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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暖。 回了府,各自回了屋,畢竟好好睡過一覺,次日才有精神上朝。 待第二天晨光稀疏的時候,唐海黎醒了。她再三感嘆,昨天為什么要跟姜蒙楽出去浪蕩,明顯沒有絲毫用處,今日還得去幫他懟維枯那個該死老丞相。穿好朝服,束好發(fā),將官帽戴正,出門打算去敲姜蒙楽的門,卻見姜蒙楽的門開著,里面沒人。 這人竟然起得這么早? 唐海黎直接拐出門,踏出堂將宅大門,果不其然,看見馬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姜蒙楽也已經(jīng)坐在上面了。怎么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難道真的是因為只有先生在他才會懶床嗎? 經(jīng)過一陣顛簸,他們總算下了馬車?,F(xiàn)在已經(jīng)在殿上等著的人稀稀拉拉的,并不多,而維枯是其中一個。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顯然看見維枯的眼神充滿著不善??刹粏?,上次打了賭,輸了丞相的位置。 兩刻鐘不到,朝堂上的人漸漸來齊了?;实垡部缰従彽牟阶訌暮竺孀吡顺鰜怼?/br> 姜蒙楽倒是直接,上前就道:“皇上,大勝歸來,可該恭喜微臣?” 皇帝大笑,“自然自然!愛卿是我國的第一勇將!自然該恭喜!”姜蒙楽抬頭看著皇帝,神色頗為不滿,皇帝有些納悶,心道也沒惹到這尊大佛,怎么不高興了。一旁的小奴才忙小聲提醒道:“皇上,賭局,賭局!” 皇帝幡然大悟,忙道:“恭喜姜丞相,榮獲丞相之位!” 維枯站出來道:“皇上,這樣可有不公?” 唐海黎道:“自然有不公之處。比如,維枯老人家,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官職,在站在這朝堂之上,是不是有點不合適?頂撞圣言,是不是有罪?” 維枯撒賴道:“你,大家都明知道,當(dāng)日老臣不過一句氣話。若是因為一個玩笑就罷免顧命老臣,這國家還如何能長久下去??!” 唐海黎明笑一聲,拍了拍手,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讓維枯老人家好好看看,賣國賊到底有沒有資格做丞相!”此話一出,朝上一片嘩然。與此同時,隨著唐海黎的拍手,一個臟兮兮的小女孩走上朝堂,干瘦纖細(xì),兩個眼睛瞪得老大,寫滿了害怕。 唐海黎伸手道:“藥罔,來,說實話,可活命?!彼庁枳呱锨皝恚虻溃骸案绺琊埫?!我不是易國人,我就是維丞相安排的。我家里窮,已經(jīng)吃不起飯了,維丞相綁了我爹娘,說幫他做事就有錢拿還會放了我爹娘。我沒辦法,只能答應(yīng)。他讓人把我送到了易國,每天都在那附近挑水,若是有人問我水是從哪兒來的,就把那條河道指給他們。原本維丞相叫我給河道里下□□,我害怕死人,就偷偷換成了蘆薈藥。但是還是差點害了哥哥們,對不起,對不起!情報是我報給易國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哥哥們!” 這藥罔也是個聰明孩子,看她穿得是男朝裝,便喊哥哥,不喊jiejie。若能保這藥罔一命倒也不是不可以試試,聰明人留著總有用處,況且她本性不壞,只是被逼的。 那日藥罔去給易國通風(fēng)報信,完了之后唐海黎就專門命了人去搜尋她,果然在逃亡路線其中一條逮到了她。若不是給她找到,怕是早就被維枯給滅了口。 藥罔邊解釋邊磕頭,最后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唐海黎道:“先帶下去,收回堂將宅?!?/br> 維枯冷靜道:“憑她一人說詞,就斷定我通敵?!” “當(dāng)然不是?!苯蓸S道:“她剛剛不是說了嘛,你把她的爹娘抓起來了,我還真在你府里找到了?!贝嗽捯怀觯F證如山,無人質(zhì)疑?;实蹥獾闷鹕矶迥_,“維枯,該當(dāng)何罪?!” 維枯喊道:“皇上!切不可聽信!”任他如何喊,皇帝只道:“來人!把這叛國賊關(guān)進(jìn)天牢,秋后斬立決!” 殿前的守衛(wèi)上了朝堂將維枯拖了下去。朝堂上恢復(fù)成一片安靜?;实蹌倓倯B(tài)度決絕,不僅僅是因為證據(jù)確鑿,更是因為姜蒙楽大勝歸來,讓他多了一份恐懼,姜蒙楽的話才是真的圣旨。朝堂上眾人大部分也能理解這一點。姜蒙楽連自己自稱封丞相的事情都能干出來,還有什么不可能。 一般將軍得勝歸來,皇帝都該嘉獎點什么。只是這丞相之位是姜蒙楽他自己贏來的,也就是說他大勝歸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是丞相了。 那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還有什么可獎的? 尋常物件,姜蒙楽也不會稀罕,他府里的好東西說不定比皇宮里還多。這下皇帝陷入了愁緒。偏偏這時候,朝堂上有人站出來道:“姜將軍大勝而歸!皇上可得好好嘉獎將軍!” “姜將軍南征北戰(zhàn),甚是辛苦,皇上打算如何嘉獎將軍?” “姜丞相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從他征戰(zhàn)以來,安璃的國土擴大了兩倍不止,請皇上圣裁!” 夸獎之言頓時溢滿了整個朝堂,眾人爭先恐后覲言,生怕被姜蒙楽以為他們的心不是靠著他那邊的。唐海黎看著這副場景,真是又好笑又無奈。 “不如,皇上禪位吧?” 不知是誰在朝堂上喊了這一句。有如尋常流動著的河面上突然炸開了一朵浪花,眾人心思極快地轉(zhuǎn)著。有人怕事,有人卻想拿命換功臣之位。很快,朝堂上有多了幾人喊道:“皇上禪位吧!”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這個節(jié)骨眼上,姜蒙楽還不適合登帝。唐海黎心里捏了一把冷汗,生怕皇帝經(jīng)不住眾人的壓力就直接同意了。 登帝不是件小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在唐海黎看來,顯然他現(xiàn)在只達(dá)到了地利,人和最多只有一半,天時更是沒有。萬萬不可登帝。 唐海黎偏著頭看了看姜蒙楽的神色,他嘴角勾著,微微在笑,顯然對此頗為滿意。似乎已經(jīng)等不及要爬上這個皇位了。 皇帝身體微顫了一下,張口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唐海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皇帝道:“好,朕自愿禪位于姜襄丞相。姜丞相是不世之臣,這江山交給他,朕很放心?!?/br> 唐海黎心一頓,也顧不得與群臣為敵了,上前就道:“不可!萬萬不可!如今正國泰民安,姜丞相如此好,正是因為主賢臣良,主明臣直!微臣還請皇上務(wù)必要三思而后行??!” 姜蒙楽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本來唾手可得的皇位,就這樣又飛了。一怒之下道:“退朝!今日臣只是丞相,眾官僚好心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留給眾人一個氣沖沖的背影。 眾官員忙圍上去數(shù)落唐海黎,一人一句,“你算什么東西!”“擾了姜丞相的興致,看你以后怎么辦!”“真是白眼狼,靠著靠山才能進(jìn)皇宮上朝,今日卻反咬一口!”這樣的話比比皆是。唐海黎卻原封不動地站著,一點不覺得煩,反而有些欣慰。姜蒙楽回去了,說明他心里還是尊重她的說法的,不會為了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