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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上勁兒,嘴巴麻木了,都快抽筋了,也不肯放棄,弄了半小時,終于讓厲坤繳械。 到最后,男人嗓子都喊啞了,似是帶了點哭音。等余熱過去,厲坤抱住雙眼緊閉,累慘了的迎晨,咬了咬她耳垂,輕輕叫了一聲: “老婆?!?/br> 迎晨的雞皮疙瘩,燃燒了每一寸肌膚。厲坤能摸出她的變化,心里那個舒爽,瞬間驅(qū)走了之前的郁悶和不悅。 迎晨嘴角噙著一瓣笑,無聲勝有聲。 厲坤跟個向大人討糖的孩子般,說起:“后天周六,我去你家拜訪你父親母親,行嗎?” 迎晨笑容一窒,收斂至不見。 “我從非洲給他們帶了點禮物,這邊兒地方倒是從沒見過,不貴,就當一份心意。” 厲坤聲音平靜,語氣溫情,從容的,堅定的,字里行間的云淡風輕,是對過去恩怨的妥協(xié)與放下。 “如果他同意,我們就結(jié)婚?!闭f到這里,厲坤難掩憧憬,很快笑著補充:“當然了,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會這么做的?!?/br> “啊,對了?!毕肫饋恚指嬖V她一個好消息:“今天隊里開了表彰會,哥給你爭氣,立了個一等功,隊里說,我可能會升職?!?/br> 迎晨動搖的心,倏地又緊繃。 “總隊一直缺實戰(zhàn)經(jīng)驗干事,組織看我表現(xiàn)不錯,當兵年限也夠,符合儲備條件?!眳柪ひ郧皩@些東西不看重,覺得真正干實事的人,到任何領(lǐng)域都一樣。 盡責,盡職,無愧于心就好。 但現(xiàn)在不同,三十而立,娶妻生子,迎晨平日從來不說,但他其實是明白的,以往每次分別,她眉眼間的隱忍和擔心,幀幀深刻。 男人有了愛人,便懂了敬與畏。 他每一次的努力和拼命,都是向安定在靠近。 迎晨剎那懂得,以前他總說的那句話:“小晨兒,你給我一點時間”,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不說話?”厲坤低吟,蹭了蹭她的頭發(fā),“樂傻了?” 片刻沉默。 迎晨低著頭,甕聲甕氣道:“厲坤?!?/br> “嗯?” “周六,先不去了?!?/br> 七個字,一錘定音。 迎晨能明顯感覺,圈住她的手臂,在一分一分變松。 厲坤留了沉默,在等她解釋。 迎晨唇齒微張,說:“我周六要加班,可能沒空。” 厲坤遲緩著,說:“行。那咱們改時間。周六不行就周日,周日要加班嗎?” “還不知道呢?!庇空f:“最近公司有個項目在跟進,事還挺多的?!?/br> “那什么時候去?你定,給我一個時間?!?/br> “再說吧?!庇看瓜马?,聲音很輕。 一室安靜。 厲坤徹底松開手,掀開被子下了床,他連拖鞋都沒穿,赤腳踩地,沉默地去倒水喝。 迎晨躺進被窩,側(cè)臉枕著手臂,佯裝閉眼。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睡得模模糊糊。只覺腰身一緊,又被重新?lián)нM了懷抱里,耳邊是一聲似有似無的低沉嘆息。 ——— 隊里任務(wù)結(jié)束,都會有十來天的假期。厲坤四處溜達,上午去厲敏云那陪父親半天,下午市區(qū)轉(zhuǎn)轉(zhuǎn),圖書館,超市,工藝品老街,跟個無業(yè)游民似的。 林德可納悶兒了,“哎,哥,你這都是第三天上我這兒吃晚飯了吧?” 厲坤橫他一眼:“你什么意思,記得這么清楚,惦記飯錢是吧?” “你一個人來就惦記,”林德嘿嘿笑,“叫上晨姐一塊,我給她揮舞熒光棒。” 厲坤的興致頓時降溫幾度,說:“你晨姐最近工作忙,沒時間?!?/br> 林德賊機靈,聽出來了不對勁,試探地問:“哥,你跟晨姐吵架了?” “還真沒吵?!眳柪ひ操M解,談不上抱怨,說:“她們公司談了項目,據(jù)說屁事兒挺多,我從國外回來也這么些天了,她就按時下班過一次?!?/br> 厲坤心里煩著,抖了支煙放嘴里咬著,點燃后重重吸了一口,煙氣在肺里打了個轉(zhuǎn),他又把煙給掐了。 林德眨眼,“戒了?” 厲坤悶聲:“嗯。” “啊,我知道,這叫優(yōu)生優(yōu)育?!?/br> 厲坤也沒否認,往椅背一靠,心情不佳。 “我看,你這就是想太多。你想啥呢?啊?”林德態(tài)度老成,有模有樣地幫人分析起來:“你和晨姐,打小認識,這情分天長地久,崩不了?!?/br> 這話舒坦,厲坤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板,得意。 “其次吧,晨姐多喜歡你,有次還為你爬墻,不怕摔,羨慕死了?!绷值玛割^,一樣樣地數(shù),到最后,十根指頭輪了兩遍,才下總結(jié):“總之啊,你倆特別好?!?/br> 厲坤笑了笑,沖林德比了個打槍的手勢:“臭小子?!?/br> “晨姐是他們公司的干部吧?” “對,中層?!?/br> “哎呀,那人脈也挺廣啊。接觸的客戶老板,英俊瀟灑的肯定也多?!绷值旅掳停壑檗D(zhuǎn)了半圈,感嘆:“誘惑真多?!?/br> “……”厲坤一腳踹向他:“閉嘴吧你!” 林德皺眉頭,忽問:“厲哥,你……沒啥問題吧?” 厲坤正襟危坐,嫌棄地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身體啊,健康啊,功能啊?!?/br> 厲坤被嗆得猛咳,“滾蛋?!?/br> “都說有七年之癢,你和晨姐不止七年了吧?”林德一本正經(jīng)地剖析:“你們也算半異地,一周見個一兩次,哎呀,很危險的啊。” 厲坤抿著唇,不再犯脾氣了。 “太熟悉了,難免心生倦怠,我覺得吧……”林德話說一半,深思熟慮。 厲坤還真緊張上了,問:“覺得怎樣?” 林德清了清嗓子,對他勾了勾手:“哥,你近點兒?!?/br> 厲坤照做,湊過耳朵。 “我覺得啊,你得有點危機感,三十一歲,四舍五入就是男人四十啊?!绷值聣盒∫袅?,虛聲兒說:“你們這歲數(shù),最大的毛病就是缺少活力,年輕感,朝氣感,少年感,懂嗎?” 厲坤茫然一瞬,不耐道:“說人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