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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爛攤子留給顧衛(wèi)東收拾吧。還好他之前早有準備,銀行卡里存了一些錢,加上爺爺留給他的,至少走得還算有底氣,反正明年的學費和住宿是沒問題的。至于上大學以后,再說吧。找兼職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難,時間勻點出來就行。他從來譽城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離開,只是不確定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好一點的,壞一點的他都想過,這個還不算太難堪吧。下一個目的地他已經(jīng)提前想好了。也不算太迷茫。江愷看了一眼床頭的照片,把它們都塞進了行李箱里。來的時候匆匆忙忙,走的時候,還是這么匆匆忙忙。他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打包了一下賣給了收廢品的。來的時候,還能把這些東西帶來,走的時候,卻帶不走了。很多,都帶不走。他等不到凌川回來,確切的說是不敢等。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凌川,面對這樣的別離。他不確定自己將來還會不會回到這里。不確定凌川對他的喜歡究竟到達了怎樣的程度。不確定這段感情是不是應該繼續(xù)走下去。對凌川真的好嗎?凌川的家人會接受嗎?莫名的有些煩躁。感情不是數(shù)學題,沒有正確的答案。但一想到可能很難再見到凌川,他竟然有些迷茫了。如果他還留在這,說不定……算了。江愷深知自己對凌川的在意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朋友的界限,凌川回來之后,他肯定走不掉了。所以他訂票之前沒有透露半點信息。凌川打電話提醒他兩天后去火車站接人的時候,他說了“好”。不知道凌川等不到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他很怕凌川會傷心難受,會討厭他,可也實在想不出該用怎樣的方式去道別。如果沒有重遇的那天,道別這種事情,沒什么意義。江愷臨走前叫人把陶亮家門上的鎖換了一下。手機格式化之后,留在了陶亮家里,手機卡他也沒有拿,因為卡是顧衛(wèi)東辦的。仿佛是要將所有灰暗的過去都鎖在這里。從今天起,就真的是一個人了。“對不起啊,凌川。”江愷推著行李箱,進了電梯。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啥,別揪心了,離別肯定是為了更好的相遇。第42章第42章凌川有點后悔讓江愷來火車站接了。江愷的工作很忙,說不定還要請假,會不會扣工資?一想到他那么辛苦端茶倒水賺得那些錢會被扣掉就頓時覺得有點兒心疼。但這會江愷的電話打不通。關機。他只能等著。老爸老媽已經(jīng)推著行李回去了,他一個人等在了站口。剛從X市回來,身上穿得不多,有點適應不了譽城的冷空氣,在寒風中連打了五個噴嚏之后,他鉆進了候車大廳,在小超市里頭買了杯熱奶茶捂手。車站里頭人流攢動,有依依惜別難舍難分的,有望眼欲穿翹首以盼的,還有如膠似漆勾肩搭背的。來往的每一個人都仿佛有自己的故事。凌川坐在椅子上,猜想著這些人的職業(yè),即將要去旅行還是去工作,時不時地對著大門翹首兩下。真好。總算回來了。等會要撲上去抱一下還是矜持地抱一下?撲上去吧。嘿嘿。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凌川又給江愷打了幾通電話,依舊是關機。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沒電了?凌川眼巴巴地望著出站口,等著等著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直到老媽的電話戳過來他才發(fā)現(xiàn),居然已經(jīng)十二點了。足足等了三個鐘頭。他腦海中閃過兩種情況,第一,江愷忘記了,第二,江愷有事來不了。他期望是第一種,因為第一種延伸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來,第二種,他不敢多想,出了站口立馬打了輛車直奔江愷打工的地方。餐廳的服務生說:“他前天下午就辭職了,還推這個大行李箱,說要去旅游?!?/br>前天下午?辭職了?旅游?前天晚上他跟江愷最后一次通話的時候,江愷沒提過這茬啊,哪里旅游?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不要臉的想法,難道是去X市了?不不不,不可能,江愷都知道他要回來了,怎么可能還去。江愷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凌川越想心里越毛,出門的時候都差點栽一跟斗。301的門鎖換了,凌川到家后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不停地按著門鈴。江愷會不會是搬家了?這個想法蹦出來的時候,他感覺胸口像是被人砸了一下。等待的時間里,凌川的眼皮突突直跳,悶得慌。不出所料的,沒有人回應。他立馬奔向陽臺。然而下一秒出現(xiàn)的畫面,令他徹底怔住了。臥室的窗戶破了個洞,里邊的擺設,電器,都雜亂無章地擺放著,有的椅子腿還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江愷人呢?安全嗎?凌川呼吸一緊,抬手將窗戶玻璃撞碎,輕而易舉地翻進了臥室,衣柜里,江愷的衣服都不見了。當他瞟見桌上的手機時,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掐住了,難受到無法呼吸。直覺告訴他,江愷走了。凌川雙腿發(fā)軟,扶著桌子慢慢地坐到了書桌前。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江愷走之前連個招呼都不打?究竟去哪里了?屋里冷得像個冰窖。凌川用顫抖的手指點開了江愷灰暗的頭像,發(fā)了個信息過去。【你在哪?】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頭像依舊灰暗。雖然心里已經(jīng)知道這個問題不會收到回復,但還是盼著。哪怕是一點點的希望,他都像是握著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揪著。他紅著眼眶,拼命地想要在屋里尋找江愷存留過的痕跡。哪怕是一點點信息都好。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江愷什么都沒留下,連支筆都沒有。凌川翻箱倒柜的時候,大滴大滴的鮮紅滴落在地。他這才發(fā)現(xiàn)右臂被劃了一道口子,衣袖已經(jīng)被染紅了一片。凌川抹了一把濕潤的眼角,蹲下身把地上的血跡來來回回地都擦干凈了。很難受。前所未有的感覺,難受到吃不下,睡不著,胸口就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翻來覆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