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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持梳,輕柔地將她瀑布似的一頭青絲垂曳至腰間,再層層以象牙梳齒分開,一圈一圈往上盤繞。 靈芝訝異無比,他真的會給女子綰發(fā),“無跡哥哥,你還會梳發(fā)髻?” 宋珩挑起一側嘴角,得意地點點頭,“別急,一會兒梳好了你再慢慢夸?!?/br> 又恐怕靈芝會誤會他給別人梳過,忙解釋,“是以前給我娘梳發(fā)學的,她說,以后娶了媳婦兒,就要親手給她綰發(fā)描眉,這才是夫妻?!?/br> 靈芝聽他說夫妻,臉又微紅,“你娘真好?!?/br> 世間罕有男子真正親手替妻子綰發(fā)畫眉的。 宋珩靈巧地將她黑壓壓一頭長發(fā)盤上去,笑著感嘆,“我才知我練了那么久,都是為了今日?!?/br> 盤好了,他雙手扶在靈芝肩頭,朝鏡中看去。 黑發(fā)高髻,更襯得靈芝膚白頸長,膩如凝脂,氣質勝仙,宋珩看得挪不開眼。 他從懷中掏出早準備好的一支桃木簪,簪頭一朵祥云靈芝仙草,栩栩如生。 微蹲下身,小心翼翼簪到盤好的發(fā)髻上,再牽起靈芝手,笑吟吟看向她,“禮成。” 靈芝抬眼看著他,鏡中人眉眼間是無盡的寵溺,她知道在他眼中,她就是世間至寶。 她心頭一熱,站起來轉過身,做了一件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踮起腳尖,像燕子點水一般,雙唇在他臉頰上輕輕一碰,瞬間紅了臉,提起裙子跑出去。 宋珩不由自主撫上她碰觸過的地方,淺笑著抿抿唇,就為這一刻,這一夜再辛苦都值。 宋珩來到外間時,小曲跟小令正欣喜地圍著靈芝嘰嘰喳喳。 “真的是爺綰的發(fā)嗎?” “比我梳頭的手藝還好!” 宋珩清咳一聲,被人知道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曲與小令掩嘴一笑,見他出來,同時低低道聲,“王爺?!?/br> 打過招呼隨即笑著退出門去。 桌上一碗甜粥,三碟小菜,是靈芝的生辰禮。 宋珩又有些心疼,坐到靈芝身側,“以后每年都好好給你過生日,專門去江南給你找廚師,做個全糖宴,什么都是甜的,甜湯、甜糕、甜菜、甜點……要吃了能甜一輩子的那種?!?/br> 靈芝“咯咯”笑起來,“你要齁死我??!” 宋珩趁機喂一勺子甜粥到她嘴邊,溫柔低語,“來,看看夠不夠甜。” 靈芝就著勺子吞下粥,對過去的牽絆都變成了對未來的期許,前段時間心頭的翳悶與失落早已一散而空,甜,真的好甜。 宋珩當夜沒有回王府,從安府出來,直接去了西邊萬壽寺。 與行空長談了一日一夜,大年二十八那日方回府,立即著手安排人去查兵馬司姓湯的人。 宣德四年就這么來了。 大年初二,回門日。 秀芝與汪昱一起回了安府。 靈芝雖不明白秀芝此前攛掇毓芝害自己究竟為何,但對這夫妻二人自是敬而遠之。 她的病已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把著這個借口,稱病繼續(xù)呆在晚庭,連見面都能免則免。 用過午膳,她獨自坐在窗前大炕上,細細回想中關于鐘情香的記載,一面琢磨著配料。 最后幾頁她沒細看,因為太過精深,除了鐘情香這樣的需兩種香才能發(fā)揮功效的陰陽相合香外,有的香功效更是駭人聽聞,招魂轉世重生等等,似乎真能cao控鬼神。 她當時沒在意,這種香方太過玄妙,不在她的掌控之列,不過既然這鐘情香能被安二搗鼓出來,是不是說其他香方也都并不是夸大吹噓呢? 正想得入神,小曲匆匆跑了進來,“姑娘,世子妃來了?!?/br> 靈芝要頓一頓才醒悟過來這世子妃是指秀芝,她總是難以將秀芝與汪昱二人聯(lián)系起來。 想到自己稱病的借口,忙往床榻上躺去,一面囑咐小曲,“說不能給她過了病氣,別讓她進來?!?/br> 炕頭替靈芝繡嫁衣的小令忙跟過來給她蓋被。 小曲點點頭,放下落地罩垂簾,剛到外間門口,秀芝就帶著兩個婢女進了院門來。 小曲立在門外朝她一拜,“世子妃安好?!?/br> 拜完仍擋在門口。 “你是新來的?”秀芝尖利的下巴揚得老高,看人的時候是從眼皮子底下看出去。 在安府時,她里里外外都只能以卑微的姿態(tài)來偽裝自己,到了衛(wèi)國公府,雖然在府中是更卑微的姿態(tài),在外頭,她卻可以盡情將那些怨氣化作囂張發(fā)泄出來。 小曲對她的鄙夷視而不見,不卑不亢,“奴婢是新來的,我們姑娘生病了,無法待客,世子妃還請回?!?/br> ☆、第263章 三人同盟 秀芝見吃了閉門羹,朝天翻了個白眼。 汪昱肯陪她回娘家,實在讓她驚喜,雖明知道他是為了靈芝而來的,但能夠在毓芝、嚴氏等人跟前裝裝姿態(tài),那滋味也讓她好受無比。 可這安靈芝這般不識抬舉,自己親自來晚庭她還閉門不見,被賜婚燕王妃就了不起了? “既然是生病,我這個做jiejie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當然更要看看,來人?!?/br> 秀芝揮了揮手頭的帕子,冷冷吩咐,“將給四姑娘的年禮送進去。” 竟是要硬闖。 那二人剛邁上臺階,小曲就往前一步擋在臺階口,“對不住了,世子妃,姑娘身子弱,怕外頭的東西過了病氣,就算是送禮,也請放到廂房就好?!?/br> 秀芝見一個丫鬟竟然敢這么硬氣地跟她頂撞,長期積攢的怨氣一下爆發(fā)出來,揚起巴掌就往小曲臉上扇過去。 她以為小曲不過是個普通丫鬟,哪知手剛揮到半空,再落不下去,被小曲一抬手就抓住手腕,連掙脫都掙脫不了。 秀芝又惱又恨,眼神毒箭一般盯著小曲,“你敢攔我?” 小曲微微一笑,“世子妃怕是忘了,奴婢是安府的人,世子妃是衛(wèi)國公府的人,要教訓奴婢,還輪不到您?!?/br> 秀芝又掙扎兩下,這小姑娘的胳膊就跟鐵臂似的,抓得她手腕生疼,她恨恨道:“放手!” 小曲在她往外掙扎的剎那已松手,秀芝正往后使勁兒,前頭一空,猛得朝后仰去。 “世子妃!”后頭兩個捧著禮盒的丫鬟忙抵著她的背,她才不至于摔下去。 這一下也把她嚇得一慌,重新站穩(wěn),扶了扶微斜的金鳳步搖,想著靈芝防得這么嚴,只怕進去也尋不到機會,咬著牙招呼兩個婢女,“我們走!” 說完轉身憤憤而去。 衛(wèi)國公府的馬車從安府角門駛出,往北而去。 秀芝跪在車廂中,簌簌發(fā)抖,“……不是奴婢想不到辦法,實在那丫環(huán)是個有功夫的,想強行進去也不行。” 汪昱坐在柔軟的狐皮椅搭上,斜斜靠著團花迎枕,手上把玩著一枚金絲玉扳指,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