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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喊道:“快來人!” 幾個宮女匆匆趕來,莊青萱已疼得說不出話,扭曲了身子,眼神卻死死盯著她剛剛用過的巧食。 靈芝忙取了一個,再吩咐宮女端上那碟子,一面跟在她身旁,一面道:“你放心,我看看怎么回事?!?/br> 宮女半抬著莊青萱往殿上趕去,靈芝邊疾走邊掰開那面點,放在鼻尖細(xì)細(xì)嗅著。 除了紅花粉的味道,沒有其他異物,也不對,雖沒有異物,可是有一絲淡淡的腥氣。 那是……靈芝在腦中琢磨著。 豬油的味道? 這面果子都是以豬油煎炸,夏日炎熱,稍不注意豬油便會壞掉,吃了定會肚子疼。 難道僅僅是因為豬油的問題? 不是中毒? 靈芝滿腦子疑問,宮女們已將莊青萱抬到荷塘旁的水榭里頭。 又七手八腳搬開榻上案桌,鋪了厚厚一層氈墊,拿了一個蔥綠鵝黃花枝的大迎枕墊上,剛扶莊青萱躺好,外頭已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是得到消息趕來的宣德帝和皇后。 “這是怎么了?”宣德帝匆匆來到榻邊,也不顧眾目睽睽,握緊莊青萱蒼白的手,半憂半惱地看過去。 話卻是對著四周人說的。 端上那乞巧果子的宮女首先跪下:“啟稟皇上,娘娘方才只用過幾塊乞巧果子,然后,然后就,肚子疼?!?/br> “醫(yī)女怎么還沒來?”皇后冷冷地往外看一眼。 宣德帝則重復(fù)著:“乞巧果子?” 他有些懷疑地看了皇后一眼,后宮里出什么事,十有八九都是她搞的鬼,可這珍嬪一沒懷孕二沒得罪她,沒有被害的理由啊? 皇后察覺到宣德帝的眼神,暗咬住唇,走到宣德帝旁邊,柔聲道:“皇上別急,既然知道是吃過果子肚子疼,那問題肯定就出在這果子里,臣妾若沒記錯的話,珍嬪的吃食,一律出自宮里小廚房,可是?” 莊青萱額上直冒冷汗,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只點點頭。 宣德帝眉頭跳一跳。 小廚房? 那是宮里受寵的嬪妃才能享受到的特殊恩賜,在自個兒宮里,用自個兒的廚子,想吃什么,自己做就成。 珍嬪的宮里有問題? 門口宮女們讓出一條道,有人傳話:“皇上,娘娘,醫(yī)女來了?!?/br> 一個頭發(fā)有些花白的醫(yī)女姑姑進(jìn)來,先朝宣德帝跪下拜去,宣德帝忙招呼她:“你先看看珍嬪這是怎么了?” 那醫(yī)女姑姑走上前來,先給莊青萱把了脈,再伸手按上她肚子,一面按一面問道:“娘娘是這兒疼嗎?這兒疼?還是這兒疼?” “哎喲!” 按到其中一個地方,莊青萱忍不住痛呼出聲。 那醫(yī)女若有所思地沉吟一會兒,又對宣德帝道:“啟稟皇上,臣想看看娘娘半個時辰內(nèi)用過的吃食酒茶,碗碟一并都要?!?/br> 珍嬪身邊的一個宮女遞上方才拿來的巧食碟子,跪地道:“娘娘方才就用過這個,還未吃茶,燕王妃可以作證?!?/br> 宣德帝和皇后似這才發(fā)現(xiàn)宮女中還夾了個靈芝。 靈芝忙出列回話:“正是,方才是臣妾與珍嬪娘娘在一起,娘娘確實只用過這個果子?!?/br> 宣德帝眼神落在她身上,一時有些收不住,點點頭道:“唔,那就看看這乞巧果子?!?/br> 那醫(yī)女拿出兩個銀制小鑷子,輕輕戳碎一個面果子,先是仔細(xì)看一遍,再嗅一嗅,臉色有些怪異。 靈芝看了看莊青萱,莊青萱也正好看著她,眼神中滿是痛苦,卻輕輕點了點頭。 靈芝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頷首。 既已被發(fā)現(xiàn),莊青萱的最后一箭,怕是不得不提早用起來了。 宣德帝見那醫(yī)女搗鼓半天,還沒說話,等不及開口問道:“怎么回事?可是這果子有問題?” “是?!蹦轻t(yī)女跪地道:“不過?!?/br> “不過什么?有話就說。” “是。”醫(yī)女神色有些古怪:“從娘娘的病癥來看,不像中毒,應(yīng)是食用了帶痢之物,得了痢癥。可是娘娘所用的面果子之中,卻查出來?!?/br> 她頓一頓,抬眼小心翼翼看了宣德帝一眼:“查出來有紅花粉?!? ☆、第371章 算計賢妃 “紅花粉!” 宣德帝和皇后同時出聲! 一個憤怒,一個驚訝。 宣德帝幾乎在同時轉(zhuǎn)頭看向皇后,皇后臉上的驚訝之色卻不像是裝的。 “你確定嗎?”宣德帝回頭問那醫(yī)女,一雙眉緊緊蹙起來。 “妾身可以作證。”莊青萱向靈芝打了個眼色,靈芝往前邁出一步,朝宣德帝跪下。 “對,燕王妃不是能嗅香么?”皇后恍然大悟一般,朝宣德帝道:“讓她來辨認(rèn)一番可好?” 宣德帝也想起來,她可還是制出金猊玉兔香的功臣,招招手道:“那你過來看看?!?/br> 靈芝看了看莊青萱,莊青萱眼睛又一眨,示意她直說便是。 靈芝從容道:“不必,妾身方才在醫(yī)女姑姑掰碎果子的時候便已嗅到,確實有紅花粉的味道,而珍嬪的痢癥,則恐怕是因為這煎炸面果子的豬油有問題?!?/br> 那醫(yī)女聳然動容,補(bǔ)充道:“很有可能,請皇上允許臣去查探一番娘娘的膳食制作之地。” 待那醫(yī)女去后,宣德帝屏退了宮女,先柔聲問莊青萱,“可還疼得厲害?” 莊青萱額間碎發(fā)已被冷汗浸透,無力地點點頭,柔弱萬分看著宣德帝,艱難道:“皇上,那紅花,當(dāng)真……” 宣德帝面上一沉,安撫道:“你先別多想,一會兒先施針止疼,痢癥治好再說。” 莊青萱抿著唇,清澈眼眸中波光轉(zhuǎn)動,低低“嗯”了一聲。 宣德帝又看了眼皇后,冷冷道:“你可有話說?” 皇后沒想到宣德帝當(dāng)著莊青萱和靈芝的面把話挑明問,心頭又是惱又是氣,本來鄭國公是讓她循循誘導(dǎo)之,她實在憋不住這口氣,來到宣德帝面前跪下,一開口就憤憤道:“皇上明鑒,這些日子臣妾在坤寧宮從未出過大門一步,又如何去插手珍嬪宮內(nèi)私廚的事?” 她挺直腰板,將這些日子因為景榮積攢的怨氣盡數(shù)灑出:“更何況,后宮私廚的事一直是賢妃在經(jīng)手料理,皇上要懷疑,為何不是第一個懷疑到她頭上?自珍嬪入宮以來,臣妾可有與她相處不愉快?難道在皇上心中,臣妾就是那般歹毒無德之人?臣妾冤枉,臣妾不服!” 說完直挺挺叩頭在地。 宣德帝沒想到她反應(yīng)這么激烈,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發(fā)妻當(dāng)面頂撞他,他也頓覺自己所問有些不妥。 皇宮自上次被他發(fā)現(xiàn)景榮失蹤后,就被禁閉在坤寧宮,加上小廚房的事一向不是她料理,想來他這次確實有些委屈她了。 宣德帝臉色緩下來,只好往前一步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