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結婚,不想受你家的委屈——我呸!愛分不分!” 至今,回想起那晚迎晨說的話,厲坤心里還跟刀割似的,輕輕一挑,便又是血rou模糊。 良久,林德默然道:“……晨姐不是這樣的人?!?/br> 氣憤當頭,厲坤差點脫口而出:“她就是這樣的人!” 當話到從嘴邊,出于本能,又跟喂了啞藥似的,悉數(shù)吞咽了下去。 “算了,”厲坤別過頭,輕聲:“她就是……不愛了唄?!?/br> 周一,升職的事終于落實。順利,圓滿。厲坤因多年,多次立得戰(zhàn)功,經(jīng)組織研究討論,并且嚴格通過多項考核,調研,以無一人反對的投票數(shù),通過了晉升決議。 組織需要這種個人素質突出,又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儲備人才,去更好地傳授、服務于集體。 任職的紅頭文件下發(fā)后,隊友心服口服,均是熱忱祝福。就連李明月也打來了電話:“厲隊,哦不,厲干事,以后我們合作的機會將越來越多,祝賀你。” 花團錦簇,一片熱鬧。 厲坤表面對誰都高興,但真一個人處起來,就不自覺地陷入發(fā)呆。 手機拽在手里,道喜的短信,微信,電話此起彼伏。厲敏云的,李歆苑的,發(fā)小的,領導的,甚至還有徐阿姨。 卻偏偏,偏偏那個人,影兒都沒有。 厲坤深吸一口氣,看向窗外,大概是日光太刺眼,他又沉默地把眼睛閉上。 今年稍顯不同,晉升任命是與軍區(qū)的表彰會一同進行。 表彰會向來受重視,但凡上了軍銜的,幾乎都會參加。軍區(qū)最大的禮堂,早兩天便開始布置準備。 雖是一切從簡,但得體,大方,莊重,上得了臺面。 表彰會前夜。 崔靜淑給迎義章細心燙熨軍裝,邊上是件熨好的松枝綠襯衫,桌上的功勛章一枚枚擺放齊整。 崔靜淑也是個cao心的人,一遍遍地叮囑:“你可千萬別落下,明天是要上臺發(fā)言的人?!?/br> “瞧這話說的,我這輩子上臺次數(shù)還少嗎?”迎義章半臥在床上,戴著老花鏡看書。 過了一會,他把書放下,似是感慨:“總區(qū)缺個位置,我也是趕上趟兒了,要是老厲沒生病,論資歷,論能力,也該是他的了?!?/br> 崔靜淑也是悵然,“當初,要不是大哥背著干這事兒,咱們肯定也會勸阻的?!?/br> “糊涂,真是糊涂?!庇x章嘆氣,說到此,難免有怨氣,“在這件事上,那倆孩子才是真正受了苦的人?!?/br> “行了,過去就算了,多說也沒用,傷了和氣。”崔靜淑把躺好的衣服掛在衣柜里,忽問:“晨晨好久都沒家過了,你明天,讓她到家吃個飯吧?” 迎義章點點頭:“一姑娘家,成天瞎忙。你明兒準備一下晚飯,多做幾個菜。” 崔靜淑聽出了他話里的深意,“你是想?” “對,”迎義章頷首:“明天厲坤也在,我讓他,不,我請他,到家里做客?!?/br> 崔靜淑笑起來,“是做客,還是做女婿?” 迎義章虎著臉,佯裝嚴肅:“什么女婿,要當女婿,也讓他自個兒開口?!?/br> 崔靜淑眼神溫婉,順著老伴兒的意思,“行,你說了算?!?/br> ——— 次日,表彰會隆重召開。 全體與會人員,正裝出席,氣氛莊嚴。就連老李,也被輪椅推著,趕來接受表彰。 會議召開之前,厲坤也不知自己怎的,神使鬼差地往朋友圈里發(fā)了條動態(tài)。時間,地點,就差沒寫明:大家來圍觀。 他知道迎晨喜歡刷朋友圈。 她不可能沒看到。 但直到表彰會開幕,他都沒等到人。 心里空蕩,這種空,連升職,受表彰都沒法兒填滿。 迎義章那邊,自是重要角色,各級別的政要,都跟他說番祝賀詞,必要的交際,人際的搭建,是他們這個層次所獨有的。 后來,迎義章有意,讓警衛(wèi)員把厲坤叫了過去。在一堆大佬面前,他自然而然的,主動介紹引薦了厲坤。 多少人為之羨慕的關系網(wǎng),迎義章沒有多余解釋,給厲坤牽起了線,搭起了橋。 短暫的休息時刻。 當周圍只有兩人時,迎義章忽說:“你不要多想,一,我覺得你是可塑之才,二,我希望我女兒幸福?!?/br> 一時沉默。 迎義章把話補齊,他緩聲道:“我心有虧欠,對你們厲家,有愧。” 最后兩個字說完,厲坤未動,亦無言。 他的指甲,死死摳進掌心,忍,再忍。最后側過頭,對上這位年邁長者的目光,那句——“我和迎晨已經(jīng)分手了。”便卡在了嗓子眼,怎么都說不出了。 迎義章擺擺手:“去忙吧?!?/br> 他轉過身,站在后方的兩名警衛(wèi)員邁步跟來,忠厚的嗓音留下一句話: “晚上,到家來吃個飯,我讓迎晨下班回來?!?/br> 剛說完,一名近身干事從會場外急急趕來。是朝著迎義章的方向。 他快步,愁眉焦急,還沒靠近,就連聲喊話:“首長!” 迎義章神色微皺,“什么事?” 對方站定,看了眼他身后的厲坤,欲言又止。 “說吧。不礙事?!庇x章準允。 “我接到了消息,是,是……”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么話。”迎義章不滿。 “首長,您可千萬要穩(wěn)住?!边@名干事,如實告訴:“是迎小姐,她出事了?!?/br> 身后的厲坤,猛地抬頭。 迎義章大駭,但語氣尚算沉穩(wěn):“出什么事了?” “她上午八點被市局叫過去問話,一小時前,已經(jīng)移交紀委了。” 此話一出,迎義章血氣洶涌上翻,他捂著胸口,人站立不穩(wěn)。前方的警衛(wèi)員,迅速上前將人扶住。 驚叫聲,喧嘩聲,此刻,再大的動靜,在厲坤聽來,全變成了模糊的嗡嗡聲。 ——— 而事發(fā)后的當晚,晚八點。 FM8569航班,從上海歷經(jīng)兩小時飛行,終于降落星陽機場。 一身黑色羊絨大衣的男人,只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