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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歸想,江愷并不想打亂顧家原本的生活,沒什么意思,傷人不利己。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件事情一輩子都不要被拆穿。高跟鞋的聲音離他兩越來越近,顧衛(wèi)東也在往他們這排貨柜走。江愷裝模作樣地端起了眼前的一小盆仙人掌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凌川見狀,也趕緊端起了眼前的一盆綺羅配合道:“嚯!這荷花開得真漂亮?。 ?/br>原本跟在那女的身后的小姑娘一聽這話眼睛都笑沒了。江愷簡直無奈了,強忍著笑意,還好那女的沒往這邊看過來,他真怕撞在一起會出現(xiàn)什么尷尬的事情。“先生,您的花好了哦!”店員喊了一聲,顧衛(wèi)東和那女的一起走向收銀臺。江愷頓時松了口氣,放下了仙人掌。直到那兩人走出店里,凌川才小聲詢問道:“你后媽?”“也許是吧?!苯瓙鹈鏌o表情地走向收銀臺。凌川差不多搞明白了江愷他們家現(xiàn)在的狀況,顧叔叔肯定是不敢把這兒子往家里帶,所以江愷只能一直住在外邊,家里頭的人吧,是一個人也不認識。不過他倒是覺得這樣也挺好,最好江愷能一直住他對門,顧家人不要他,還可以住凌家呢,怕什么!他兩剛一走過去,一個店員瞟見了桌上的瓶子,趕緊沖著外邊喊了一聲,“哎先生!您的水忘拿了!”江愷楞在原地,而此時顧衛(wèi)東和那女的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兩人目光撞上的瞬間,顧衛(wèi)東的臉色簡直五花八門,從錯愕轉(zhuǎn)為呆滯再變成驚恐。江愷也沒有刻意的躲閃,就這么直直地盯著他兩,那女的站在原地沒動,是顧衛(wèi)東跑過來拿的水杯。不出所料的,顧衛(wèi)東一路過來就跟不認識江愷似的,抓起水杯轉(zhuǎn)身就走,江愷從鼻子里輕笑了一聲。顧衛(wèi)東身形一凜,沒有回頭。江愷特別想在這時候喊一聲“爸”,看看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但直到他兩走遠也沒能叫出口。凌川看的出來江愷的心情變得不太美麗,一路上都沉默著,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沒吃多少東西,他很努力地講段子都沒能把江愷給逗樂,最多就是敷衍地扯扯嘴角算是回應(yīng)了。都是那兩人給攪的!啊!煩透了!身邊的人心情不好就很容易影響到他的心情,凌川也跟著郁悶。吃過飯準備坐車回去的時候,凌川說:“你等我一下,我去上個洗手間。”“噢,”江愷接過了凌川手上的一大堆東西,“我在公交車站那等你?!?/br>“好!”凌川飛快地跑回了商場。江愷坐在車站等了得快半個小時凌川才從商場里跑出來,他不由地勾起嘴角調(diào)侃道:“你便秘???”“你管呢!上火不行??!”凌川笑著吼了一聲。“要不一會給你買兩個火龍果?”江愷真心實意地提出了建議。“哎呀!我沒便秘!”凌川仰著頭無奈地喊了一聲,還好站上沒別人。江愷掏出手表看了一眼,“這都半個小時了,還說沒便秘?!?/br>“哪有那么久!”凌川瞪著他,“你那手表不準!”“公交車都開過去兩輛了,”江愷看著他,“平常讓你多吃點蔬菜吧你不聽,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吧?!?/br>“我沒難受,我好得很!”凌川在原地蹦了蹦。“得了,一會我給你買水果,”江愷仰起頭,太陽光有些刺眼,他只能瞇縫著眼睛看著凌川,“你喜歡香蕉還是火龍果?”“香……”凌川簡直想死,“我!真!沒!便!秘!”雖說凌川死活不承認自己便秘了,但江愷路過水果店的時候還是買了一大串香蕉和幾個火龍果。到家的時候老媽還沒回家,老爸正在廚房里張羅著晚餐,桌上已經(jīng)擺了好幾個菜。凌川一放下東西就叼了一只醬燒蝦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說:“我們回來了?!?/br>老爸應(yīng)聲拉開了廚房門,“噢,回來啦,我那花沒忘記買吧?”“沒,哪敢忘記,”凌川指了指茶幾上的玫瑰,“有送一張賀卡,你要給老媽寫點兒什么嗎?”老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寫什么啊,就寫生日快樂吧?!?/br>“哎呀,那賀卡上都印著呢!得寫點真情流露的情話啊?!绷璐ㄕf。老爸摸著腮幫子想了想說:“我能想到的情話就是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br>江愷笑得差點兒倒不過氣,凌川扶著額,“算了我還是上網(wǎng)給你找兩句吧?!?/br>“要不你們幫我隨便寫點兒吧?!崩习终f。“咋的,就兩行字你還想找代筆啊,”凌川搖搖頭說,“我不干!”老爸把渴求的目光投向江愷,江愷豎起一根食指擺了擺。“那好吧?!崩习窒赐晔肿谏嘲l(fā)上,抓耳撓腮了半天總算是把賀卡給寫好了,卡在了花里邊,還交代說不能偷看。不過這種交代基本沒用,老爸剛轉(zhuǎn)身凌川就把賀卡抽出來了,剛瞟了一眼,立馬從沙發(fā)上滾到了地上,笑得爬不起來。致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四十歲的你,是如此的溫柔細膩。四十歲的你,是多么的善良體貼。四十歲的你,比相遇時更加迷人。祝愿四十歲大壽的你,生日快樂!落款是:為你癡迷的男人。江愷也是樂得肚子疼,一邊揉著腮幫子一邊說:“你爸太有才了?!?/br>“為你癡迷…”凌川話都說不利索,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哎我不行了,我臉都笑僵了?!彼炅艘话涯?,趕緊把賀卡給塞了回去。老爸在廚房里吹著口哨哼著歌,心情很好的樣子。凌川和江愷回屋一起寫了會作業(yè)。快五點的時候聽見了老媽在客廳里扯著嗓子嚎叫的聲音,“凌國富,我才三十九歲!”這頓晚餐很豐盛,看得出來是特別精心準備過的,凌川的爺爺奶奶也打了電話過來,邊吃邊聊了好一會。明明就四個人卻感覺鬧騰得很。凌爸爸一喝多就說個不停,跟凌mama兩個人說對口相聲似的,回憶起了青澀懵懂的少年時期。兩人是一個村的,打小就認識,凌mama中途還差點被許配給鎮(zhèn)上的一個赤腳醫(yī)生,凌爸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回來的,中間居然還有私奔的戲份,有些甚至連凌川都沒聽過。“那時候你爸才一百二十斤,長得也不錯,”老媽說,“要知道他現(xiàn)在這德行,我肯定選那赤腳醫(yī)生了?!?/br>“男的結(jié)了婚都得發(fā)福,這叫富態(tài),那瘦猴子有啥好的,”老爸拍了拍六個月大的肚子,“你看人那種成功人士,搞地產(chǎn)的,不個頂個的大肚皮么?”“態(tài)是有了,你富了么?”老媽一邊剝著螃蟹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