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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么就燒起來了?;噬媳緫岩墒茄嗤醯钕聞拥氖帜_,但后來召見他時,發(fā)現(xiàn)他方才一直在外頭,便盤問了一番,此刻將燕王殿下送回府了?!?/br> 宋琰點點頭,這幾日父皇也不知是怎么了,對宋珩異常敏感,總想著要對他下手一般。 宋琰與程逸風(fēng)告別,踱著步子往外頭走去,要不要去燕王府看一看? 他這么想著,出了宮門,見天色已漸暮,上了馬車,淡淡吩咐道:“去燕王府?!?/br> 不管父皇如何疑心宋珩,他都要保下他,西疆兩次救命之恩,再加上西苑中一次,值得他這么做。 宣德帝的意識像從深海里浮上來,他動了動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勉力睜開了眼。 金綃帳,鮫珠簾,裊裊升騰地青煙,這是,乾清宮他的龍榻上。 他閉上眼,呼出一口氣,怎么回事,方才又做夢了嗎? 似乎夢見許振背叛了他,宋珩為大哥宋淵報仇而來。 可那一切又真實得歷歷在目,他猛地睜開眼,轉(zhuǎn)頭喊道:“寧玉鳳!” 隔著綃帳,緩緩走過來一個人影。 宣德帝眨了眨眼,是個女子,又不像是莊青萱。 那人影近了,掀開綃帳帷簾,明艷臉容含著笑,五官清晰可見,那笑比千年玄冰還寒,她輕啟朱唇:“宋謹,你醒了?” “?。 毙碌垡粋€翻身,屁滾尿流往里滾到床榻盡頭,與站在榻前的楊陶拉開距離,雙眼睜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慌慌拼命揪著自己頭發(fā)。 怎么又在做夢? 怎么又在做這個夢?快醒醒,快醒醒! “寧玉鳳!”宣德帝高喊著,額頭上青筋根根爆出,嘶啞著嗓子,“來人哪!寧玉鳳!” ☆、第448章 因果循環(huán) 寧玉鳳在起火的太極殿偏殿內(nèi)小心查看。 太極殿內(nèi)靜如鬼蜮,雖火已滅,太陽又出來,但對宮人們來說,此處可是招來天神之罰的地方,是禁地! 寧玉鳳在靜悄悄的偏殿內(nèi)親自搜羅了幾圈,起火點應(yīng)是在一處窗欞旁,所以那煙往外騰升得又快又猛。 那窗欞已被燒榻了半邊,頂上屋梁跨了一頭下來,橫在窗前,似囚籠。 他走過去,用手指伸到窗前摩挲一陣,又放到鼻尖細細嗅著。 有火油的味道! 果然是最初的想法一樣,這明顯是有人預(yù)謀縱火。 火油顯然是此前燒綠萼梅時就偷偷藏在此處的,難道那時宋珩就已經(jīng)謀劃上了? 寧玉鳳繼續(xù)搜尋著,提著一盞宮燈,仔細查看四下有沒有留下縱火人的痕跡,忽耳畔傳來細微至極的風(fēng)聲,他猛地回頭,正好看見跟著他的四個小太監(jiān)倒了下去,一道人影隔著幽暗的燭火,立在他身前。 寧玉鳳瞳孔驟然縮緊,眼前這人,僧衣光頭,一身世外佛意,可看那五官,竟然是! “袁江臨,你沒死?” 當年的江湖,誰不知天下武功第一的袁大俠因情死于帝王手中? “阿彌陀佛!”來人雙目低垂,雙手合十,唱了一聲佛號:“老衲行空,向故人問好。” 寧玉鳳捏緊了雙拳,只恨沒有帶兵器來。 他暗自運起真氣,陰陽怪氣道:“還以為你死了,卻原來和燕王勾搭在一起,既然入了空門,又為何來沾染塵事?” 行空神情無波,抬起眼來,眼眸中閃閃發(fā)亮,“果報循環(huán),行空尚有恩情未報,塵緣未了,故來此一行,寧大人您呢?背叛師門而出,卻做了閹人藏于深宮,如此躲躲藏藏的日子,可值得?” 寧玉鳳咬著牙,知這一場硬仗在即,多說無益,一揮拳,真氣似一道大浪朝行空洶涌而去,竟是一出手就是殺招! 他一面翻身撲過來,一面戲謔道:“閹人又如何,該享的富貴我一樣沒落,而你已是佛門中人,若是殺生,怕有違佛心吧?” 行空笑笑,雙腿不見挪動,身影卻倏然往后疾退,避開寧玉鳳風(fēng)狠浪急的一招。 寧玉鳳見他果然不敢正面相抗,手指搓刀,又是一掌朝行空劈去。 只見打橫里竄出一道人影,雙手在胸前合十劃開,一道高墻似的真氣與寧玉鳳狂猛的真氣在空中相撞,以寧玉鳳之能,也不得不往側(cè)避開這一擊。 “行空大師不能與你招招見血相拼,那我總可以吧?”來人行動瀟灑若風(fēng),語氣沉穩(wěn)和緩,身姿清雋。 寧玉鳳站穩(wěn)定睛一看,差點吐出一口血來,“許繹!”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行空和許繹怎么會變成一起的,他們都是誰的人?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宣德帝扯下蒙住頭的被子,立在眼前的仍舊是笑眼若刀的楊陶。 他渾身冷汗涔涔,咬了咬嘴唇,疼,疼得鉆骨,終于意識到這仿佛不是夢! “楊……楊陶……,你……你沒死!”他牙齒打著架,哆嗦著咬出一句話來。 楊陶見他見到自己就害怕成這副模樣,嗤笑道:“原來你就這點膽子,我還以為,能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之人,有多厲害的本事呢?” 宣德帝見寧玉鳳也不來,外頭靜悄悄連一絲動靜都無,知道宮里定是被宋珩得了手。 他卻打死都想不通,羽林衛(wèi)呢?影衛(wèi)呢?人都去哪兒了? 為何一個能保護他的都沒有? “娘?!?/br> 帳子外頭響起宋珩的聲音:“旨意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 楊陶笑著轉(zhuǎn)頭看向他:“來,坐下陪你叔叔喝杯茶?!?/br> 一旁立著的靈芝親手給宋珩捧了茶過來,宋珩接過茶,站到楊陶身邊,見到縮在龍榻一角滿臉不可思議的宋謹,笑一笑,“叔叔睡得可還好?可有夢見我父親?” 宋謹被宋珩方才那句話給打翻了腦子里的漿糊,“什么旨意?” 宋珩笑著,一伸手,“寧福,拿過來給皇叔看看?!?/br> 寧福小跑著將一卷圣旨送到榻前,看了看縮在里頭的宣德帝,一臉皮笑rou不笑道:“您老人家躲那么遠,小的可怎么給您遞過來呀?” 宣德帝恨恨瞪著他,寧福,藏在他身邊的人竟然是寧福! 他顧不得計較,連滾帶爬過來,一把抓起那圣旨,顫抖著手抖開黃絹,映著滿室燭火看起來。 “罪己詔”! 起頭三個大字讓宣德帝腦袋似被棍棒狠狠敲了一擊,暈眩不已。 他雙手抖個不停,勉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驚恐地往下看去。 “……朕于宮闈危難之時,奉承洪業(yè),本應(yīng)宣流風(fēng)化,福澤黎民,而四年以來,疫癥洪災(zāi),噬民傷生,兄弟鬩墻,宮闈政亂,而今感逆陰陽,至令天呈異象,以天火懲太極,乃天之怒也!其上數(shù)罪,朕思之根源,乃德不類,今悉數(shù)告之于天下,望警醒眾人,以朕為戒……” “……朕幼沖之時,感受勇戾太子母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