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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錯,厲若蟲這用法是我發(fā)現(xiàn)的。喂鴿子吃下公蟲,乘客用手觸碰即可喚醒母蟲,鴿子體內(nèi)的公蟲受到母蟲吸引,會驅(qū)使著鴿子飛向乘客。但只有極少人聽說過,厲若蟲還有另一種用法。如果用藥引喂食厲若蟲,吞食母蟲的宿主便可憑意識cao縱吞食了公蟲的宿主,猶如cao縱傀儡……”陶鐘池嘆息道:“那藥引原本只有我知道,必須由三種極其稀少的藥草混合而成,連我自己都沒有。我原以為即使告訴他,他也尋不到。沒想到他似乎早有頭緒,已經(jīng)讓門徒替他搜集齊了……”謝涼聽得毛骨悚然道:“他得了藥引,是要拿這陰損玩意對付誰?”陶鐘池搖頭道:“不清楚。不過他們在我面前交談了幾句,似乎提到了豫王和太子?!?/br>“太子?如果連太子也被cao縱,那該如何破解?殺了母蟲宿主么?”陶鐘池苦笑道:“殺了母蟲宿主,公蟲宿主也會隨之死去。此毒無解,解脫之道……唯有死亡?!?/br>第31章【偷天】三【周容訖】皇宮已然被攻破。一路行來,重重殿宇闃然無聲,唯有秋風過處珠簾輕動,倒像入了幽境。周容訖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飛宸殿,自己只帶了一小隊侍衛(wèi)行去。他步履悠然,便如心血來潮故地重游一般,甚至還將庭中的一處假山指給李克看,道:“我年幼時總喜歡在那里跟弟弟玩。”李克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周容訖笑了笑,一步步地拾級而上,越過一具具侍衛(wèi)與太監(jiān)的尸體,走進了那一片死寂的飛宸殿。絲竹早已消逝,宴席也散盡了。皇帝獨自一人在龍椅上,坐得端正,看見周容訖緩步踱入,就道一聲:“你來啦?!?/br>周容訖道:“我來了?!?/br>周景邑提起酒盞灌了一口,嘆道:“朕近日時常夢見你來。你還和夢里一樣,朕卻老了很多?!?/br>他的語氣如同敘舊,周容訖也心平氣和道:“還夢見過什么?”周景邑想了想,道:“還夢見過父皇,在他臨死之前,拉著朕的手,囑咐朕莫被你奪去了江山?!敝芫耙剌p笑了一聲,“朕本會是個好皇帝,至少不負先祖所托。可惜,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一群穿越的攪亂了世道。這都是天意。蒼天要你贏,朕無話可說?!?/br>周容訖攔住張口欲辯的李克,微笑道:“只夢見這些么?”“……”“不曾見到我那溺死的幼弟爬出來呼救?不曾見到我母妃七竅流血躺在你面前?”他語氣森然,仿佛在這殿堂上卷起了一陣地府的陰風。周景邑臉頰一抽。周容訖平靜道:“我對這個千瘡百孔的江山并無興趣,不愿將此生賠給它?!彼蚯皟刹剑币曋实鄣碾p眼輕柔地道:“能親眼看著皇兄你下葬,我便別無所求了?!?/br>此言一出,跟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紛紛訝然。周容訖始終陰沉的面容此刻卻分外明朗,甚至有一絲超脫。周景邑眼神古怪地瞪了他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周景邑道:“你血洗萬里河山殺回朕面前,只為要朕一條命?”周容訖道:“皇兄不必妄自菲薄,你這一條命,可告慰許多亡靈?!?/br>周景邑大笑道:“好,好……”他連說了數(shù)個“好”字,驀地低下頭嘶聲道,“此生賠不賠給它,只怕由不得你我?!?/br>周景邑再未抬起頭。他的唇角流下一行黑血,手中的酒盞“當啷”落地。周容訖盯著周景邑的尸身看了一會兒,輕聲吩咐道:“把他抬出去——鞭尸,抽碎了為止。”【左云起】左云起帶著兩個內(nèi)應沖進皇宮時,拓荒組正分頭搜查大大小小的宮室,四下不時響起宮女的哭喊哀求聲。左云起盡量避開拓荒組的人,低頭嘬起嘴唇,發(fā)出鳥雀鳴聲。這是武林盟與宮里的內(nèi)應約定好的暗號。如此換了幾個地方,便聽見樹叢里傳來一聲一模一樣的鳥鳴。左云起湊近過去,不動聲色地停下腳步,低頭道:“我是來找太子的。”樹叢里簌簌作響,一名小宮女爬了出來,飛快道:“快押著我?!?/br>一名內(nèi)應會意上前,做出擒住她的樣子,小宮女敷衍了事地哭了幾聲,便踉蹌著往前走。左云起一行跟在后面,等著她帶自己去太子藏身處。轉(zhuǎn)過一折回廊,小宮女剛剛伸手指道“前面那間就是”,忽聽得后頭有人喝道:“你們幾個在往哪走?”左云起回過身,只見一隊拓荒組的士兵迎面走來,當先一人道:“焦大人下令不得擅自脫隊,你們干什么?”左云起瞇眼評估了一下人數(shù),堆起一臉訕笑道:“哥幾個為了抓這宮女不小心迷路了,正想找回去呢?!?/br>那人皺眉道:“抓宮女這么大費周章?焦大人不是說了重點只抓畫像上的幾個人么!”左云起道:“兄弟,你們仔細看看這宮女的臉,是否有幾分熟悉?”那一隊人聞言一愣,果然湊過來細細端詳。他們剛一靠近到五步之內(nèi),左云起猛然揚袖一揮,一片白霧朝來人當頭罩去!那群人來不及呼喝,便如被抽去筋骨般軟倒在地,昏厥過去。同時倒下的還有一個人。這人就是左云起自己。左云起單膝跪地,身形搖搖欲墜,面色慘白道:“你——”【謝涼】陶鐘池撐到武林盟營地就再也邁不開步子,臉色開始發(fā)青,顫聲指揮著謝涼打開藥箱翻找出幾種藥丸,盡數(shù)吞了下去。謝涼回避去一邊,讓她解開衣襟為自己行了一回針,這才聽見她道:“暫無大礙了,不過還需行幾遍針才能除盡余毒?!?/br>謝涼飛快整理著發(fā)型道:“既然如此,我在這兒幫不上別的忙,先去城中看看情況,興許還能阻攔左道用厲若蟲蠱。豫王是謀略深沉之人,身周應該都有防備,太子又不知在何處,左道未必那么快就能得逞?!?/br>陶鐘池卻凝重道:“只怕左道之能,超出我們所知。其實他在逼我說出藥引之后,當即就抓來一人試藥了,不過數(shù)息就將那人變作了言行只受他支配的傀儡?!?/br>“試藥的是誰?”“我認不出。還有一事頗為蹊蹺,左道臨去之前做了易容,換上了一身兵卒的裝束……”謝涼瞳孔驟縮。【左云起】左云起額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被他護在身后的兩名內(nèi)應走到了他面前,其中一人輕笑道:“施毒的時候,也要注意自己的罩門啊——左少俠?!?/br>左云起掙扎著試圖站起身,卻又無力地跪了回去。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內(nèi)應拖著那個小宮女,朝太子藏身的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