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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從莊子上回來,整個人雖然盛裝,卻死氣沉沉的。 顧行簡看了她一眼,她渾身一抖,勉強擠出個笑容來。 等到拜完了,夏初嵐倒行著,牽顧行簡回洞房。兩個人的視線終于撞在一起,他的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她很快將目光移開了。她當然知道這個妝容難看,但她也沒辦法。 夫妻交拜,男在東,女在西。她先拜,顧行簡再回拜。女子要拜四回,男子只要拜兩回,這寓意著以夫為天,以夫為貴。 對拜完了,他們重新坐回床上,孫媒婆和忠義伯夫人往床上分撒金銀錢幣和雜果,嘴里還要念著一段撒帳專用的致詞。那些東西如大雨般嘩嘩地撒在他們身后的帳中,夏初嵐微微側頭看了顧行簡一眼,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這個人有潔癖,這么亂糟糟的床,想必他是不愛睡的。 撒帳完畢,緊接著就要合巹。酒杯用紅綠的同心結連起來,喝完之后,將酒杯拋到床下。夏初嵐拋得用力了點,她的酒杯彈飛出去,她還覺得有點窘迫,孫媒婆連忙說道:“這可是好兆頭啊,以后夫人要給相爺添很多男丁的?!?/br> 夏初嵐低頭,只覺得指尖發(fā)燙。然后忠義伯夫人上前,各剪下新人的一縷頭發(fā),用發(fā)帶綁在了一起,放在床頭。 至此,婚禮的主要步驟已經完成,就剩下宴客和圓房了。屋里的人都退出去,留他們二人獨處。關上門前,孫媒婆含笑提醒道:“相爺可別忘了還要出去答謝前來道賀的賓客,別耽擱太久了?!?/br> 顧行簡應了一聲,她把門關上,好像把所有的熱鬧喧囂都擋在了外頭。這一方天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寒冬臘月,夏初嵐的額頭上居然出了汗。她跟這個人是名義上的夫妻了,世上最親密的男女關系。 顧行簡起身走到放置銅盆的架子那里,擰了一塊布過來,走到夏初嵐的面前。夏初嵐抬頭看他,他伸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小心地幫她把臉上厚重的妝容都擦掉。這個妝容實在難看,把她的花容月貌全都擋住,不過這樣也好,外人都看不見。 夏初嵐閉著眼睛,感覺到他小心仔細地擦拭著,以免弄傷她柔嫩的皮膚,只不過那妝容太過厚重了,他來來回回幾次,才把她的臉徹底擦干凈。等到她的真容露出來,顧行簡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變好看了?!?/br> 夏初嵐的下巴被他捏著,不能躲開,只能望著他的眼睛,氣惱道:“原來您也是以貌取人的?!?/br> “嗯。被夫人的美色所迷。”顧行簡竟然沒有否認,低頭俘獲了她的唇。 剛開始他只是輕輕地碾著她的嘴唇,然后氣息越發(fā)急促了起來,索性坐在床邊,將她整個人摟到了懷里,迫不及待地撬開了她的貝齒。除了權力,他從沒如此渴望過什么。這女子好似在他的心田里燃了把大火,把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全都燒了個干凈。 夏初嵐撲在他的胸膛上,腰背被他禁錮著,只覺得這個人的力氣好大,根本不像個柔弱書生。 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銀絲滑落嘴角,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原主留下的記憶里,她一直猶如外人,所以原主跟陸彥遠的過往,她沒辦法感同身受。但是現在吻她的這個男人是真實的,他有力的手背,結實的胸膛,還有在她口中翻攪的舌頭,都讓她意亂情迷。 等顧行簡發(fā)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幾乎喘不上氣來,才終于放開了她的舌頭,讓她喘口氣。她的身體抖得很厲害,他剛才的確有些不知克制了,狂風巨浪一樣,把她嚇到了吧。 他抬手輕撫著她的背,靜靜等她平復下來。 她這個年紀在女子里頭不算小了,但對于他來說,還是太小了。而且身子這么敏感,完全沒有嘗過情欲的模樣。他簡直要懷疑,三年前在泉州跟陸彥遠繾倦纏綿的人不是她。 他自然將她跟陸彥遠之間的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到了哪一步,但是以陸彥遠的性格,肯定少不了親密的舉動。他不說,代表他既往不咎。但誰也不能跟他搶。他早早請了圣旨,特意計算好時日,等到陸彥遠回來的那日剛好宣讀。為的就是讓陸彥遠懂得,什么叫失之交臂。 而如今在他的懷里的人兒,徹底屬于他了。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在他面前倒是溫順得很。像以前阿兄送他的那只小貓兒,整日跟在他的身邊,他看書的時候就跳到他的膝頭趴著,毛絨絨地很好摸,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 他甚至萌生了一個念頭,以后寵著她,她想要什么他都會給。 門外崇明催了一聲,說賓客都等著急了。顧行簡才將夏初嵐抱到邊上,摸了摸她緋紅的臉側,起身道:“等我回來?!?/br> 夏初嵐心里忽然有點不想他回來了。不過是親吻,她就已經潰不成軍,若是到了晚上……她不被吃干抹凈了才怪。剛剛她似乎感覺到他平日不外露的一股強勢和占有欲,與陸彥遠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她竟然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 顧行簡走了以后,思安和趙嬤嬤進來伺候。她們看到夏初嵐臉上的妝容已經卸了,嘴唇又紅又腫,兩腮通紅,眼波如水,就猜到顧行簡剛才在房中磨蹭著不出去,到底是干什么了。 趙嬤嬤嘆了口氣,上了年紀的男人原來也這么心急。她和思安把夏初嵐大嫁的婚服一層層地脫下來,扶著她去后面的凈室里沐浴。夏初嵐累了一日,精神一直緊繃著,好不容易放松下來,頭靠在浴桶上差點睡了過去。 趙嬤嬤不斷用手試著水溫,輕聲提醒道:“天冷,姑娘可不敢睡過去了,仔細著涼?!?/br> 夏初嵐這才強打起精神,徹頭徹尾地清洗干凈,才從浴桶里起來。 這屋子上回她來過,但當時沒有細看。屋中用單屏巨幅的山水屏風隔成兩邊。這寢室似乎被拓寬過了,一應家具擺設也是嶄新的。昨日忠義伯夫人帶著思安和趙嬤嬤來鋪房,先將她的東西放了進來,所以有些陳設還透著股熟悉的感覺。 離床不遠的地方新添了一座妝臺,比她原來的書桌都要大,擺放著一面巨大的銅鏡,臺子上還有大大小小的黑漆妝奩,似乎是一整套的。上面的花紋是牡丹鳳凰,寓意吉祥,做工十分考究。 眼下漆工藝還沒有那么普及,所以勝過黃金,堪與玉器比肩。而這一套是貢品的級別了。夏初嵐知道夏家沒有這樣的東西,必定是顧行簡為她準備的。 昨日忠義伯夫人鋪房回來,就跟她好生說了這妝臺。無論多少金銀首飾,胭脂水粉都能裝得下。她其實不怎么愛打扮,首飾倒是很多。女為悅己者容,看來她的夫君是希望她多打扮的。 夏初嵐換了身真紅色的散花褙子,靠坐在東側的榻上,榻上有張小幾,上面放著棋盤,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