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厲坤到底心疼了,跑下樓把她給拽進(jìn)了房間。 門一關(guān),兩個人跟發(fā)泄似的,撕扯,啃咬,恨不得把身體給揉進(jìn)去, 厲坤不知輕重,迎晨也折磨他,兩人性格里明烈的那一部分碰撞在一起,能摸到生命里的至死方休。 后來迎晨被他弄得氣喘不上,嫩腳丫子蜷成了粉色。厲坤也不好過,腰都被她纏酸了,汗珠一滴滴墜在她胸口,跟報(bào)復(fù)似的,厲坤低頭舔掉又故意吸咬。 痛而刺激的感官體驗(yàn),成為兩人這七年的最后一次歡愛記憶。 那一晚,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剛剛?cè)诤狭诵勘阍诘诙煜Р灰?。厲坤厚著臉皮去打聽,才知道,她接受了學(xué)校赴澳學(xué)習(xí)交流一年的名額,出國了。 這一打擊,讓厲坤徹底傷筋動骨,沒了救。 厲敏云一直說迎晨不是好女孩兒,秉承了大院子弟一貫的囂張以及目中無人的特質(zhì)。碎碎念念,沒完沒了。 厲坤從不附和,但夜深人靜,他偶爾想起,心里也是一竿大問號。 真心錯付,遇人不淑? 迎晨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他自問,卻沒法兒自答。一閉上眼睛,全是這姑娘的純真眉眼,捧著他的臉嘟嘴:“我怎么還是十九歲啊?!?/br> 厲坤笑她:“十九歲怎么你了,這么不待見?” 迎晨心無城府,理直氣壯:“二十歲才是法定結(jié)婚年齡——我要嫁給你啊?!?/br> 嫁字寫了一半,人就沒了。 前情往事如今說起,厲坤眼里的傷心依然有跡可循。 他看著迎璟:“你姐那時候跟我說的最多的詞,是永遠(yuǎn)?!?/br> 說到這里,他拳頭都不由地握緊,再難壓抑地責(zé)問: “回去問問你姐,說永遠(yuǎn)的時候,慚不慚愧??!” 迎璟微微怔然,滿腔的怒火漸漸偃旗息鼓。 他雖然剛成年,但男人與男人之間,真真假假他還是能夠分辨。 厲坤言辭鋒利,但他從沒有把搶腎|源這件事的怨恨牽連到迎晨身上。他還是用理智在撐著,一碼歸一碼,仇是仇,愛是愛。 能把這兩件事分得如此清楚,已是難能可貴。 迎璟這一刻有點(diǎn)動搖了,厲坤可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冷硬無情。 時隔多年,厲坤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心聲。他頹靡得仿若受到重挫,說: “我那么喜歡你姐,喜歡到命都可以給她。哪怕出事的時候,我也說服了自己,她是無辜的,是不知情的,我不能遷怒她。但她裝得那么可憐,給了我一顆糖,第二天就他媽去國外逍遙快活,這一巴掌我受了——現(xiàn)在她說要和好,我就必須順著嗎?” 厲坤字字鏗鏘:“老子也是要臉的!” 這抽筋扒皮一般的交心,幾乎要了厲坤的半條命。 他下顎咬得死死,指甲摳進(jìn)掌心,穩(wěn)了好久才把情緒給穩(wěn)住。然后淡聲問迎璟:“還打嗎?” 少年身形定住,跟地上拖出的影子一樣沉默。 厲坤點(diǎn)點(diǎn)頭,“好。” 他深吸一口氣,邁大步,要走。 激烈發(fā)聲后的訓(xùn)練室,一瞬安靜,更令人窒息。 厲坤和迎璟肩碰肩,迎璟也像抽空力氣一般,竟被撞得往后退了兩小步。 厲坤眼底一片潮熱,他踏出大門,先是左腳。 “有原因的?!庇Z的聲音很突然,道破沉默。 “我jiejie不告而別,是有原因的?!?/br> 厲坤已經(jīng)抬在半空的右腳,就這么放了回去。 像是倒帶回歸原點(diǎn),迎璟平鋪直敘,語氣平靜。 一支煙的時間。 迎璟說完了,走前的最后一句話是:“她老板向她求婚了——我姐答應(yīng)了?!?/br> ——— 周四的晚上,盧蘭別墅區(qū)有一家張燈結(jié)彩,門口的兩個大喜字特別應(yīng)景。 “西貝,這個禮服好漂亮??!”臥室里,朋友三五個,指著衣櫥贊嘆。 紅色的改良旗袍,裙擺做大了,上頭的金絲兒和刺繡圖案,都是蘇杭那邊的老師傅親手繡的。這樣的繡品費(fèi)時間,后來徐西貝才知道,是兩人剛認(rèn)識沒多久,男友就差人去蘇杭那邊請師傅了。 “別動哦,小心口紅蹭出去?!庇筷哪?,故作兇狀:“畫兩道胡子要你好看?!?/br> 徐西貝眉眼兒透著笑,“好好好,不動。” 迎晨微微俯身彎腰,幫她描眉涂紅,動作輕輕巧巧,很是仔細(xì)。 “好啦,”迎晨隔遠(yuǎn)了些,左右端詳了片刻,滿意地直點(diǎn)頭:“一百分的美!” 徐西貝被她逗樂,握住她的手,真心實(shí)意道:“謝謝你啊,晨兒?!?/br> “謝什么,你訂婚,我還能不來?”迎晨反手撫她的手背,拍了拍,然后挨近她的臉,兩人齊齊看向鏡子。 半晌之后,倆姑娘同時笑出了聲兒。 “貝貝,恭喜你。”迎晨說。 徐西貝眼眶都濕了,“晨晨,我,我……”激動之下,字字難成句,最后只說出一句:“你也一定會幸福的?!?/br> “好啦,不煽情了。”迎晨笑了笑,輕輕按著她的肩膀:“去把禮服換上,待會兒就要梳頭了?!?/br> 杏城的風(fēng)俗,訂婚前夜,俗稱百年長情夜。有個傳統(tǒng),是新娘新郎著正式禮服,新郎在親友的見證下,為新娘梳頭。 趁新人去換裝,迎晨總算能歇會兒氣。她走到窗邊,揉著自己的頸椎,看著樓下成堆的煙花已經(jīng)擺放整齊,工作人員到位。 正揉著,肩上突然一沉。 “我看你忙了一晚上,注意休息?!碧破滂貪櫟纳ひ粝袂吡怂?,他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向迎晨的肩,幫她按摩放松。 唐其琛身上從來不噴香水,但氣味兒十分好聞,清冽,干爽,跟他人一樣。 迎晨不適應(yīng)這突然的親近,下意識地想站遠(yuǎn)拒絕。但她一動,唐其琛早有預(yù)料般,手勁兒下壓,把她給按住,平靜卻堅(jiān)定的語氣: “不許走?!?/br> 迎晨還是揮手擋開他,分開距離,笑著提醒:“唐總。” 這一笑,未達(dá)深處,疏離感顯山露水。 唐其琛低頭,嘴角淺揚(yáng),眼底情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