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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從西疆尋白玉,西疆從中原運(yùn)青瓷,各得其所,這樣不是很好么?” 言下之意,舞蹈確是你西疆女子擅長,但我中原也有其他技藝,她這番話正合托那耶與宋琰商談的合作之事。 宋琰已大約明白靈芝的應(yīng)對之策,欠身湊到宋珩耳邊低低笑道:“果然是個值得王妃名號的女子?!?/br> 靈芝話還未完,話鋒一轉(zhuǎn),面向頷首微笑看著她們二人的托那耶:“族長大人,今日有幸得見蒙族歌舞,小女子欣賞喜愛之極,愿以中原香道,代舞獻(xiàn)藝,了可娜公主比試一愿,族長大人覺得可行?” “香道?”托那耶聳然動容。 中原香道博大精深,邊疆族人都對其敬仰羨慕不已,大周的各種合香,尤其是京城貴族中流行的合香,都是邊疆異國首領(lǐng)的必求之物。 尤其是新羅、琉球,皇宮所用香料都常年在中原購買。 托那耶的蒙族人雖不追求香道,但也知道這是中原貴族的上層雅趣,頓時來了興趣,加上方才靈芝那番話強(qiáng)調(diào)大周與西疆要合作而不要相斗,甚合他意,招招手讓可娜過來,一面對靈芝點(diǎn)頭:“那就請姑娘讓我等開開眼界?!?/br> 可娜見靈芝幾句話就讓自己的計(jì)劃變成泡影,恨恨地坐回托那耶身邊,氣鼓鼓地盯著靈芝,這個看著嬌嬌弱弱的中原女,怎么看都配不上那個長得好看又武藝高超的英雄。 宋珩見靈芝繞來繞去繞成了燃香,輕吁一口氣,心頭升起奇異的感覺,眼前這個胸有成竹應(yīng)付麻煩的靈芝,和最初那個在御花園慌亂躲藏的靈芝,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靈芝先來到鼓樂手跟前,朝拉馬頭琴的老爺爺鞠了一躬:“請您奏一曲?!?/br> 然后來到篝火中央。 四周圍著的大多數(shù)是蒙族人,何嘗見過燃香,都睜大了眼好奇看著,看看中原這神秘技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靈芝心頭暗自慶幸,上次給宋珩配制清歡,剩下的香料她自個兒收在了香囊里,今日不得不直接火燃了。 雖有些浪費(fèi),但那么一小點(diǎn)香料,也只有火燃才能發(fā)揮更大的效用。 馬頭琴悠遠(yuǎn)的長調(diào)緩緩響起。 靈芝輕輕展臂,天鵝頸微揚(yáng),隨著起伏的旋律將香料托于掌心,先沉心凝神,低斂的眉眼如畫,狀若天人,再以篝火為香爐,一面隨著琴聲緩步繞火徐行,一面輕揚(yáng)纖手,將香料一點(diǎn)點(diǎn)置于熊熊篝火中。 只這幾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周圍人便看呆了眼。 彩裙在夜風(fēng)中翩飛,隨著那蒼茫樂聲悠揚(yáng),一陣清甜淺淡的芳香在夜色中彌漫開來。 眾人眼前的篝火漸漸變成一方明鏡湖泊,此值暮夜,天穹浩淼,遠(yuǎn)山像山水畫的邊緣被潑了重墨,一輪朗月從粼粼湖水中升起,高懸在蒼藍(lán)天幕上。 月灑清輝,銀霜滿塘。 湖畔是何處,湖畔是故鄉(xiāng),牛羊成群,青草遍野,人們載舞歡歌,蒙古包中飄起奶香…… 隨著馬頭琴醉人的樂聲漸漸沉寂,縈繞在鼻尖的芳香消散,人們才恍然剛剛似是做了一場夢。 大伙兒看著場中央的靈芝回不過神。 托那耶激動地滿面紅光,香道,這就是神秘的香道,和海市蜃樓一般能制造幻境的香道! “好!”他大喝一聲,帶頭鼓掌,呼喚聲和西番語的叫好聲這才如潮水響起,一浪高過一浪。 可娜也從如夢般的迷思中清醒過來,抬起微朦朧的雙眼看向靈芝,淡棕色的眸子漸漸聚焦,透著倔強(qiáng)的不甘與不服。 投機(jī)取巧!這草原上,還沒有人能比她更值得驕傲,更值得擁有最好的馬、最好的男人。 第二日,第一抹金黃的晨曦剛掠過草尖,蒙古包營帳間就開始忙碌起來。 他們今天要拔營啟程往東,大周軍需要繞過流沙河從東面回哈密,穆可達(dá)與蒙族人則去找那火山,看能否找到血靈石。 靈芝一大早出了帳篷去給丹達(dá)喂草料,上一世在樓鄯的馬倌教過她,親自喂料、刷毛,都能增進(jìn)馬和主人的感情。 靈芝對丹達(dá)愛惜得緊,從來都是親手打理。 她剛來到拴馬處,就看見丹達(dá)身旁站著一個熟悉的倩影。 “公主殿下,早上好。”靈芝來到她旁邊,見她正給丹達(dá)往馬槽里撥草料。 可娜似不妨她突然出現(xiàn),渾身微凜,接著直起身,斜眼看向靈芝。 她明明比靈芝略矮,可她看靈芝時,總讓靈芝覺得目光是從眼皮底下過來的。 她今日一頭黑發(fā)扎了長長兩根辮子,中間綁著五彩繩,配上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彩衣,深邃眉目艷光灼灼,似一朵天邊彩云。 驕傲的彩云開口了:“你這馬,賣給我?!?/br> ☆、第203章 問題草料 靈芝不由想笑,這公主還真是…… 她對這樣的任性也毫不客氣,伸手撫上丹達(dá)貼過來親熱的馬頭,“公主殿下,這馬就和您的嘎力巴(蒙語閃電的意思)一樣,是我的家人,不可能賣的。” 西番人對馬兒的熱愛是無與倫比的,對他們來說,馬兒就像家人一般,特別是自己的坐騎,都是從小馴養(yǎng),有著極深的感情。 可娜仍不甘心,皺了皺眉,挑釁地睨起眼:“可你配不上他!” 靈芝倒不生氣,想到可娜昨夜種種對宋珩的示好和對她的敵意,訕笑道:“公主說馬還是說人?” 可娜并不羞臊,反而直接道:“都是!你都配不上,為何還要霸占不放?” 靈芝對西疆女子敢愛敢恨的性子有幾分欣賞,但這敢愛敢恨若不考慮他人的感受,便顯得無理刁蠻,她指指馬群,“可娜公主,草原上那么多馬,你如何選擇自己的坐騎?” 可娜抬著尖俏的下巴:“你也懂草原上的規(guī)矩?騎術(shù)越好的,當(dāng)然騎最好的馬?!?/br> “你騎術(shù)比我好,又喜歡丹達(dá),那用你的嘎力巴和我換,愿不愿意?” 可娜偏頭往她的白馬身邊一靠,珠帽上的墜子嘩啦作響:“當(dāng)然不行,我的嘎力巴,是我養(yǎng)大的。” 靈芝微微一笑:“是了。你看,并不是相不相配的問題,而是你先遇到了嘎力巴,再好的馬你也不會換?!?/br> 可娜瞬間懂了她的意思,眼中仍閃過幾分不服氣,“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br> “公主殿下?!蹦驴蛇_(dá)遠(yuǎn)遠(yuǎn)看見可娜和靈芝在馬棚前,有些不放心,忙跟了過來。 可娜回過頭,與他用西番語快速說了起來。 靈芝不再管她,公主嘛,在草原上受寵慣了,如紅日般被人追捧,有這樣的脾氣也正常。 她低頭從馬槽里撿干草,鼻尖動了動,那干草堆里夾雜了一絲不大一樣的氣息。 她仔細(xì)在那堆干草里翻動,這草料,應(yīng)該是可娜剛才放到丹達(dá)馬槽里的。 她撿出其中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