳了開來。 樓鄯向宣德帝獻上了公主,宣德帝大喜。 樓鄯使者又提出,希望能同樣為樓鄯國王求娶一位漢家公主回去。 如今皇室中唯一在婚齡的便是景榮公主了,宣德帝自然舍不得這個寶貝女兒遠嫁。 皇后娘娘便提出,為安撫樓鄯,在京師貴女中選一名才貌皆勝者,賜封郡主,前往西疆和親,以結(jié)兩國永久之好。 消息一傳開來,京中所有有未出閣女子的皇親貴族、官紳士子都慌了神,生怕自家女兒受了圣上青睞,被點名和親。 遠嫁西疆,一輩子再見不到一面不說,那蠻荒之地,究竟是怎樣的茹毛飲血的日子,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閨閣女兒們更是憂心忡忡,沒有訂婚許下婚約的,到處著人相看,巴不得立時三刻就嫁出去。 因此,在二月初一武定侯府應老夫人的七十壽宴之上,京中幾乎所有貴人都帶上自家姑娘前往賀壽,只望能趁著這機會挑中個滿意的人家,匆匆將兒女婚事定下,免了那可怕的遴選。 靈芝心頭有些雀躍,有些緊張。 上一世,也是在這個春天,她被安家親自送到皇上面前,主動提出讓她去和親。 她懵懵懂懂,獨自落淚數(shù)日,卻抗不過家人的安排。 從安家深宅,直接入了紫禁深宮,被封為靈心郡主。 在宮中教習兩月,再隨著樓鄯使團往那遙遠的西疆出發(fā)。 從此永別故土,一去不返。 這一世,她可以再次踏上那條西去之路。 不過,這次出發(fā)的,不會再是懦弱哭泣的安靈芝。 對于自己的制香技藝,她已有了幾分信心,危機關(guān)頭自保應沒問題。 銀錢方面,在匯豐的銀子去年大掙了一筆,去除本金存好之后,其他利都押在了四叔的船隊上。 至少去西疆這一路的銀子夠了。 因此她不但不擔心,反而有些盼望,不過安家這一世會不會和上一世一樣,將自己送去和親呢? 安二老爺則生怕應氏將靈芝當成個燙手山芋隨隨便便扔了出去,提前給應氏打了招呼,說明母親想將靈芝送入宮的意思。 應氏心頭又是不甘又是痛快,矛盾得很。 若是換成毓芝進宮,她當然舍不得,見一次都難不說,在那深宮中有幾個女子討得到好結(jié)局的? 有了寵,怕招人嫉妒使暗招;沒寵,那更比有寵還不如。 可她又不甘心靈芝以后凌駕于整個安家之上,自己見了她還得行跪拜之禮! 思來想去,心頭一時歡喜一時憤懣,把自個兒糾結(jié)得不行。 不過好歹,她最討厭的這丫頭是不能嫁給蘇廷信舒舒服服當探花郎太太了! 想到這一點,她心里頭又好受些,因此,當嚴氏提出將靈芝也帶去應府壽宴時,她便沒有拒絕。 有了上一次廷雅及笄禮的教訓,應氏這次一到應府,不與人寒暄,先徑直去到老夫人壽堂,闔家給應老夫人拜壽。 壽堂中已是懸燈結(jié)彩,廳側(cè)掛著兩幅金絲壽幛,一副繡萬壽字,一副繡。 炕頭兩扇紫檀彩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壽屏,靠墻翹頭案上一尊三足鎏金麒麟暗紋香爐,成套的汝窯天青碗碟中擺滿壽桃壽果。 應老夫人滿頭銀發(fā),容長臉上皺紋叢生,但精神矍鑠,特別一雙眼,瑩亮清澈,似乎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