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怕，你方才是一直與賢妃在一起嗎？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一遍?！?/br>
    ☆、第381章 為何而死

    宋琰聽得靈芝要開口，漸漸不再掙扎，任憑寧玉鳳將他半扶往旁邊椅上坐下，整個人恍恍惚惚，抬起眼來，帶著難以置信的迷茫盯著安靈芝。

    怎么回事？娘怎么還會死？

    他不是已經(jīng)帶兵來了嗎？他不是成功見到了父皇，解了周家之局嗎？

    娘為什么還會死！

    靈芝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br>
    來到殿中跪下，徐徐道來：“妾身作為人證，隨賢妃娘娘被皇后娘娘帶到錦樓后頭一所小院內(nèi)，隨后，皇后娘娘說，需得等醫(yī)女取證，讓妾身與賢妃娘娘暫時在廳內(nèi)候著?！?/br>
    皇后連連點頭，看向宣德帝，慌慌道：“沒錯，皇上，臣妾真的只是想清查珍嬪中毒之事！”

    “那之后呢？”宣德帝沒搭理她，繼續(xù)問靈芝。

    靈芝抿了抿唇，似有些害怕地看了皇后一眼，繼續(xù)道：“后來，妾身就與賢妃娘娘在里頭等，一直等了一個時辰，這中間都沒有人來，再后來，賢妃娘娘喝了案幾上一杯茶，就……”

    “茶？！”皇后驚叫起來。

    靈芝點點頭，鼓起勇氣道：“喝了那茶，賢妃娘娘，就沒了?！?/br>
    “不可能！”皇后幾乎是跳起來，看向靈芝：“是你，是不是你下的毒？”

    靈芝抬起袖掩住嘴，害怕至極地往后躲去，連連搖頭：“妾身，妾身害賢妃娘娘做什么？更何況，妾身進(jìn)西苑來曾由宮女例行查驗過，覺無可能藏毒帶進(jìn)來。”

    “皇后！”宣德帝低沉地聲音蘊含著無比的怒意：“這就是你所謂的徹查？方才是誰口口聲聲說賢妃毫無危機(jī)？“

    宋珩此時憤憤起身，來到靈芝身邊，將她護(hù)在身后，朝宣德帝一抱拳：“皇上，燕王妃受驚不小，今日之事，她本是最無辜之人，卻先被連累遭關(guān)在清秋院，后又目睹賢妃被害，恐精神不太好，臣想先帶王妃回府?！?/br>
    宣德帝見靈芝柔弱堪憐的模樣，暗嘆一口氣，點點頭：“此事與燕王妃無關(guān)了，你先帶她回去吧?！?/br>
    說完又吩咐寧玉鳳：“先派人驗賢妃死因。”

    又頓一頓，“你帶琰兒去看看?！?/br>
    宋琰已和最初的瘋狂完全判若兩人，聞言站起身來，朝宣德帝鞠了一躬，面色晦暗如泥，跟著小太監(jiān)往外走去。

    幾人來到外頭，默然無聲走至路口，垂著頭的宋琰忽然出聲：“本王要與燕王說兩句話，你們先退下?！?/br>
    寧玉鳳回頭看了一眼，示意幾個小太監(jiān)跟著他先往前頭走去。

    宋琰見他們走遠(yuǎn)，抬起血紅的眼，看向靈芝，“我娘，究竟怎么死的？”

    靈芝輕嘆一口氣，低聲道：“娘娘說，愿以一死，來助王爺一力?！?/br>
    宋琰身子一顫，緊抿的嘴唇微微顫抖起來，眼內(nèi)閃過水光，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半晌，忽對宋珩道：“我要殺了他。”

    宋珩帶著靈芝告辭，出得西苑門口，汪昱已在馬車旁等著。

    “王爺，王妃可還安好？”汪昱笑瞇瞇看向靈芝。

    靈芝看見他格外不自在，略點點頭，躲到宋珩身后去。

    宋珩見四下無人，輕輕吁出一口氣：“賢妃死了?！?/br>
    汪昱點點頭：“我知道，我的人當(dāng)時在窗外?！?/br>
    宋珩輕輕頷首：“很順利，你若無事，可去陪著秦王?！?/br>
    汪昱彎起眼，定定看向宋珩：“燕王殿下，汪某，沒跟錯人?！?/br>
    說完，會心一笑，回身朝清秋院的方向走去。

    靈芝待汪昱走遠(yuǎn)，輕輕吐出一口氣，依在宋珩身旁：“他什么意思？”

    宋珩將她珍寶般牽在手里，心頭還是有幾分后怕，雖他料定靈芝無事，但誰也不知會否出什么意外，直到他看見靈芝安然無恙出現(xiàn)，心才最終放了下來。

    他壓低嗓門，輕聲道：“回家再說?！?/br>
    回到燕王府，已是夜深，二人沐浴更衣完畢躺在榻上，宋珩將靈芝摟在懷里，才覺整個人完全放松下來。

    “剛才怕不怕？”

    靈芝貼在宋珩胸口，真好，她在最緊張的時候，也曾怕過再見不到他，還好，還好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發(fā)展而去。

    她合上眼，低低道：“剛開始不怕，我以為只是去作證而已，后來皇后走了，將我們關(guān)在院內(nèi)，我才開始害怕……”

    她的聲音又糯又軟，聽得宋珩心尖更顫巍巍。

    “……后來賢妃先看出來皇后的目的，我又不怕了，皇后的目標(biāo)既然是秦王，就不會特意來對付我。賢妃娘娘看事情確實一針見血，又有急智，她只在剎那間就決定帶我走，就為了將你引過來。”

    宋珩摩蹭著她額發(fā)，“那你有沒有怪我沒去救你？”

    靈芝稍稍抬起頭來，宋珩的唇便落到她臉頰上。

    “我很怕你會中了圈套，你若真來了，能不能闖過院子外守著的那一關(guān)不說，周家還會趁機(jī)污你為秦王同黨！”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貝齒，眨著眼看向宋珩，“不過好在你也不笨，后來賢妃也看出來，說你不會來了，是個聰明人?！?/br>
    她想到賢妃最后那番話，心下有些唏噓：“賢妃，她最后說，終于看出你的目的，還說，若你有奪大寶那日，求你放宋琰一條生路?！?/br>
    宋珩微微蹙起眉，嘆了一口氣：“她也是個聰明人，可惜，作為對手，越聰明，越留不得?！?/br>
    靈芝想起汪昱離開時的話，又聽宋珩這般說，心內(nèi)涌上一個念頭，她雙手?jǐn)堊∷午癫弊樱吐暤溃骸半y道說？后來這一切……是你？”

    宋珩輕輕點頭，本不想與她說得那么明白，但見她也猜到幾分，干脆坦白道：“是我將秦王引去鳳寰宮的。”

    靈芝能猜到，因為她知道，小曲定會把她與賢妃的下落告訴宋珩，而宋珩攔截住了秦王，卻沒來清秋院救賢妃與她，而是去了鳳寰宮，那么，宋珩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宋珩摩挲著她的黑發(fā)，沉聲道：“在小曲告訴我你被關(guān)進(jìn)清秋院之后，我便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后來在汪昱處證實了我的想法，猜到周家的目的，是以賢妃為餌，引秦王帶兵入宮。”

    “可我最關(guān)心的是你的安危。”他鄭重在靈芝額上一吻：“汪昱的人在院外一直守著你，在他體內(nèi)的毒解盡之前，必會全力保住你性命?！?/br>
    ☆、第382章 誰是贏家

    宋珩繼續(xù)道：“賢妃考慮得確實很周全，她希翼的畫面，莫過于我能在宋琰出現(xiàn)之前，就不顧一切沖到宣德帝跟前，將皇后的陰謀揭發(fā)出來，那你和她都能獲救了?！?/br>
    “若我是個單純的燕王，那賢妃的算盤打的確實不錯，可惜，她錯就錯在，錯估了我。我要的，不僅僅是你的安全，還要宋琰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