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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發(fā)虛,夜間總是心悸頭暈,還愛出汗。看來我還是cao之過急了些?!?/br> 韓保稍稍抬頭,欲言又止。 汪昱這樣折騰,只怕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他這是藥物催發(fā),恐怕更加耗神。 但這些事不是他的職責范疇,便將話語都吞了回去。 “你來是為何事?”汪昱提出正事。 “荷月的下落有眉目了,她早不在燕王府內(nèi),根據(jù)那兩只鴿子的行蹤,我們能判斷出她在南市白坊橋附近?!?/br> “白坊橋?” 汪昱皺皺眉。 “沒錯,那兒是京師最魚龍混雜之地,我們的人曾在里頭打聽過,但未發(fā)現(xiàn)任何關(guān)于荷月的蹤跡。” 汪昱站起身來,腳步仍有些虛浮,一雙眼卻閃著光。 “這么說來,荷月并未真正得宋珩喜愛?” 他背著手,不再說話,來回在屋子中間緩緩踱著步子,眉頭越揪越緊:“沒道理呀,若是他不喜愛,當初又怎會將她收入府,難道宋珩早對我起疑了?” 韓保也尋思著,回道:“據(jù)我們在燕王府打探到的消息,荷月是在世子去燕王府不久便被悄悄送了出去?!?/br> 汪昱咬緊了牙:“跟我玩障眼法?這么說來,那安靈芝也不是真中蠱毒了?” 他本就不好的臉色泛著鐵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咱們?”韓保見他動怒,用手刀比了比脖子。 汪昱搖搖頭,又踱了兩圈步子,臉色漸漸和緩下來:“他對我早有戒心,我找上他合作,恐怕正中他下懷!此人心思之深沉,難以常人度之。” 他接過婢女遞上的參茶,見那婢女退往一旁站立在側(cè),吐出一個字:“滾!” 那婢女慌忙弓身退了出去。 汪昱喝下參茶,胸口卻灼得更厲害,他揉了揉胸口,呼出一口氣:“如此一來,更加能確定,燕王心懷不軌,只不過對他來說,我也是一把刀,就像我也將他當?shù)兑粯??!?/br> 他瞇了瞇眼,“這樣的好刀,我也不能荒廢了,現(xiàn)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將來,誰利用誰,還不一定呢!” 汪昱一夜無眠。 這邊廂宋珩與靈芝卻睡了個好覺。 宋珩在晨曦中練完劍,回到房中,見靈芝已起身,正趴在炕頭對著花窗上毛茸茸的飯團。 靈芝見宋珩進來,轉(zhuǎn)過頭,一臉哭笑不得。 “飯團來蹭早膳了?” 飯團已成了清歡院???,只要靈芝在房內(nèi),它就能尋摸進來找她討吃的。 靈芝笑著指著窗臺道:“飯團這是給咱們送吃的來了,可還懂知恩圖報呢?!?/br> 宋珩凝神一看,可不是,初秋日林子里撿來的棗兒,紅果兒,還有不知打哪兒偷的花生,擺了一堆。 他開懷大笑:“這是準備要在咱們屋子里過冬呢!” 話音剛落,忽臉色變了變。 “昨日槿姝還說……” 靈芝剛開口,見宋珩朝上頭飛了個眼色,立時將方才準備說的話吞回去,改口道:“說莊子上又新收了葡萄、柿子、石榴等瓜果,我讓他們先送兩筐葡萄來釀冬酒。柿子就留在莊子上做柿餅,你愛吃石榴,石榴就等你出京回來再送來?!?/br> 賢妃出殯的事兒還得宗人府cao辦,宣德帝又將這事兒安到了宋珩這個宗人府閑官兒的頭上。 宋珩點點頭,二人又不咸不淡說了些家務(wù)事,用過早膳不提。 宋珩換上奠儀服制,靈芝也換上素服,今日開始,宮中親眷皆要早晚各入宮一次哭靈。 待二人出了垂花門,上了馬車,駛出了燕王府大門,宋珩才沉聲道;“方才有人在王府踩點,是高手,這會兒還綴著我們?!?/br> 燕王府內(nèi)雖有高手,但明面上的防范布置并不嚴密。 若是防衛(wèi)森嚴了,反而會引起影衛(wèi)警惕。 “是影衛(wèi)嗎?”靈芝悄聲道。 宋珩微蹙起眉搖搖頭:“不像,昨日半夜我也曾聽到外頭有動靜,起初也以為是影衛(wèi)的人,但晨起發(fā)現(xiàn),又換了一波。眼下可不會有這么充足的影衛(wèi)用來盯著我?!?/br> “那會是誰?”靈芝捏緊了拳頭,莫非此前宋珩所做的事情被宣德帝覺察了? 宋珩似看透了她的擔心,冷靜道:“你放心,這事兒無論怎么想,皇上也懷疑不到我這里,若是要懷疑,也該是周家懷疑?!?/br> 說到周家,他眉心跳了跳。 “這兩日你暫時別去香坊,把芝蘭閣里頭收拾收拾,這幾日就搬到那邊住去?!?/br> 若是王府被圍,芝蘭閣還有生路。 靈芝點點頭,周家,恐怕要狗急跳墻了。 ☆、第385章 做給誰看 宮中,賢妃被封為賢貴妃,謚號“恭僖貞靖”,其奠儀得宣德帝親準,由規(guī)制的三日延長至五日。 這五日內(nèi),所有皇家親眷都要早晚各兩次進宮來哭臨致喪。 宋珩到得靈棚下,穿過長長的白幡通道,兩旁左右靈棚中,分開跪坐了哭臨的男賓女賓,無一絲言語,香火繚繞間,只聞起起伏伏綿長的誦經(jīng)聲。 宋珩眼角余光掃過靈芝的位置,又掃過最前頭的皇后,腳下一步不停,徑直往殿上走去。 賢妃靈柩前,宋琰獨自跪在蒲團上,抬著頭,脖脊筆直,背影透著三分孤寂三分倔強。 “你一晚沒睡?” 宋珩來到他身邊,捻了三炷香,閑閑問道。 宋琰并未看他一眼,仍直視前方,“我想了兩日兩夜,還是想不通,娘為何會認為,比起她來,我更愿意選擇這樣的結(jié)果?!?/br>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br> 宋珩將香插到香爐中,跪到宋琰側(cè)后方。 宋琰似聽不見宋珩的話,自顧自繼續(xù)往下說起來,嗓音嘶啞:“從小到大,她就讓我爭氣,王府庶子,享不了祖蔭,能封爵就不錯了,只能自己靠真本事掙個功名,才能有出路?!?/br> “我和宋玙一起進學,為了讓我比他厲害,她省吃儉用,不惜花大價錢買通了宋玙身邊的伴讀,讓他帶著宋玙整日里抓蛐蛐兒玩牌九。又悄悄給我聘了武師當作長隨養(yǎng)在王府,教我功夫和箭術(shù)?!?/br> “又為了不讓皇后苛待我,日日在皇后跟前如婢女一般賣力討好?;屎笱叟吕?,她花了三日三夜的功夫,親自一點點拆下貂絨上最輕軟的一層絨毛,縫制腰帶給皇后冬日里裹在腰上?!?/br> 宋珩不作聲,只默默聽著,他知道宋琰這時只需要有雙耳朵而已。 “我曾經(jīng)替她委屈。有一次,皇后可能心情不好,因她端的茶太燙便將茶水都潑她腳面上。她忍下了,卻是瘸著腿回來的,腳背上紅腫一片,皮都燙破了,很疼吧。我記得自己哭著跟她說,我就規(guī)規(guī)矩矩做一個庶子好了,她就安安心心做個側(cè)妃,為何要讓自己那般艱難,我們在王府里不是過不下去?!?/br> “她打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