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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茅,加了其他香料,配制成了一味擬香。混在解藥香中,世子當(dāng)然嗅不出來?!?/br> 汪昱仍是不信,制香的人都知道,世間萬物,其性若相同,其息也有相通之處。 就算是制作擬香,也得同類物配制,香氣才會接近,仙茅怎能擬出甜香來? 他仍然篤定靈芝是詐他,恐夜長夢多,一咬牙,準(zhǔn)備招呼身旁眾人強(qiáng)攻。 此處離靈芝只有幾步路的距離,以他的本事,在這個位置對靈芝放出袖箭,有七分把握能傷她。 思及此,他猛的抬手,可往常做起來迅如閃電的動作,如今抬胳膊卻慢如書生一般,按下袖箭的手更是費(fèi)勁兒,幾乎是用盡力氣才放出那一箭。 小曲輕聲一笑,飛起攔下汪昱袖箭,譏諷道:“世子是在玩繡花嗎?” 汪昱頭冷汗直冒,他方才奔馬逃命之時已覺疲累,還以為只是消耗過大,是以一直不曾親自動手。 這一動手,才驚覺自己的體能已低至如此地步! 莫非真是中毒? 靈芝幽然道:“世子是同道中人,不相信我也正常。你此時在想,我如何將仙茅藏在擬香之中為人所不察吧?” 她嘴角挑起冷笑:“只因那仙茅所擬之香,乃是你隨身佩戴的蠱毒解藥的香氣!” ☆、第430章 窮途末路 汪昱渾身哆嗦,冷汗如雨下! 他終于知靈芝所言非虛,蠱毒解藥,其中用料有六分和仙茅相通,若用仙茅,確實能擬出那味道! 但他就算嗅到那味道,也自會以為是解藥本身的氣息,何曾想到過是他所用解毒藥香中的擬香來? 仙茅,他頭一陣眩暈,任他千防萬防,還是著了安靈芝的道兒! 不過,汪昱咬了咬牙,無妨,只要逃過今日,他再慢慢尋解毒之法,一定有救,他一定還有救! 他下定決心,一咬牙,猛喝一聲,“拿下!” 就算他中了毒,這種慢性毒,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死,不如先將安靈芝捏在手里再說。 早就蓄勢待發(fā)的眾人同時出手,隱著門后的弓箭手閃身到汪昱前頭,數(shù)支箭矢帶著破風(fēng)聲朝靈芝飛去。 與此同時,芝蘭閣外圍汪昱手下的高手,都騰躍而出,往院內(nèi)沖去,與王府內(nèi)也有所準(zhǔn)備的眾人戰(zhàn)作一團(tuán)。 靈芝沒有害怕,身前箭矢有小曲和另幾個會功夫的丫鬟一一擋開。 可王府其他人卻在剎那間陷入極危險的境地,此處地方更加狹窄,以少對多,他們更沒勝算! 靈芝抬眼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手緊捏成拳頭,提高嗓門匆匆向汪昱喊道:”世子若覺得區(qū)區(qū)仙茅草不在話下的話,不妨看看自己右手脈搏處,是否已經(jīng)出現(xiàn)淡淡的金色細(xì)線?“ 汪昱本下定決心破釜沉舟,一聽她這句話,登時又一顆心從半空“撲通”摔下來! 他猛地抬起手,撩起袖子,往脈搏處看去。 冬日白亮的日頭下,順著脈搏處的青筋,果然一條極細(xì)的金色線條若隱若現(xiàn)! 這是,中了蠱毒! 他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準(zhǔn)備拼死一搏的心情,又瞬間瀕于絕望,他們什么時候給他下的蠱毒?! 他只覺頭又開始發(fā)暈,渾身虛脫無力,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腦中閃過在宋玙壽宴上,宋琰曾給他遞上的那杯酒! 他防了宋珩,卻沒想過宋琰與宋珩已交心到共同對付他的地步! 汪昱來不及回答靈芝,哆哆嗦嗦就要伸手去腰間掏隨身攜帶的解藥。 只聽靈芝繼續(xù)冷冷道:“那解藥已經(jīng)沒用了,我給你的香囊,里頭的香料雖沒問題,但那香囊卻是有藥水泡過,專門用來對付你那解藥的!這還得多謝你給我們解藥,我們才能知道里頭的原料配制!” 汪昱心神瞬間崩潰,那些中蠱毒的人,扭曲著身子慘叫掙扎的模樣浮現(xiàn)在他腦中,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他以往看著只覺興奮,可如今想來,竟是聲聲如嘲笑一般的催命符! 汪昱腳下一個踉蹌,顫抖著伸手指向靈芝:“你們,你們早就想好對我下手!” 靈芝好整以暇笑笑:“世子如此深謀遠(yuǎn)慮,我們也得奉陪才是,世子還真以為,只靠蠱毒就能將所有人握在手中嗎?若不是你當(dāng)初處處算計于我,我又怎會處心積慮借機(jī)給你下毒?” “你若誠心求助,我必也會真心相幫,以誠換誠,這個道理,怕是只會用蠱毒的人理解不了的。” 靈芝的話一字一句如重錘砸在汪昱腦中。 以誠換誠?他不相信! 世人都是狡詐而逐利,誰說真心就能換來真心? 他仰天一聲凄笑,那笑聲似梟般沙啞,雙目通紅瞪著靈芝:“你懂個屁!以誠換誠,我汪家忠于大周這么多年,換來的是什么?是你香家制出的毒香!讓我們汪家滅得不明不白,還得謝皇上恩寵,連冤都沒處訴!” 靈芝嘆息一聲,是,她沒說完,以誠換誠是要有條件的,那就是在雙方無利益沖突的基礎(chǔ)之上,可汪昱因受汪家仇恨蒙蔽,早忘了正常人之間該如何交流。 汪昱踉蹌著往后退去,方才還想著怎么拿下安靈芝,現(xiàn)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解藥! 他不能死,他還要給汪家留后,他不能死! 汪昱手臂一揮,顫抖著喊了聲:“立即,去通惠河!” 他要找爺爺拿解藥! 他不能死! “怕是來不及了?!?/br> 汪昱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一把冷冷的聲音。 “世子終于能人道了?不然怎么敢對救命恩人下手呢?可惜,不能人道還有藥能救,沒人性,可就沒辦法了?!?/br> 宋珩的聲音傳來,毫不猶豫扯下他最后一層臉皮。 汪昱猛地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翩翩然走來的宋珩,聽他如此說,在眾目睽睽之下,面色漲紅如潮。 被人知道他的隱疾,那是他最屈辱最害怕的事情,宋珩,這個該死的宋珩! 他狂吼一聲想撲上去,卻被宋珩手下兩個護(hù)衛(wèi)擋了個正著。 宋珩看著他,眼也不眨一下。 “原來老衛(wèi)國公躲去通惠河了?想坐船離京是吧?多謝世子相告,不然我們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br> 汪昱要解藥,定得去找汪信。 汪昱則手里握著的劍“撲通”一聲,跌落在地。 爺爺! 這邊廂靈芝終于松了一口氣,眼眶發(fā)熱,還好,還好宋珩沒有事。 果然被她猜中了! 若宋珩再趕不回來,汪昱又拼了命要她陪葬,她只能往秘道中躲去。 汪昱這手一軟,他手下的人也都潰如朽木,轉(zhuǎn)瞬被宋珩帶來的人和王府護(hù)衛(wèi)收割干凈。 汪昱頹然跌坐在地,這下是真的完了。 他自以為算無遺策,悄無聲息布下大局,卻轉(zhuǎn)眼間就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