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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想來,每一次關(guān)鍵的時刻,都有這位王兄的助力。 他舉起酒盞和宋珩對碰,揚起脖子一飲而盡,再示意周圍人繼續(xù)該吃吃該喝喝,“王兄有何想法?!?/br> 宋珩提起筷子打量著桌上菜式,嘴上卻答得絲毫不慢:“有塊兒封地呆著多好,有吃有穿還有自己的地,恭喜玄玉!” 另外幾個人臉色都沉下來,這種時候,還說得出恭喜這樣的話? 汪昱微微笑著:“燕王殿下,那您呢,秦王若走了,您這個秦王黨,怕在京城的日子就難過咯?!?/br> 宋珩嚼了一口水晶紅魚肚,覷著眼開口道:“若問我意見,我自然希望玄玉留下,可這留下,是想留就能留的嗎?” “咱們辛辛苦苦折騰那么久,周家倒了,倒是為他東宮做了嫁衣,不想走又如何?還能抗旨不成?勸你們都別想太多,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想來太子仁義,將來登基,也不會太為難兄弟們吧。” 其中一個宋琰親信漲得臉紅脖粗,冷冷道:“燕王不必說風(fēng)涼話,如今的情形誰都明白,要留下來,就只有一條路?!?/br> 汪昱舉起酒盞哈哈一笑:“燕王殿下這是泄心火呢,沒錯,現(xiàn)在鋪在面前的,就一條路?!?/br> 他轉(zhuǎn)頭看著一直平靜無言的宋琰:“秦王殿下,我汪昱既然坐在這里,就跟您把話講明了,前路刀山火海,汪某萬死不拒?!?/br> 另幾人也都舉起酒盞應(yīng)和道:“小的也誓死追隨秦王殿下,萬死不辭!” 宋琰仍看著宋珩,“王兄,若是換了你在小弟的位置,你要如何?” 宋珩“吧唧吧唧”又吞了一塊兒肺片,放下筷子,正色看著宋琰:“萬死不辭什么的,我是不敢說,我怕死?!?/br> 周圍一眾人聽這話都白了臉。 只聽宋珩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道:“不過正因為怕死,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事?!?/br> 大伙兒懸著的心又放下來。 “但我不懂,以你手頭的人,難道還得用得著萬死這樣的字眼兒?” 聽眾們又迷茫起來,就連宋琰也不解地看著宋珩。 “王兄何出此言?” 奪宮稱帝,要他反父反兄,難道是種草澆花這么簡單的事兒嗎? 宋珩目光灼灼看向宋琰:“安家,可是你的人?!?/br> 宋琰不置可否,靜靜看著他。 “安家,有那本書,又是制香世家。” 他不再繼續(xù)說,就那么定定看向宋琰。 宋琰眉頭跳了一跳,他沖著去的事情,還從未跟人說過,連安大安二他都沒透露過,只叮囑讓他們想辦法制出那味香而已。 不過,宋珩知道的事兒,他也并不奇怪,畢竟安靈芝是香家的人。 汪昱心頭微微一跳,隱隱猜到宋珩想要說什么。 宋珩卻在此時止住了話頭。 宋琰忍不住開口問:“那又如何?” 宋珩放下剛剛提起筷子,詫異看過去:“難道安家沒跟你說過?” “王兄想說什么?” 宋珩看了看席上眾人,宋琰點點頭:“都是自己人?!?/br> 宋珩頓了頓,這才閑閑道:“有一味香,可cao控人意識,若有此香在手,不用費一兵一卒,讓圣上直接傳位,昭告天下,豈不光明正大又省事?” 在座之人皆聳然動容,這世間還有這樣奇妙的香? 郭少勇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帶著絲鄙夷,似宋珩在講笑話。 宋琰則露出一絲苦笑。 這便是娘當(dāng)初叮囑他要上安家求得的香,當(dāng)年安大安二找上他,表面立場之際,他便暗示過需要這樣一味香,可都過去這么久了,安家仍然沒消息,他能怎么辦? 宋琰淡淡道:“可這樣的香近乎神物,哪能隨便就制出來?!?/br> 汪昱接口道:“安家制香的本事,怕是沒燕王殿下想的那么厲害,他們當(dāng)日制成的金猊玉兔香,不也還是靠燕王妃指點,才制成的么?” 宋琰腦仁一跳,看向宋珩,沒錯,燕王妃的制香本事,怕放在安家香坊里都是拔尖的,他懷著些希翼看向宋珩:“莫非王妃知道如何制這味香?” 宋珩聳聳肩攤手,“她并不曾見過這香方,若是有方子,或許可試著配制配制。” 宋琰心跳加速了幾分,是,他怎么一直把這安靈芝的本事給忘了。 “那,若是香制不成呢?或是沒有機會用呢?” 他只有五分把握能讓宣德帝在不驚動外人的情形下嗅入這香,也不能完全篤定有了香就能勝券在握。 宋珩勾起嘴角一笑,“那就得看在座各位的本事了。” ☆、第407章 略加提點 一頓在意料之中的酒席,吃出了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宋琰最終在眾人面前定了心思,必須在明年大婚之前,奪得生機。 第二日,宋琰便在安懷析下朝之后,朝他使了個眼色,安懷析慢悠悠跟在他身后,往承天門走去。 宋琰與安家的關(guān)系位于明處,前后不遠處都有結(jié)伴而行的官員,沒人在意他們的動作,倒是成了他們說話的最佳掩護。 宋琰見安懷析跟了上來,示意他再往前一些,待他湊近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那香如何了?” 安懷析鎖著眉微微搖頭:“仍舊不成?!?/br> 這都兩年了,這香始終沒進展。 宋琰輕聲道:“以前的金猊玉兔香,是燕王妃制的吧?” 安懷析眉心跳了跳,這倒不是什么秘密,不過宋琰現(xiàn)在提起這個,是何意思? 宋琰接著道:“可以找她問問嘛,如今燕王也在咱們船上,她沒理由不相幫。若這香能成,大伙兒都輕松?!?/br> 說完,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留下安懷析停在原地,皺起了眉,安靈芝,會幫他們? 安大去萬芳閣見安二時,見他正盯著書案上擺滿一堆各式各樣的篆香,正抱著肘托腮發(fā)呆。 “這都是福壽齋的?”安大掃了一眼桌案。 安二點點頭:“是,他們的香,確實都不錯,樣式新穎,香味功效都是上品,尤其是擬香,不過和上的并無重合或是相似,想來跟香家沒有關(guān)系?!?/br> 原來自上次匯豐的海船出事之后,安大便懷疑,這事兒跟福壽齋有些牽連,畢竟要不是當(dāng)初福壽齋的錢掌柜找上門來,他們也不會參與到匯豐的買賣里去。 若是沖著他們安家來的,他第一個就想到香家,可香家的人當(dāng)初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死絕的,除了一個安靈芝。 他至今都悔恨不已,若是當(dāng)初他能對安懷素多一點關(guān)注,發(fā)現(xiàn)她懷孕生子,就不會有安靈芝這個漏網(wǎng)之魚了。 但話又說回來,若沒有安靈芝,也沒有后來陰差陽錯終于被安家得到的。 他又想到引魂香,難道,安家的人制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