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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一笑,先生果然是放心不下他。轉(zhuǎn)而又傷懷起來,先生病重至此,還為他cao心,為他出謀劃策,自己真是該死。 距離開始出征孟瀧那天,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余天,勝負(fù)已分,只有一些余孽負(fù)隅頑抗?,F(xiàn)在眼下這場打完,應(yīng)該就是在孟瀧的最后一場大勝仗了。 他想,此戰(zhàn)即刻就完,定要回去好好照顧先生。 眼看著對(duì)面主將被俘,殘兵敗將該跑的跑,周圍逐漸響起歡呼聲。 姜蒙楽心頭都在雀躍了,幾乎想跟著眾人一起歡呼,他能回去了!二十多天!足足二十多天,他終于能回去見先生了! 忽然戰(zhàn)場上沖進(jìn)兩匹瘋一般的黑棕馬,遠(yuǎn)看是他們這邊的將軍服,眾人并未太過在意。但姜蒙楽卻是看著眼熟,那兩人是作俞和司寇。 二人沖到姜蒙楽面前,由于馬的速度太快,不好收住,兩人直直勒住韁繩,反倒將二人齊齊摔下了馬。他們不管被摔下的那點(diǎn)疼,爬起來就半跪著道:“將軍!急報(bào)!” “先生他…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說,唐大大她…嗯…她…嗯…挺好的其實(shí)…大家別害怕… 唐大大:? 作者你有沒有點(diǎn)良心?我這叫挺好? (老子咳血都快咳得貧血了好不?。?/br> ☆、假死計(jì) 庭院里總有些莫名的鳥叫,尖銳刺耳,不似平常,連有些樹的葉子都枯黃得早了些。 作俞和司寇守在門口,無聊得慌了,便靠坐在門上,說些有的沒的打發(fā)時(shí)間。 “你說先生這人也真是奇怪,看著人溫溫和和的,可就是不笑。” 作俞陰陽怪氣地低笑了一聲,“你不過是從將軍那兒聽來的罷了,你怎么知道先生只是不想對(duì)他笑?” “就是你這種人多了,將軍才會(huì)聽到那些閑言碎語,心里難受?!?/br> “得了吧,先生笑不笑跟將軍關(guān)系能有多大,軍師而已?!?/br> “你真看不出來,將軍看先生那眼里都是滿滿的情意?” “……” 作俞顯然是不想繼續(xù)討論這個(gè)話題的,在他看來,兩個(gè)男子相愛是萬萬不可能的。 突然屋里傳來一陣狂咳,聽得人心驚膽顫的,好像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司寇心道:“不好!先生耳力不俗,定然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一時(shí)急火攻心。這可怎么辦!若是出點(diǎn)什么事才不得了!”立馬起腳,兩手推門,往屋里沖。 這開門一眼便看見先生臉色煞白,甚至嘴唇都白得干裂開來,偏偏咳出的血痕留在嘴角,鮮艷無比。任誰見了都知道,這人——活不長了。 司寇是個(gè)常年征戰(zhàn)的人,只見過刀光劍影所來的傷,沒見過病者,更沒見過這樣弱不禁風(fēng)的男子,不知該如何照顧。于是慌手慌腳去取了手帕遞到先生手中,又跑去端了藥。忙得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卻看見作俞仰靠在門邊,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對(duì)面前的場景無動(dòng)于衷。 他氣道:“你不來幫忙嗎?!” 作俞懶懶道:“幫什么,你我又不是大夫,無用之功?!?/br> 司寇雖明白這道理,但受不了他這副不關(guān)心他人死活的樣子,罵道:“沒心眼的東西!先生死了,我們會(huì)有好果子吃?!” 作俞反倒靜靜立靠在門邊,眼睛一閉,不看不聽了。搞得司寇有氣撒不出來,悶在胸口。忽然想起,先生原有兩個(gè)侍女他是見過的,定然對(duì)先生病情了解透徹,忙跑去床邊,問:“先生?” 先生止住了咳嗽,好似費(fèi)了全身力氣,一手撐在床沿。 “先生,您那兩位侍女呢?”司寇仔細(xì)想起來,自從他倆守在這兒之后再也沒見過那兩位侍女,頗有些怪異。 問是問了,可卻沒人回答。先生又狂咳起來,這一次比上次更嚴(yán)重了,那種聲音,仿佛人之將死的哀歌。司寇不忍心看下去,也不求先生回答了。偏過頭,整張臉都扭曲了,卻一絲救人的辦法也想不到。 片刻后,咳嗽聲終于停了,似乎是先生已經(jīng)沒有了咳的力氣,閉了眼將頭支在枕上,手卻一直不肯松,緊緊撐著床沿。司寇拿著帕子輕輕擦拭了先生的嘴角。 不得不說,先生的皮相真是萬里挑一,膚細(xì)如綢,眉若遠(yuǎn)山,五官標(biāo)致極了,合起來頗多溫婉,哪怕是一頭白發(fā)不茍言笑也不覺得此人冷,反而見之就給人一種溫和感。在他現(xiàn)在看來,先生更像一名重病無依無靠的可憐女子。 先生緩緩睜了眼,開口道:“司寇副將…” “在!” “我…有信在枕下,記得…帶給姜…將軍…” “好!” “海上…黎人…生龕影…呵…”先生的每一句話,都有氣無力,好像每說一個(gè)字身體的生命就流失一分。 雖然司寇聽不懂這最后一句,但實(shí)在感覺到了先生的嘲諷之意,不知是對(duì)誰。 先生這話說完,眼睛又緩緩閉上了。這次,連帶撐在床沿的手也松開了,輕輕搭在了床邊。 司寇試探道:“先生?先生?” 見沒有反應(yīng),他又喊了一聲:“先生?”就好像在叫睡著的人起床一樣。 “別喊了?!弊饔岵恢螘r(shí)已經(jīng)來到床邊,“已經(jīng)去了?!?/br> 司寇吼道:“你別亂說!怕不怕被將軍判死罪?!” 作俞輕輕道:“噓,你小聲點(diǎn)兒?!闭f著將薄被蓋上了先生的臉。 —————— 黃沙飛揚(yáng),胡楊搖曳,盛陽下的影子顯得格外凄異。但眾將士的心確實(shí)澎湃激昂的,勝仗已經(jīng)打下,歸家在即。到處充斥著歡聲笑語,各人收拾各人的行李,不管那一沖而過的兩匹快馬。 “先生他…他…” 姜蒙楽急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吼道:“先生他怎么了!你倒是說??!” 司寇沉了一口氣,半晌,終于認(rèn)命般道:“先生,去了?!?/br> 姜蒙楽臉僵硬了一下,但只一下,便馬上問道:“先生去哪兒了?” 司寇不說話。姜蒙楽悲怒從心而起,“你說?。∪ツ膬毫??!” 司寇就靜靜跪在地上,任由姜蒙楽吼罵。作俞則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看著他們。 姜蒙楽這一句話吼久了,終于停下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了句:“你騙人?!?/br> 又冷哼一聲,“先生那么厲害,怎么會(huì)死。” 姜蒙楽略過他倆,仿佛入了魔一般,一路往后排的營帳走,路上逮到一個(gè)人就問:“先生活著嗎?”任誰見他紅著眼眶聲嘶力竭地吼問,傻子都知道回一句:“活著?!卑€(gè)兒走過無數(shù)營帳,走到太陽都落下去,直到再次回到自己的營帳,他腳上無力了,嗓子也啞了,拿起桌上的杯子木盤就往地上摔,也不管是什么,就好像只想把力氣耗完,讓心如死灰的自己有一點(diǎn)活著的知覺。 最終摔得帳子里沒東西可摔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