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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帶著那股快刀切亂麻的銳氣,一鼓作氣到了裴卿塵房間門口。她輕輕敲了三下,裴卿塵就出來開門了,看樣子臉色平靜精神也不錯,沒哭眼睛也沒紅。“周姐,您找我有事?”裴卿塵輕聲輕語地問。他立刻開門把周曦請進來,還給她倒了杯熱茶又送上一袋小堅果,剛巧是周曦喜歡的開心果,溫柔得不得了。難怪裴卿塵這么招人喜歡,光是他這份察言觀色的勁頭,就許彥之強出千百倍。女經(jīng)紀人剛想笑,她又想起許彥之先前的話,那人說裴卿塵太懂事也太小心了,讓人看著心疼放不下心。周曦倒沒看出那么多東西來,但她對著裴卿塵時,也不由自主放緩了語氣:“小裴,明天劇組給你放一天假,你好好放松一下別緊張?!?/br>“狀態(tài)這種東西,你越是強求越是沒有。也許在不經(jīng)意間,它就來了呢?”“周姐,謝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想試試?!迸崆鋲m輕輕地笑了,“許導說得對,我拖了整個劇組的后腿,就是我努力不到演技也不行的問題?!?/br>“不不,你表現(xiàn)得還可以,沒有許彥之說得那么差。”周曦連忙搖頭,她字斟句酌地安慰道:“是許彥之對你要求太高,你一時之間無法適應(yīng)……”“所以說問題還在我身上,我遲早都要面對,逃避根本沒用。”越是看起來溫柔的人,越是固執(zhí)不肯回頭,周曦也拿裴卿塵沒辦法。直到她捏著那一小袋開心果出門的時候,還沒想明白她怎么就被裴卿塵哄走了。裴卿塵關(guān)上門之后,他靜靜靠在門上,好久沒說話。正如他和周曦說得一樣,裴卿塵只怪自己努力不夠準備不充分,他從沒怨許彥之要求太嚴不給自己留面子。拍電影和看別人拍電影,完全是兩回事,這點裴卿塵早該想到。就算他在林繼身邊呆了那么久,裴卿塵也沒真正對著好幾臺攝影機演戲的經(jīng)驗,這就是他的缺點與不足。裴卿塵看了一眼掛鐘,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他睡不著覺,準備到外面透透氣。劇組其他人大多已經(jīng)睡了,一路上裴卿塵也沒碰見誰,倒也能讓裴卿塵不被打擾地好好思考。裴卿塵一邊走一邊想,他還不夠努力,也不夠謙虛。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光是天賦好有靈氣根本沒用,還要下苦工把天賦轉(zhuǎn)變?yōu)檎嬲难菁肌?/br>更何況當時他的心情也不夠平靜,不夠?qū)P木筒荒苋谌虢巧?,許彥之挑剔不滿也再正常不過。許彥之,裴卿塵一想到這三個字,心里沒了那么大憤恨埋怨,只是有些悵然。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裴卿塵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面對他,心情復雜是肯定的。裴卿塵還覺得自己落荒而逃實在難看,也不夠妥當。猛然間,裴卿塵停住了腳步,他最不想見的那個人就站在樓外。許彥之披了一身銀白月光背對著他,似是聽到了裴卿塵的腳步聲,那雙琥珀色眼睛又對準了裴卿塵,看得他心里發(fā)慌。第35章裴卿塵下意識就想往后躲,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這種行為不妥,勉強對許彥之笑了笑:“許老師,真巧。”許彥之不接茬,反倒語氣悠閑地問:“你往后縮什么啊,我又不是老虎,也不能吃了你。”現(xiàn)在不能吃,以后遲早能吃,許彥之在心里補充了一句。讓許彥之這么一說,裴卿塵更尷尬了。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耳朵尖都紅了,讓許彥之情不自禁笑出聲來。他就想看到這樣的裴卿塵,會害羞的有脾氣的,不是平時完美無缺對誰都好的那個裴卿塵。“天氣不錯,陪我曬曬月亮?”許彥之絲毫不懂得什么是尷尬,他隨便扯了個借口就盯緊了裴卿塵不放,根本不給人拒絕的余地。其實許彥之都沒想到,他竟然能在這看到裴卿塵,這大概算是上天成全吧?再錯過這種談心的機會,他才是傻透了。裴卿塵還有些不自在,他耳廓微紅目光也有點閃爍。一見許彥之盯著他看,裴卿塵本能地后退一步,緊接著他毫不示弱地抬眼看回去,像被嚇了一跳還強撐著不服軟的小貓。許彥之又想抽煙了。戒煙后再吸煙癮就是大,他看月亮想抽煙看見喜歡的人也想抽煙,總是控制不了。但許彥之一摸兜就笑了,里面只有白天他包好的那枚煙頭,連一根煙都沒有。一根煙被遞到許彥之面前,舉著煙的那只手指節(jié)纖細膚色又白,讓月光一映通透得像塊青玉,好看極了。許彥之不由揚眉去看,裴卿塵眼睛是亮的,神情卻是淡的。他不說話也不開腔,就那么伸手向前,固執(zhí)地不縮回去。“你怎么不勸我戒煙了?”許彥之接過煙之后,特意問了一句。“我沒資格干涉許老師的個人習慣,之前是我太不自量力?!迸崆鋲m一板一眼地答,明顯還在生氣。聽了這話許彥之心里空落落的,他只想起先前裴卿塵許哥許哥叫得真好聽,又甜又暖萌得人心顫。“小裴,你沒打火機嗎?”許彥之叼著煙頭含糊不清地問,他也不指望裴卿塵乖巧地給他點煙了,還不如自食其力。許彥之看見漂亮青年微微一搖頭,他輕描淡寫地答:“今天我抽煙太多,怕染上煙癮,所以干脆把打火機扔了?!?/br>這回許彥之真心難受了,他沒想到裴卿塵竟會這么報復自己。叼著煙卻沒打火機,就好像把一盤香氣四溢的菜送到正餓的人面前,讓他聞聞味又端走了。許彥之把煙取了下來,他笑著說:“小裴,你不能這么報復我啊,這可有點幼稚。不過你幼稚點也好,總比拍戲時把我當空氣強。”“我一向很敬重許導,怎么可能把您當空氣?”裴卿塵一字一頓,態(tài)度冷淡又疏離。“還是生氣了,你根本瞞不住我。”“沒有?!迸崆鋲m答得斬釘截鐵。許彥之也不在乎他的回答,只輕輕嘆口氣說:“我那時候的確過分了,和你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管誰聽了也不會高興?!?/br>“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賦好祖師爺賞飯吃的年輕演員,也出了一茬又一茬。畢竟事情過去太久了,我記憶力也不太好,應(yīng)該是我記錯了?!?/br>這句話說出來,裴卿塵的確松了一口氣。雖然雙方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裴卿塵的確很感激許彥之難得糊涂。他還沒做好準備把結(jié)痂的傷口再撕開給別人看,誰能經(jīng)得住再遭一次罪?一回想起自己死前的經(jīng)歷,裴卿塵就覺得心臟疼指尖冰涼,就像他犯病時一模一樣。那樣的苦那樣的疼,裴卿塵還沒勇氣面對第二次。“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