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見營帳門簾一挑，宋琰與許振走了出來。

    ☆、第219章 宋珩是誰

    靈芝見了二人微微垂下頭福過禮。

    宋琰也不知為何，看見她總?cè)滩蛔∠胝{(diào)笑一番：“姑娘不用擔(dān)心，最遲明日此時，王兄就可回來了。”

    靈芝本就微微發(fā)燙的臉?biāo)查g飛起紅云，不敢抬眼看他二人，只低低應(yīng)了聲。

    許振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心頭又涌起難以自持的酸意。

    他強(qiáng)迫自己扭過臉，朝她一點(diǎn)頭，跟著宋琰往前走去。

    靈芝進(jìn)了宋珩帳中。

    宋珩顯是剛準(zhǔn)備歇息，頭發(fā)披散下來，俊朗五官添了幾分別樣的柔美。

    “他們怎么到王爺?shù)臓I帳中來議事？”靈芝有些訝異。

    宋珩早聽見了營帳外的動靜，還以為是阿文，見到靈芝進(jìn)來，眼中立刻含滿喜意：“你怎么還沒休息？我這兒沒有盯梢的，比較安全?！?/br>
    他怕靈芝擔(dān)心，沒將具體計(jì)劃告訴過她。

    靈芝也不多問，只是知道如今他們與忠順侯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而忠順侯與樓鄯相勾結(jié)的實(shí)力，讓她心頭更加忐忑，跪到他蒲團(tuán)前，將手上石串遞過去：“王爺還是戴上這個吧?！?/br>
    宋珩明白她是擔(dān)心自己，見她一臉憂色，心頭如飲過蜜：“傻丫頭，這是去草原，不是去沙漠。”

    他替她將手串戴回去，順勢握住她手，看進(jìn)她眼底，鄭重道：“你等著我?！?/br>
    靈芝一顆心跳得更加慌亂，被他灼熱幽深的目光逼得垂下眼眸，再說不出話來。

    午后，休整完畢的先鋒營整裝待發(fā)，宋琰親自帶隊(duì)，五千人馬一路絕塵往北而去，直奔丹達(dá)草原。

    靈芝躲在營帳后看著宋珩的素黑甲胄漸漸被人海淹沒，心又開始揪起來，也不知這么了，這次看宋珩離開，她格外心驚rou跳。

    小令見人都走光了，姑娘還愣愣看著北面，忍不住推一推她：“姑娘，走吧。”

    靈芝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許振在離她幾步遠(yuǎn)的地方。

    許振本要回去他的營帳中，見到靈芝可憐巴巴地半掩在帳篷之后，探著身子看著那人遠(yuǎn)去的方向，也不知為何就停下了腳步。

    靈芝一回頭，就對上他帶著幾分悲愴的目光，心頭微微訝異：“監(jiān)軍大人?！?/br>
    許振忙回禮，垂下眼皮，不由自主出言安慰：“姑娘且放寬心?！?/br>
    說完低頭告辭，擦肩而過的剎那，靈芝叫住了他，“奴想請問監(jiān)軍大人?！?/br>
    許振詫異回頭。

    “那福壽齋的連珠合璧香，是何時有的？”

    許振略躊躇，不知靈芝為何問起這個，想一想答：“約莫五六年前吧?！?/br>
    靈芝抬起眼，深深看了許振一眼，“多謝大人！”

    說完往營帳中走去。

    許振則一直看著靈芝玲瓏的背影遠(yuǎn)去，心頭又閃過那讓人戰(zhàn)栗的念頭：若是那人回不來的話……

    靈芝卻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許振又說了假話！

    她在十多年前就熟悉這香氣，那這香，必不是出自福壽齋，一定和無跡哥哥有關(guān)，既然許振不是無跡哥哥，那宋珩，宋珩會不會是……

    如一道白光閃過靈芝腦內(nèi)，她因這猜測雙手微微顫抖起來，等再見到他，再見到他時，她一定要親口問個明白！

    哈密城內(nèi)，凌晨時分，一隊(duì)黑影悄然來到西南軍倉墻外。

    “什么人？”箭樓上的火把垛子還未燃盡，火光中的守衛(wèi)舉起弓箭，指著青色天光中的人馬。

    “王爺派我們來查看點(diǎn)收軍備，準(zhǔn)備接應(yīng)總兵大人大軍。”來的人舉起手中令牌。

    “忠順侯？”那守衛(wèi)放下弓箭，有些猶疑。

    他對面箭樓上的守衛(wèi)喝問道：“有監(jiān)軍大人的手諭嗎？”

    “有。”門樓下的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

    箭樓塔下有守門兵士出來，接過那紙迎著火把微光細(xì)看。

    說時遲那時快，“嗖嗖嗖”凌空飛過來幾只箭，箭樓上的四個衛(wèi)兵還沒來得及叫喊出聲，就隨著箭矢倒了下去。

    那看著手諭的兵士忽覺“咚”一響，一個身影從箭塔上摔下來。

    “你們……”話音未落，一柄長槍扎進(jìn)他的胸膛，鮮血迸灑而出。

    門樓后前來接應(yīng)的人打開大門，黑影魚貫而入。

    糧倉、弓箭倉、醫(yī)藥倉、裝備倉……

    一個接一個倉庫前有流著血的人倒下。

    “忠順侯造反了！”終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與進(jìn)入倉營來的兵馬正面對上，高喊起來。

    然而沒有同伴的呼應(yīng)。

    四下出現(xiàn)了一片火光，更多的舉著火把的人跑了進(jìn)來。

    金蓬鐵塔般的身子矗立馬上，發(fā)出一聲冷哼：“造反，造反了又怎樣？”

    一柄長槍揮出，那高喊之人跌落下馬，濺起一片血花，迎著金蓬背光的身子，勉力說出最后一句話：“造反，不得，好死！”

    頭一歪，再不動彈。

    金蓬發(fā)出一陣長笑，手一揮：“去火藥庫?！?/br>
    一面問身后趕來的人：“外頭怎么樣？收拾干凈了嗎？”

    那兵將甕聲答道：“城內(nèi)所有京城來的兵都清掃干凈了，城門一直緊閉未開，城西門外的西征軍大營毫無動靜，想是沒有走漏風(fēng)聲?！?/br>
    “好！”金蓬說著，到了那火器倉庫跟前。

    庫門打開，里頭的桃木箱子空了幾排，還有幾大摞小山一般堆著。

    “打開看看?！?/br>
    “哐當(dāng)”箱蓋被一劍削開，有兵士上前拿起一個火雷仔細(xì)嗅了嗅，猛的朝金蓬看過來：

    “將軍，是泥沙！”

    金蓬親手接過那火雷，從那埋線的孔洞中伸手進(jìn)去掏了兩把。

    果真是泥沙，黑土的！

    他“哐當(dāng)”將那裹著鐵皮的火雷扔了出去，眉毛胡子倒豎起來：“好小子！真的拿假家伙來誆我們！”

    天剛亮，哈密城北門大開，一列列裝備精良的戰(zhàn)馬疾馳而出，紅纓長槍之中，一桿高舉的旌旗上，大大的“金”字格外奪目。

    這支足有五千人的隊(duì)伍沒有徑直往北，而是繞過剛察城，從東面往丹達(dá)草原而去。

    未時剛過，一隊(duì)人馬出現(xiàn)在剛察城北方。

    剛察城以北二十里，黃土山坡的邊緣，是一片低矮起伏的緩丘，緩丘之下，寬闊的馬道長長蜿蜒開去，這便是通往從哈密往西番的咽喉要道——丹達(dá)草原的唯一道路。

    金蓬領(lǐng)著五千精兵，繞了一大圈，越過宋琰在剛察城西駐扎的大營，來到那緩丘前。

    前方的探哨回來報：“啟稟將軍，總兵大人親率五千前鋒營于半個時辰前經(jīng)過這里?！?/br>
    金蓬策馬往前跑去，到那官道上下馬來。

    地面全是馬蹄印兒，只有道路路旁邊，隱隱可見翻新過的泥土。

    他拿出長劍往地下一探，“嗆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