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8
九淵!”九淵應(yīng)聲而動,兩條龍同時拉起屏障,在空中相接,覆蓋住半里之內(nèi)整片峽谷。彭彧抬頭一瞧,瞬間臉色發(fā)白——空中雷光不斷閃動,接二連三地劈在那透明屏障上,每一下都引起劇烈的震蕩,仿佛隨時都能破碎開來!他不禁喊了一嗓子:“這雷怎么都沒有聲音的!”不僅沒有聲音,甚至天空之上也沒有云層,這雷不知從何而起,卻仿佛跟他們有仇,直直朝著他們劈過來。屏障不斷被擊中,白光閃得人眼花繚亂,彭彧甚至覺得自己渾身汗毛都要炸起來了。整個雷暴過程持續(xù)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終于緩緩歸于平靜,兩條龍又支持了屏障一會兒,確定雷暴已經(jīng)平息,這才收回法術(shù)。彭彧重新站起身,撥弄了一下黃豆,這鳥兒渾身抽搐一下又醒過來,炸起的羽毛逐漸貼回身體,似乎是十分生氣地在他手心里蹦跶兩下,發(fā)出一連串的“嘰嘰嘰嘰”。見它沒事彭彧便放下心來,伸手把它放到自己肩頭,見李祎正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原來如此,這谷中力量異常,雷暴橫行,再加上植物低矮,若有人類誤入勢必成為至高點,自然會吸引雷擊。”彭彧聞言無端打了個寒噤——剛才若不是劈中了黃豆,那雷要沖著誰去?“你看?!崩畹t伸手一指,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有零星分布的動物尸體,無一例外被劈得焦黑,又因冬季尸體難以腐爛,血rou塌陷只剩薄薄的一層皮,顯得死狀格外凄慘。“不過也僅此而已?!崩畹t又說,“狼群在此處都能游刃有余,想必早已習(xí)慣這里的異常,不過人們太過大驚小怪,傳得過于離奇恐怖了?!?/br>彭彧心說您老是有法術(shù)能抵御雷暴,普通人進(jìn)來還不是死路一條?外面的人一看全都有去無回,萬一再發(fā)現(xiàn)這凄慘的死狀,當(dāng)然要忍不住展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添油加醋地盲目揣測一番,再一傳十十傳百,自然而然變成了恐怖詭異的“死亡谷”。頭狼在前面嚎叫一聲直起身體,似乎在告訴狼群危險已經(jīng)過去,群狼又紛紛開始前行,途徑動物尸體時連看都不看一眼,竟然十分不屑。彭彧:“……”這群狼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在峽谷里橫行霸道的狼群繼續(xù)往前開路,彭彧瞅了一眼把雷暴不放在眼里的龍王,用蚊子哼哼似的聲音說:“上回你還被天雷從天上劈下來了呢。”李祎明顯聽到了這句話,漠然地“哦”了一聲,面不改色地順著他的話頭,竟絲毫不以為意:“兩千年前我還差點被天雷劈死?!?/br>于是彭彧只好閉嘴,朝無辜的青天翻個白眼,把心里的“不爽”暗送給兩岸雪山。四人追隨狼群繼續(xù)前行,除了黃豆還在他肩頭嘰嘰喳喳地表達(dá)憤怒,似乎誰也沒把剛才的插曲放在眼里。潛岳仿佛從一只家貓進(jìn)化成了野貓,身體輕盈地在各種突出的巖石上蹦跳,手中刀勢疊出,將空氣割得四分五裂,刀風(fēng)呼呼作響。彭彧嘬了一下牙花子,心說這姑娘恐怕是不能好了,腳底下剛走出沒幾步,忽見前面的李祎倏一頓,抽著鼻子聞了聞:“誰受傷了?”彭彧遞去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卻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尋著氣味往自己這邊來了,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怎么了?”李祎卻不由分說地扣住他的肩膀,往旁邊一塊大石頭上就近一按,隨后蹲身掀起了他的褲腳。彭彧低頭一看,臉上表情瞬間從“莫名其妙”變成了“恍然大悟”,隨即又轉(zhuǎn)為迷茫,最后定格在尷尬。他腳腕上赫然有一道新鮮的傷口,并且割得極深,血已經(jīng)把褲腳都浸透了,這會兒一撩開,就免不了漏出來幾滴。李祎頓時擰起兩邊長眉:“白癡,你都沒感覺的嗎!”彭彧干笑一聲,仔細(xì)回想應(yīng)該是剛才絆那一跤,讓鋒利的碎石片給割破的,十分蒼白地替自己辯解:“哈哈……是啊,傷到骨頭才會覺得疼,這這這真的不痛?!?/br>李祎聞言非但沒有饒過他,反而顯得更生氣了,伸手用力在他腳腕一掐,青光瞬間鋪展開來,傷口眨眼便止了血,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印子。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路都走不好,我勸你還是趁早打道回府吧——原地轉(zhuǎn)身,慢走不送?!?/br>彭彧一摸鼻子,默默承接下龍王的怒火,卻借著這個動作掩飾住抑制不住翹起的嘴角。他趕忙跳起來追上龍王行將走遠(yuǎn)的腳步,一把掛住他的肩膀:“好了嘛,別生氣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話說我不是有自愈能力嗎,你為什么還要用法術(shù)?”李祎沒好氣地接道:“那么深的口子,一時半刻又自愈不了?!?/br>彭彧:“那就多等一會兒唄!你那個什么回春術(shù)是不是也要消耗生命力?沒事別浪費啊?!?/br>李祎卻不接他這茬,又低聲罵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腳底下長的兩個玩意是干嘛用的。”彭少爺莫名被損了個一文不值,只好踩著兩只沒用的“玩意”繼續(xù)往前走。四人沿著河道追隨狼群向峽谷深處進(jìn)發(fā),越往里走看到的動物尸體就越多,植被逐漸高大繁密起來,同時感到氣溫徐徐變暖,風(fēng)里送來了些微的濕氣。天黑之前他們又遭遇了一次雷暴,不過這一次兩條龍還沒來得及拉起屏障,之前無辜被雷劈中的黃豆就發(fā)出一陣疾風(fēng)驟雨似的“嘰嘰”,整只鳥身形抽長,竟然就那么迎了上去,十分憤怒地要跟雷暴斗個你死我活。于是眾人有幸目睹了一場“小鳥大戰(zhàn)雷暴”,整個天空雷光閃爍,火光沖天,噼啪爆裂聲不絕于耳——終于是小鳥更勝一籌,雷暴似乎覺得這個東西異常難啃,又噼里啪啦地伸出舌頭舔上幾下,終于悄悄偃旗息鼓,一陣風(fēng)似的消散去也。旗開得勝的小鳥耀武揚威地凱旋,彭彧一看它,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又縮回拳頭大的小鳥渾身羽毛炸起,身形活生生膨脹了兩圈,一時間分不清哪里是頭哪里是尾,徹底變成一顆圓溜溜的黃豆。他逮住黃豆?fàn)畹狞S豆一通亂揉,在對方反抗無效的叫聲中把它揉回原狀,順手塞回衣服里。因為天色已晚,幾人不得不在原地暫時休息一宿,饑餓一天的狼群出去覓食,捎帶腳給他們分享了一些,那頭狼還叼著只血淋淋的兔子湊到彭彧腳邊來賄賂,可惜彭少爺自幼吃熟食慣了,沒有生吞活剝的習(xí)慣,毛骨悚然地拎著兔子耳朵,覺得完全無從下手,莫名懷念起狐十七來。終于是潛岳干脆利落地手起刀落,龍王遞上龍火,竟然就在這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峽谷里舉行了一場“燒烤盛宴”。四人一夜安眠,整整一宿無事發(fā)生,好像連雷暴都怕了黃豆,不敢來sao擾了。彭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