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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睜了眼,見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背著書簍的狼狽書生。 書生走近,每一步都讓他越發(fā)心緊。 這個人他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了一章假糖…… ☆、不同路 雖然時隔幾年,但姜沐還是記得,面前這個邪氣凜然的書生他絕對是見過的。在龕影,帝師帶他們出宮的那天,相貌并不特別,但印象深刻,確實是此人無誤。 他還未開口,這個書生就已經(jīng)走過來了,這人道:“想死?你還記得你來這兒的目的嗎?” 姜沐沉寂片刻,眼睛瞟到一側(cè),看著躺在血泊里的趙德殷,又將視線緩緩移到自己腳下,盯著那把剛剛被打落的劍,道:“不太記得了?!?/br> 書生一手夠到背后,取下書簍,放在地上,拿出了一大疊小冊子,“你若死了,趙德殷可就白白去了。你想想,你來這兒,是為了給安璃國方便,里應(yīng)外合,奪取陶國!你死了,皇帝定然會知道趙德殷死了,兵權(quán)就會轉(zhuǎn)移。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從中做文章。” 他說著將那些小冊子往姜沐面前甩,接著道:“這些都是我收集的陶國皇室的情況,和朝堂官員的一些資史,你看著辦!” 他這人邊說邊笑,仿佛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姜沐卻木訥的站在原地,任由小冊子往他臉上身上飛,也不躲,也不接。半晌,才道:“你是誰?” 雖然這是個問句,姜沐卻一點想知道答案的意思都沒表現(xiàn)出來,平平淡淡,并不關(guān)心。 那人不在意,咧嘴笑道:“我叫莫生相。” 姜沐終究還是沒撿起地上的劍,彎腰拾起了那些小冊子,壓著額角,眉間盡是郁色,悶聲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能死,是吧…我還要幫三弟。待此戰(zhàn)結(jié)束,我就再不問世事?!?/br> 莫生相挑眉,歪嘴輕笑,重新背起書簍,“跟我沒關(guān)系,再見了!” ———— 安璃國,堂將宅。 唐海黎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一遍又一遍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若是以旁人的角度來看這個場景,定然覺得十分詭異,就好像畫皮的女鬼一般,癡癡不舍地看著不屬于自己的皮相。 她放下手,突然覺得胸腔里一陣翻騰,忙伸手取了絹帕掩住自己的咳嗽,拿帕子的手不自覺地翹著小指。 唐海黎仿佛突然魔怔了一般,不去看白絹帕上的血漬,反而盯著自己的右手小指。 蘭花指?她可是個男人,怎么能翹蘭花指呢?! 不不不!她分明是個女人,這難道不是很平常的下意識動作嗎?! 兩個聲音在腦子里打架,吵得不可開交,讓她整個人迷惘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像入了魔咒一般掙脫不出。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個人,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主人!”煦兒一把攥住她的手,“主人醒醒!” 唐海黎愣著,盯了半晌,終于放下了手,“煦兒,對不住了。”恢復(fù)了神智,轉(zhuǎn)身看屋內(nèi)一片狼藉,茶杯摔碎在地上,綸巾也落到了梳妝臺下。不必多想,也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她也自知,現(xiàn)在自己定是披頭散發(fā)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模樣。定了定神,淡然道:“煦兒收拾下這里?!?/br> 煦兒頓了頓,嘆了聲氣,從袖中拿出手帕遞給她,“剛剛推門進(jìn)來時當(dāng)真嚇我一跳,主人你太不小心了。” 唐海黎接過手帕,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霎時胸口又一陣翻騰,捂著心口悶咳了兩聲,然后就跟沒事人一樣,冷冷道:“我會注意藥量的,這次確實多了,才出現(xiàn)了一些幻覺?!?/br> “對了,蒙楽那邊怎么樣了?” “主人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大約半月姜公子就能凱旋歸來了。”煦兒一邊拾著地上的茶杯碎片,一邊答:“不過,有一點意外。” “什么意外?” “姜沐公子差點死了,被莫生相救了。”煦兒說這話時底氣不足,覺得大多是自己的錯。 唐海黎問:“不是讓你們派人保護(hù)了嗎?怎么會是差點死了?又怎么會是被莫生相所救?” 煦兒無辜道:“當(dāng)真一言難盡啊主人。沐公子那是想自殺?!?/br> 沉默片刻,唐海黎垂著眼簾,無奈道:“罷了罷了。那我知道情況了,不必多說。” ———— 沙場,夕陽漸落。安璃國的大旗豎得高高的,迎風(fēng)而飄,宣誓著勝利。 姜蒙楽坐在高點,這是安璃與陶國最后一場戰(zhàn),他已經(jīng)贏了。俯瞰整個戰(zhàn)場,比他剛剛在人群中廝殺來得更加痛快淋漓,如同坐擁天下的快感。 而坐了片刻,心情卻愈來愈沉重,沒人跟他分享這快樂,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堂將宅,回家。 不知道先生的病有沒有好轉(zhuǎn),當(dāng)時看起來那么嚴(yán)重,他不在她身邊,她是不是會難受。所說以往看著先生的頭發(fā),是一種新奇好看,再后來,就是一種辨認(rèn)方式,如今,卻是害怕。 不知為何,先生的容顏不斷在他腦子里回閃。滿頭白發(fā),襯得她更滄桑,肌膚和頭發(fā)顏色幾乎融在一起,更病態(tài),更蒼白。 就好像是遲暮的老人,還患上了重病。下一刻,就要離他而去。 姜蒙楽眼睛瞪著天邊,太陽一點一點地在往下挪??罩械纳试诳焖俚刈儞Q,時而紅,時而淡藍(lán)中夾雜著紫。朵朵云霞耀眼,天邊的余暉正在漸漸散去。 他突然抽出腰間的佩劍,朝著即將落下的太陽,刺向空中。 我能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當(dāng)我看見夕陽如你一般漸漸隕下,我揮劍也無法讓它停留絲毫…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比較忙,什么都做不了,對不起大家!雖然掉了好多收藏,但是留下的小天使,我愛你們,我保證我不會坑。前段時間是真的很忙,所以更不了文,對不起大家! 最后,么么噠,雖然現(xiàn)在有點虐,此文是he。 可以的話留個評論吧,我會更愛你們的!你們的評論就是我更新的動力! ☆、引客卿 唐海黎一日又一日的躺在床上,病情愈發(fā)嚴(yán)重,甚至已經(jīng)很難再自己起身,每每翻動一下就是咳血。她還能再堅持一個月……算算時候,現(xiàn)在姜蒙楽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再把他支出去也好,免得看了讓人心疼。 屏風(fēng)后黑影微動,煦兒從后走出,端著一碗黑不見底的藥坐在她床邊,“主人,喝點,壓一下?!?/br> 唐海黎胳膊肘撐在床沿,試圖坐起來,片刻后,無奈松了力道,道:“算了,老了不中用了?!?/br> 煦兒“噗呲”一聲笑出來,把她扶起來坐著,邊喂藥邊道:“主人還有心思調(diào)侃,還算有精神?!?/br> 唐海黎被動地喝完一整碗藥,才得開口:“蒙楽還有多久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