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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 宋琰看向緊跟著宋珩的靈芝,靈芝點點頭,指指東面,雖有黑煙和血腥氣擾亂那覓草氣息,但她還是能判斷出大約的方向。 宋琰長劍一揮:“回營!” 越往東走,一路都是被沖散的兵將,還有些受傷的,互相攙扶著往大部隊靠攏過來。 鄧鐘岳向宋琰低語幾句,宋琰吩咐下去:“讓大伙兒盡量避開沙丘底下陰涼的地方,小心毒蝎?!?/br> 宋珩與靈芝找到了隊伍中段的安懷楊,慶幸不已。 安懷楊見靈芝滿頭大汗的模樣,拍拍她肩:“小叔背你走?!?/br> 宋珩還不待靈芝回答,蹲身在她面前:“我背?!?/br> 靈芝還待推拒,安懷楊一把把靈芝舉起來放到宋珩背上。 “四叔!”靈芝出聲抗議! 安懷楊喘著氣瞪著眼:“不許下來,你下來就得我背,你是想累你四叔嗎?得給我留點力氣回去照顧老婆孩子!” 宋珩抿唇想笑。 靈芝羞紅了臉,干脆將頭埋到宋珩背上。 宋珩心里直美。 她又輕又軟,香香的貼在他后背,他甚至能聽見她呼吸的聲音,還有那格外柔軟的觸感,令人心神蕩漾,邁動的腿都更加有力。 靈芝起先還不好意思,后來發(fā)現(xiàn)有的傷兵也是被人背著,根本沒人在意她,這才稍稍抬起頭來,見日頭已偏西,替宋珩摘下頭上盔甲,小雙立刻接了過去。 宋珩心跳得飛快,靈芝氣息打在他發(fā)絲間,偶爾額間一涼,有軟軟的手替他拭去發(fā)間汗滴,一下一下似撩在他心弦上。 對宋珩來說,這路并不難走。 等人差不多集結(jié)起來,他們已走到長蛇陣被沖散的地方。 有當(dāng)時在附近的兵士報告:“大人,是沙盜!” 另外幾個異口同聲地訴苦作證。 “那群沙盜約有百人,手持馬刀,沒用弓箭,騎馬而來?!?/br> “是的,我們的人太分散,根本沒有反抗之力?!?/br> “還用了火油,在沙漠上以火墻將我們隔開!” 一個領(lǐng)頭的副將看向宋琰,慎重道,“大人,看他們面貌,聽他們言語,應(yīng)當(dāng)是西番馬賊。他們的目標(biāo)顯然是沖散我們,將后面的人逼退回去之后,自己也都跑了?!?/br> 宋琰聞言詫異,西番馬賊? ☆、第182章 方向之爭 宋琰陰沉著臉,凌厲雙眼冷得沒有一絲生氣。 西番馬賊為何會這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不相信是巧合! 因為這實在是太巧。 按照計劃,在他們進沙漠后,沙漠邊緣會發(fā)出狼煙信號,其他幾路搜尋樓鄯蹤跡的隊伍都會過來接應(yīng),并嚴防死守通往哈密的大道。 這一招是專門備著對付金宗留給他們身后來一刀的,所以,這時候不可能有哈密方向來的金宗留的騎兵。 唯一沒有設(shè)防的就是北面,那么這群人真的就只能是從沙漠以北來的,沙漠北面是丹達草原,從眾人的形容來看,應(yīng)是西番馬賊無誤! 金宗留還和馬賊勾當(dāng)上了? 宋琰的臉色相當(dāng)難看。 鄧鐘岳沙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大人,先趕緊出沙漠再說?!?/br> 宋琰回身一望,剛剛還懸在半空的紅日若隱若現(xiàn)躲在云后,已經(jīng)快落到地平線上。 他心口一緊,轉(zhuǎn)頭朝紅日的反方向一揮手:“走?!?/br> 靈芝看著落日的方向,又看看正對落日的方向,皺起了眉。 這不對呀! 他們進沙漠的時候,似乎是一直往西,可從她鼻尖嗅到的氣息來看,他們剛才分明是從北面過來的,也就是說,其實中間這一段路,他們一直在往南。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錯! “大人!”靈芝從宋珩背上滑下來,往宋琰走去。 “我們應(yīng)當(dāng)是從這邊來的?!彼噶藗€方向。 宋琰一看,從太陽的位置判斷,這是北方。 宋琰滿眼疑惑,他們剛才可是一直在往西,現(xiàn)在回去怎么能往北走呢? 他看了看兩個哈密向?qū)А?/br> 二人嘟囔著哈密語,同時指向東面。 宋琰看了靈芝一眼,“姑娘應(yīng)該是搞錯了,這邊才是東?!?/br> 靈芝咬著唇,她相信鼻子的判斷,那覓草的氣息,確定是從北面來的,“大人,小人的判斷不會有錯?!?/br> 宋琰看了眼宋珩,“王兄也這么認為?” 宋珩點點頭。 “可是總兵大人,我們剛才分明是一直往西??!”宋琰身后一名副將忍不住開口。 宋琰又看向靈芝,他知道這位姑娘擅長制香,也知道宋珩對她的判斷,可對靈芝的嗅覺,他產(chǎn)生了懷疑,這么明顯的方向判斷,根本不用靠嗅覺。 他們剛剛這才走多少路而已,怎么會判不清方向呢? 宋琰看著靈芝,盡量用和緩的聲音道:“這是在軍營之中?!?/br> 言下之意,不能用那閨閣中的技藝來胡亂干擾他們的判斷。 他和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他們剛才明明是從東面過來的。 眾人身后的兵將中已傳來嗡嗡私語。 有人低聲催促著,“再不走太陽就下山了!” “快些走吧!” 宋琰搖搖頭,宋珩和這安四姑娘搞什么名堂他不管,可他不能將自己和這么多人的性命就這么交到他們手上。 他朝東面揮出長劍,“回營!” 靈芝急得快將嘴唇咬出血,可宋琰不信她,她有什么辦法? 宋珩雙目華光閃爍,擋到宋琰身前,手頭長劍橫上自己脖子,神色凝重看著宋琰,“大人,我以性命擔(dān)保,應(yīng)該往北走?!?/br> 宋琰愈加不耐煩,靈芝一個人犟也就罷了,這個王兄還陪她扯,他拉下宋珩握劍的手,“王兄,其他事情我都信你,可這件事情,大伙兒也都看到了,我們顯然是從東面來的,你們何必固執(zhí)?” 說完拍拍宋珩肩,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走。 身后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跟上去。 宋珩嘆一口氣,掂量掂量腰間幾乎滿的水囊和干糧,估算著若走錯方向,他們還有一天時間可爭取。 宋琰固執(zhí)不信靈芝的判斷,他也無法,可他要做的就是保宋琰打贏這一仗,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能放棄。 他拉過焦急如焚的靈芝,“走吧,不能丟下他們?!?/br> 人群繼續(xù)拖著疲憊的步子,往落日反方向走去。 即使心急如焚,在這沙丘上拼盡全力也走不了多快。 天邊的紅霞越來越燦爛,映得滿天魚鱗魚片紫紅爛漫,格外壯觀。 沒人有心情欣賞,每個人都在爬上一座新的山丘時,希望看見一條白色的地平線。 然而沒有。 他們的計劃是以人蛇陣為路標(biāo),如果五千人列陣完依然找不到樓鄯軍隊,再原路返回。 可如今被逼走了一半,被沖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