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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用藥和燒熱的銀針就能解決?!?/br>他把刀擦干凈,又在火里烤了一遍,再次給彭彧把了脈:“這次不一樣——行了你把法術(shù)撤了吧,別浪費命了,他死不了。”他說罷跑到柜臺后的藥柜抓藥:“余毒可能一時半會兒清不干凈,雖然麒麟角本身有驅(qū)毒的功效,我還是給他煎點藥比較妥當(dāng),萬無一失么?!?/br>這回李祎倒沒再出言質(zhì)疑,慢慢撤去回春法術(shù),等了片刻確定他傷勢沒有加重,這才緩一口氣。“你給他搬里屋去,別在這里礙事,我這一會兒要來病人了——嘶,我怎么覺得這話我在哪里說過?”周淮在那邊自言自語,李祎也沒搭理他,伸手避過彭彧背后的傷,在他肩膀上輕輕按了按:“肩胛和肋骨斷了,你不打算處理一下?”周淮頭也不抬地說:“不礙事的,反正他現(xiàn)在自愈能力驚人,要不了幾天就好了,就別浪費我時間了啊。”李祎無聲地翻個白眼,拿手指點著他,干巴巴地說:“我真的后悔把你放到人間來禍害人類。”周淮:“……”這貨什么時候?qū)θ祟愡@么上心了?李祎輕手輕腳地將彭彧就近轉(zhuǎn)移,把人放下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似乎是當(dāng)初自己住過的那一間,他沒忍住把窗子推開一條縫,看到窗外正對著的那棵樹覆蓋著一層新雪,這才驚覺恍惚之中已過了將近半年。他又悄悄把窗戶掩好,不讓外面的寒氣透進來,從周淮那討了個火盆,直接用龍火點燃。他在床邊坐下,單手托腮,一顆心忽然自動摒棄一切雜念,覺得唯有此情此景無比親切,可以讓人無條件地扎根其中,再不要出去才好。他微微地合上眼,手指搭在對方腕上以便隨時觀察——誰料這一睡就睡過了頭,小憩直接變成了安眠。夢里劃過一些光怪陸離的片段,他不知怎么驟然驚醒,忽覺手腕上癢癢的,低頭一看竟是只黃團子似的鳥靠在他手邊,一下一下地打著瞌睡。他頓時激靈一下子徹底清醒,再一扭頭,見窗臺上還趴著只紅豆,心中掐算一下時候——才不過兩個時辰!他才甩脫了這兩只礙眼的鳥,才兩個時辰居然又回來了!關(guān)鍵這段時間里彭彧除了詐尸似的罵周淮,壓根兒就沒醒過!龍王瞬間怒從心頭起,惡即將向膽邊生,就要抓住那兩只礙事的東西順窗戶丟出去,可一想到才跟朱雀族結(jié)下紙糊的“同盟”關(guān)系,又生生地忍住了,只想仰天長嘯一聲“天不助我”,話到嘴邊卻化作一聲和顏悅色的詢問:“你們兩個怎么在這里?”紅豆聽到他出聲便醒了,把自己在窗臺上展平,懶洋洋地說:“不放心,過來看看——你們走后巫族來了人,自稱是長老,主動來向我們請罪?!?/br>李祎見他單刀直入地說起了正事,也就沒再糾結(jié)前一句,皺起眉頭:“然后?”“他們說那小姑娘——叫螟蛉,你看這名字有趣吧,‘螟蛉之子’?!?/br>紅豆張著喙打了個哈欠:“螟蛉的父母為漢人所害,死得非常凄慘,這姑娘從那以后就變得格外偏執(zhí),認(rèn)定漢人都不是好東西,一心想報仇雪恨。她開始琢磨巫族被列為禁術(shù)的傀儡煉制之法,因為她天賦極高加上機緣巧合,居然讓她給成功了?!?/br>“因為她父母生前在巫族地位很高,又跟巫族族長是至交,族長后來認(rèn)她做義子,賜名‘螟蛉’,因而巫族的人輕易不敢動她??伤?xí)巫術(shù)也確為人所不恥,少有人愿意做她的隨從——三年前那幾個,因為種種原因棄她而去,她為了報復(fù)人家毒殺他們,也煉成了傀儡?!?/br>李祎一言不發(fā),半晌只涼涼地哼了一聲:“所以呢?巫族把一切罪結(jié)都強加在螟蛉身上,推卸責(zé)任?反正他們眾口一詞,她百口莫辯,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他們,把一個小姑娘交出來任由殺剮,他們不傷一根毫毛?”“開什么玩笑,”他雙手環(huán)胸,眼里的琥珀像是凝固了,“如果沒有他們的縱容,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三年之內(nèi)煉制出了百來具傀儡,我怎么一點都不相信她有這個本事?”紅豆點了點腦袋:“我跟你看法一致,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他們就開始以各種理由搪塞,我被弄得煩了,而且剛化形人形不太穩(wěn),就讓族人跟他們繼續(xù)交涉,自己先回來了——哦對了,九淵和潛岳在看著螟蛉,應(yīng)該不怕巫族從中作梗。”李祎“嗯”了一聲,語氣稍稍緩和下來:“如此便好,她現(xiàn)在還死不得,那些死者的親眷還等著她給一個交代。而且這姑娘雖然罪有應(yīng)得,可一碼歸一碼,該她承擔(dān)的她跑不了,不該施加在她身上的,我們也不能就這么放過那些人。”他說著在彭彧腕骨上摸了一把,紅豆偷偷瞧他一眼,忽然說:“你不喜歡我在這吧?以前是鳥形你還能忍,如今化了人,想必你更不想看到我?!?/br>李祎微微一怔,見對方撐起身體抖了抖羽毛:“我就是來知會你一聲,朱雀族那邊還有許多事情,最近族內(nèi)不太`安寧,我先走一步。”李祎挑了挑眉,沒問他朱雀族到底出了什么事,紅豆輕盈落在床邊,似乎想起什么,又說:“對了,你還記得衡山上的玄武石嗎?我的族人說如果不是那塊石頭的壓制,我早就應(yīng)該出世了,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我決定傳信給玄武神詢問一下?!?/br>“那縮頭烏龜會理你?”“……別這么說,”紅豆無奈地瞧他一眼,“人家好歹也是神啊?!?/br>一龍一鳥結(jié)束了交談,紅豆化作一道紅光飛走了,李祎十分不客氣地把黃豆扔在一邊,后者“嘰”一聲,咂咂嘴,又睡了。李祎攥著那人的手,感受到脈搏的跳動,便莫名心安。他忽伸手摸向?qū)Ψ蕉渖系南善?,那東西已經(jīng)紅色褪去,恢復(fù)到了最初的樣子。他又回想起彭彧之前那一下爆發(fā),覺得此事實在蹊蹺——仙器的力量是有限的,爆發(fā)的根源肯定不是因為仙器,那么就只能是來源于他自己,可他一個凡人,就算是仙人轉(zhuǎn)世,一切也都該跟前世撇清了,哪來這么大的力量?區(qū)區(qū)一只麒麟角,能使妖邪退散已是極限,居然能夠把它們殺死?難道他體內(nèi)的力量遠遠大于一只麒麟角,只是機緣未到而未曾顯露?李祎腦子里飛快地想著,與其糾結(jié)這力量是從何來的,不如關(guān)注要如何使用,回想起之前種種,發(fā)現(xiàn)某人似乎在動怒或者擔(dān)驚受怕的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更強,今日的怒氣恐怕已達到非??膳碌某潭?,才迎來了一波爆發(fā)。所以——這力量發(fā)揮出來的大小,跟“情緒”有關(guān)?想來當(dāng)初在陳州第一次展露,就是在那個強化情緒的縛靈陣?yán)?,先是雙眼突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