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搞錯了，我的助理只是一個高中畢業(yè)生。家里窮得負債累累，別說什麼偶像的，

看見飛機別說是大鳥已經(jīng)很有學問了?！?/br>
“是嗎？”霍夫順了順金毛，若有所思的說，“他簡直是個天才啊，你有沒有聽說過瑞士政府銀行五年前一次因組織結構漏洞引發(fā)的資產(chǎn)抵押貸款的巨大虧損？”

略有耳聞，那時我還是游戲社交的花花公子，老爺子還未將龍氏交予我手上，我只管花錢泡仔，毫不關心世界大事。不過就算是那時的我，對這件事還是留有印象。據(jù)聞因政府銀行內(nèi)部阻止漏洞的問題，導致金融貸款一事引發(fā)巨大紛爭，在西歐全部聯(lián)網(wǎng)的銀行，一次過虧損了至少80億的瑞士法郎。

“那又如何？”

“報告是說組織漏洞，但我所得到的內(nèi)部消息其實并不是哦?！被舴蚯那脑谖叶呎f，

“警察曾經(jīng)找過我的偶像，他被帶走的事情轟動了整間學校。那時還有個聽說家里很有錢的中國籍的男子，出錢幫他打官司。但是警察沒過24小時就把他放了出來，據(jù)說是沒有證據(jù)……”

“你可認得那個有錢的中國男人？”

“化成灰我也認得，我比他們小兩個學年。他們一個讀網(wǎng)絡工程，一個讀金融政治。在蘇黎世大學都是響當當?shù)娜宋铮　?/br>
“那你今晚與我去瞧瞧，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男人?！?/br>
看見霍夫的時候鄭翰生明顯大吃一驚。他當然想不到一山還有一山高。相關霍夫倒是很平靜。本來他也志不在於鄭翰生。

“可是他？”

“雖然變化很大，但是我還是認得他?！?/br>
擦肩而過的時候，鄭翰生看我的目光別有用意，外帶一點陰險之氣。

這頓飯吃得異常高調(diào)，我毫不介意大方的介紹霍夫給他認識，也實在偷偷的警告他，和我斗的下場必定是輸?shù)靡话阃康?。同時，我也叫阿明著手調(diào)查宋沁寧的資料，我懷疑他投遞簡歷時所填寫的都是虛偽的信息。

很快就有了回復。宋沁寧所的簡歷果然是假的。但是也沒有霍夫所言的那麼神秘。簡歷上只是稍微潤色了一點。

我還是不放心，“你幫我查一下XX年蘇黎世大學所有中國籍學生的入學資料，要全部的?！卑⒚饔x去時，我又喚住他，“這件事不要告訴老爺子?！?/br>
阿明一貫冷靜自若的臉閃過一絲慌亂，最終點點頭。

老爺子不放心我，安插阿明在我身邊，每次我吩咐阿明去干些什麼，他一定會如實稟告老爺子。老爺子側擅長順藤摸瓜，沿著蛛絲馬跡把我里里外外摸清了便。就算我發(fā)生雞毛蒜皮的一點小事也會遣返我回美國。

整件事似乎越來越詭秘。我和變態(tài)的感情也越來越理不清。有時候會想他和他的身體，盡管我也知道我愛的不是他，應該是宋沁寧那種溫柔婉約風情萬千的人?？晌揖褪欠挪幌滤?，就算犯賤也罷，若果他親自告訴我，他強jian我和任何人無關，我就原諒他。

“在想什麼？”宋沁寧走進辦公室，反手把門鎖上。

“你怎麼還沒下班？”我裝作沒看見整理了一下臺面上的文件，扮作很忙的樣子。

“總經(jīng)理都沒下班，我這個做助理的怎麼敢下班?！彼π?，昨晚之後他血色紅潤，眉眼盡是風采。反觀我，臉色蠟黃，被榨的一滴不剩！

“別太忙了，最近有部新上映的電影，我們一塊去看吧？”

“我對電影沒什麼興趣。”推開他好意幫我按摩的手，嬌豔的臉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

“你不是喜歡蝙蝠俠麼？”

“你從哪里聽來的我喜歡蝙蝠俠？”心頭逼上越來越越真切的真相，令我想掐住他的脖子，逼問他究竟有什麼企圖！

“我看見你家里有很多蝙蝠俠的漫畫，所以才推測你可能喜歡蝙蝠俠。原來是我多疑了，對不起。”他艱難的擠出笑容，掏出口袋捏得皺皺的電影券，慢慢撕碎了，扔進垃圾桶里。

他撕的動作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看來還期望著我回心轉意。瞧得我冷漠得無關痛癢的表情時，表情又是一窒，張著疲憊又討好的笑容問我，

“晚上我煮飯，你回來吃麼？”

“也許會工作到很晚，晚上不用等我回來睡了?！蔽依^續(xù)垂下頭，看早已批改過的文件。他站在我對面看了我好幾分鍾，才輕輕的在我額頭一吻，“別累著了?！?/br>
那憐惜的語氣聽得我心頭一緊，當即很想抱住他。我壓抑了一下，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說，“你出去吧?！?/br>
公司里的人早已經(jīng)走光了，我也百無聊懶的離開公司，不知道去哪里，一個人閑逛。最終逛到市區(qū)，已經(jīng)凌晨一點，還趕得上看個午夜場。

海報上的人物是蝙蝠俠和小丑，一邪一正，黑白分明。

“先生，要買票麼？”

“??？”回過神來，我已經(jīng)站在售票窗前面。

“給我一張吧?！?/br>
進入黑漆漆的電影院，沒有幾個人。屏幕上是拳頭廝打的聲音。循環(huán)播放的電影已經(jīng)進行一半了。小丑正在16層的高樓上自由落體。那嚴重夸張的鮮紅嘴巴卻仍滔滔不絕的批判道德正義。當帶著面具的蝙蝠俠出現(xiàn)時，我不由的想起屢次侵犯我的那個男人。

還記得那天，他說過喜歡我。

但卻帶著喜歡的尖銳不斷的探索著我的底線。他就像小丑，陰險狡猾，頭腦中沒有任何教條。倘若蝙蝠俠被小丑強jian了，他也不會傻到喜歡上他吧。

當然，我應該比蝙蝠俠更加邪惡和聰明。

當膠片停止并開始轉動重新播放時，我站了起來，屏幕上打過來的燈光讓我看見和我同一排的他的臉。

他也許更早發(fā)現(xiàn)我，悄無聲息坐在我身邊，看黑暗慢慢將我們吞噬。我笑笑，牽動了嘴部線條，“真巧?！?/br>
“是啊，真巧?！彼邼男πΑ４笱劬ν高^投射燈在黑暗中的灰塵粒子，眼波流轉溫暖如水。

在我眼中，那只像極了夜晚爬上窗臺的既高貴又神秘的黑貓，像被人隨手扔下了樓，跌得滿身塵土，傷痕累累。

我不是那只傷害你的主人吧，宋沁寧？

我調(diào)頭就走。再耗下去，彼此都傷神。

他在後面大聲的呼喊我，聲音帶著哽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