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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如果這一秒,我沒有遇見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狂奔,眼睜睜向?qū)γ婺且或T沖去。

    對方騎手卻很冷靜,見勢不對,一提韁繩偏過馬首讓她過去,兩騎相交的那一剎那,眼疾手快已牽住她的韁繩。那馬又是一聲長嘶,奮力一掙,她只覺得一顛,已失去平衡直跌下去,火光電石的一瞬間,一雙臂膀已勾住她的腰。發(fā)辮散了,她瀑布似的長發(fā)在風中紛紛散落,劃成烏亮的弧扇。天旋地轉(zhuǎn)一樣恍惚,只看到一雙眼睛,像適才的湖水一樣幽暗深邃,陽光下似有碎金閃爍,直直地望著她。

    天與地都靜下來,只剩下他和她。這樣近,她從未離男子這樣近,幾乎已經(jīng)是近得毫無阻礙。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芳香與薄荷水的味道,他的手臂還箍在她腰際,隔著衣衫仍覺察得到那臂上溫熱的體溫。他的額發(fā)讓風吹亂了,絨絨地掠過明凈的額頭,他問:“你是誰?”她驚恐到了極點,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一切,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極度的慌亂里只一低頭,如水的長發(fā)紛紛揚揚地垂落下來,仿佛想借此遮住視線,便很安全。

    雜沓的馬蹄聲傳來,兩三騎從山坡上下來,幾人都是一樣的黑色騎裝,遠遠就擔心地喊:“三公子,出事了嗎?”

    他回頭說:“沒事?!庇值皖^問她:“你有沒有受傷?”她下意識搖了搖頭。那幾騎已經(jīng)趕上來,在他們面前下馬,幾個人都用驚疑不定的神色看著她。她越發(fā)地慌亂,本能地向后一縮。他卻是很自然地輕輕在臂上加了一分力道,仿佛是安慰她,口中說:“沒事,已經(jīng)

    沒事了?!?/br>
    他轉(zhuǎn)臉對那幾人說話,口氣頓時一變,極是嚴厲,“這位小姐不會騎馬,誰放她獨自在馬場的?這樣危險的事情,非要出了事故你們才稱意?”幾句話便說得那幾人低下頭去。素素漸漸定下神來,看到那邊兩騎并綹而來,正是牧蘭與許長寧??吹绞烊?,她心里不由一松,這才發(fā)覺自己竟仍在他懷抱中,臉上一紅,說:“謝謝,請放我下來。”又羞又怕,聲音也低若蠅語。他卻聽見了,翻身下馬,轉(zhuǎn)過身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她略一躊躕,終于還是將手交到他手里,只覺身體一輕,幾乎是讓他抱下來的。

    剛剛站定,牧蘭與許長寧也已縱馬奔了過來。許長寧“咦”了一聲,下馬后也和那些人一樣,叫了聲:“三公子?!庇中α艘恍?,“剛剛才和長宣說呢,說是錦瑞來了,你說不定也會過來?!蹦撂m也下了馬,幾步搶過來牽住她的手,驚訝地連聲問:“怎么了?”她是極聰明的人,看情形也明白了幾分,又問:“你沒摔到吧?”

    素素搖了搖頭,只見那三公子漫不經(jīng)心地用手中的鞭子敲著靴上的馬刺,卻冷不防突然轉(zhuǎn)臉望向她。正好一陣風吹過,她用手理著長發(fā),緩緩垂下頭去。只聽他說:“你在我這里請客,卻不好好招待人家小姐,萬一摔到了人,看你怎么收場?!痹S長寧笑道:“虧得你及時出現(xiàn)啊。”素素只在心里詫異,聽他的口氣,卻原來是這馬場的主人。這樣氣派非常的馬場,萬萬想不到竟是這樣一個年輕的主人。卻聽他道:“長寧,晚上請我吃飯吧。你們家大司務的蟹粉獅子頭,倒頗有幾分真?zhèn)鳌!痹S長寧笑逐顏開,“你這樣一夸,我真是受寵若驚呢?!蹦侨优c他似是熟不拘禮的,只笑道:“你會受寵若驚才怪,咱們一言為定?!迸赃叺氖虖膮s趨前一步,在他耳畔輕輕地說了句什么。那三公子眉頭一揚,許長寧問:“怎么?”他笑著說:“我自己忘了,父親讓我下午去芒湖看新機場呢。”抬頭瞇起眼看了看太陽,說:“左右是遲了,回頭只好撒謊了?!?/br>
    許長寧見幾個侍從都是一臉的難色,便笑道:“瞧你們這點膽量,真是給你們?nèi)觼G人,他都不怕,你們怕什么?”三公子笑著說:“你別在這里激將,我說話算話,今天晚上定要去府上叨擾的?;仡^我給老宋打個電話,萬一父親問起來,叫他替我圓謊就是了?!?/br>
    許長寧聽他這樣說,果然高興,突然想起來,說:“竟沒有替兩位小姐介紹?!庇谑钦f:“牧蘭、任小姐,這是慕容三公子?!蹦侨訁s道:“外人面前也這樣胡說?我有名字,慕容清嶧。”

    牧蘭適才聽他與許長寧對話,已隱約猜到他身份不一般,這才知曉竟是赫赫有名的慕容三公子。只見他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手中把玩著那條蟒皮馬鞭,雖是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但當真是芝蘭玉樹一般風度翩翩。許長寧本來也是一表人才,竟是相形見絀。只在心里想,原來他長得還是像他的母親,報紙上常常見到她的照片,雍容華貴。

    許長寧果然即刻往家里掛了電話,叫人預備請客。及至傍晚時分,一切俱已妥當。素素本不欲去,但牧蘭只覺得此去許府,雖非正式,但是是意外之喜,哪里肯依她,只軟語央求她做陪。幾乎是半求半勸,將她拉上汽車。

    六

    許府里的晚宴只算是便宴,但豪門世家,派頭自然而然地在舉手投足間。連牧蘭都收斂了平日的聲氣,安安靜靜似林黛玉進賈府。好容易一餐飯吃完。仆人送上咖啡來,慕容清嶧卻一揚眉,“怎么喝這個?”許長寧笑道:“知道,給你預備的是茶?!惫唬萌肆硗馑蜕弦恢磺啻缮w碗。慕容清嶧倒是一笑,“你真是闊啊,拿這個來待客?!痹S長寧道:“我怕你又說我這里只有俗器呢!”慕容清嶧道:“我平常用的那只乾隆窯的雨過天青,有回讓父親看到了,老人家不知為什么心里正不痛快,無端端說了一句‘敗家子’,真是觸霉頭?!?/br>
    一旁的許長宣卻插話道:“夫人日常待客用的那套,倒是極好的鈞窯。”慕容清嶧笑道:“如今母親也懶怠了,往年總是喜歡茶會與舞會,今年家里連大請客都少了。”一面說,一面卻抬手看表,“要走了,父親說不定已經(jīng)派人找我了?!?/br>
    許長寧也不挽留,只是親自送出去。牧蘭與素素不過多坐了一刻鐘,也就告辭。許長寧派車送她們回去。牧蘭家在市區(qū)里頭,素素卻住在市郊,于是車子后送她回去,她道了謝,目送許府的車子離開,才轉(zhuǎn)身往巷子里走。

    秋天的晚上,路旁草叢里都是蟲聲唧唧。倒是一輪好月,潑潑濺濺的銀色月光,照得路面似水似鏡一樣平滑光亮。她借著那月色在手袋里翻鑰匙,她住的房子是小小的一個院落,籬笆下種著幾簇秋海棠,月色里也看得到枝葉葳蕤。院門上是一把小鐵鎖,風雨侵蝕里上了銹,打開有點費力,她正低頭在那里開鎖,卻聽身后有人道:“任小姐?!?/br>
    她嚇了一跳,手一抖鑰匙就掉在了地上。轉(zhuǎn)身只見來人倒有三分面善,只想不起在哪里

    見過。那人微笑著說道:“任小姐,鄙姓雷,鄙上想請任小姐喝杯茶,不知道任小姐肯不肯賞臉?”她這才想起來,這位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