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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腦勺,手上的勁兒稍稍松了松。“不了不了,你趕緊把我肩膀接上!我疼!”姓孫的腿肚子在顫抖,眼淚都快出來了。江愷勾著嘴角笑了笑,幫他把脫了臼的關(guān)節(jié)給接上了。姓孫的胳膊被接上之后,相當自覺地捧起了桌上的水杯,把止痛藥給灌了下去,一聲沒吭就躺進被窩,閉上了眼睛。“江醫(yī)生,你剛那招太炫了啊!唰地一下!”小周跟著江愷出了病房,模仿著江愷擰胳膊的動作在空中比劃了兩下,“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br>江愷淡淡地笑了笑,沒說話。冷靜下來之后,覺得自己剛才還是太沖動了,當著其他病人的面就把人肩膀給弄脫臼了,影響不太好。以后遇到這種事,還得單獨拎出去解決的。“還有捏下巴那招,看著好解氣啊,”小周雙手合十扣在胸前,一臉崇拜,“我也想學這招,以后遇到惡心的病人,就‘咔’地一下,把他下巴捏脫臼,想想就好爽!”“那是我隨便嚇唬他的,我也沒試過?!苯瓙鹫f。“啊……”小周有些意外,“我剛剛還以為你真的會把他下巴給捏脫臼呢,你是沒看到那人的表情,太逗了簡直。”“解解氣就行了,回頭真捏壞了,再賴上我,我得折壽好幾年。”江愷笑笑。“希望以后少來這種奇葩,”小周微笑著偏過頭,掃到了江愷脖子上的創(chuàng)可貼,“哎?江醫(yī)生你脖子上……”江愷忙捂了一下脖子才想起來,剛才已經(jīng)用創(chuàng)可貼貼上了。“受傷了???”小周關(guān)切地問。“嗯,家里小狗啃的?!苯瓙鹱旖遣蛔杂X地揚了起來。“打疫苗了嗎?”小周問。“下了班就去打?!苯瓙鹦χf。江愷回家的路上本來想給凌川打個電話問問要不要一起吃早飯,但一看時間還早,就想先回去洗個澡再說。一開衣柜就倒吸了一口氣,要不是他提前知道凌川拿了他衣服穿,還真以為臥室進賊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散了一抽屜的內(nèi)褲和襪子收拾好,又把襯衫T恤什么的重新掛回架子上。洗完澡以后順手把凌川的衣服也一起扔進了洗衣機。他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凌川也差不多該起床了,就打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半天才接通,凌川的沙啞的嗓音傳了過來,一聽就知道還沒清醒。“起床了,”江愷倚在門框上等洗衣機脫水,“我一會接你去吃早飯?!?/br>“嗯……”凌川迷迷瞪瞪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聽沒聽見。江愷想起前兩天有同事發(fā)了個什么茶餐廳開業(yè)的朋友圈讓他點贊來著。翻了翻聊天記錄,在地圖上搜了一下位置,發(fā)現(xiàn)離凌川那豬窩還挺近的。江愷把車開進小區(qū),這會該上班的上班,該送小孩的送小孩,車位還挺多,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停下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凌川家住哪兒了。隱約記得上回先是繞過一個排滿了健身器材的小公園,然后右轉(zhuǎn),經(jīng)過一條小橋……嗯?!怎么橋沒了???算了。他又撥通了凌川的電話。這回接得還挺快。“你到了嗎?”凌川含糊不清地說著,聽得出來是在刷牙。“到了,”江愷往雙杠上一靠,“你才剛起嗎?我記得我十五分鐘前就打你電話了?!?/br>“我以為我做夢呢,后來鬧鐘響了我才醒的,”凌川繼續(xù)刷著牙,“你到了就直接上來唄?!?/br>“不上去了,你趕緊的,我在小公園這兒等你?!苯瓙鹫f。“你上來嘛,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绷璐ㄕf。“不能帶下來送嗎?”江愷問。凌川愣了愣,突然大笑了起來,“誒!你是不是又迷路了啊???”“什么叫又,我就來過一次?!苯瓙鹫f。“你迷過得路比我吃過的米還多,”凌川樂得連牙刷都掉了,“你等著,我馬上下來?!?/br>江愷掛了電話,就在單杠上玩起了引體向上。自從學校畢業(yè)以后就沒玩這個了,做了幾十個之后就覺得后背有些發(fā)熱,想著剛洗過澡,就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這會小公園里頭也沒什么人經(jīng)過,他用力踮了踮腳尖,就這么來回地蕩來蕩去。凌川一睜眼肯定在床上先玩了會手機,因為他看見凌川的微信頭像已經(jīng)換成了一只熟睡中的小金毛。江愷忍不住笑了笑,想到上回不知道誰跟他說的一句話,頭像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凌川就是一只招人喜歡的大金毛。大金毛一路狂奔,裹著風躥到了小公園,江愷聽見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從秋千上下來,凌川就往他后背一推,秋千蕩得老高。的虧是江愷反應及時,握住了手機,不然絕對飛出八百里開外。“你要送我什么東西???”江愷問。“啊,對!”凌川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手,從兜里掏出了一串鑰匙,“喏,鑰匙還你?!?/br>江愷瞟了一眼,凌川還在鑰匙圈掛了只米白色的小狗。“你拿著吧。”江愷說。“嘿嘿!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所以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厚禮……”凌川咧著一口大白牙,從兜里掏出另一串鑰匙,揚在半空中,“將將將將!”一串嶄新的鑰匙,上邊還掛著一只灰色的小狗。情侶狗。江愷忍不住笑了,“豬圈鑰匙啊,你給了我是不是打算讓我給你收拾屋子去?”“嘖,你這人,”凌川把鑰匙握在手里,“一點浪漫都不懂,不要算了?!?/br>“我沒說不要啊。”江愷笑著攤開了掌心。凌川心滿意足地把鑰匙擱到他手心里。江愷迅速握住了凌川的手,指尖在凌川凸起的骨節(jié)上摩挲了兩下,“走吧,再墨跡就直接吃午飯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么,凌川的心跳得有點兒快。從小公園到停車的地方有百來米的路程。期間路過不少人,有提著環(huán)保袋的大媽,有西裝革履的都市小青年,還有背著書包的小孩。有人看過來的時候,凌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江愷。江愷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歪著腦袋沖他笑笑。凌川的嘴角立馬就翹了起來。早點吃到一半,外邊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江愷把凌川送到了公司門口,又把后座的折疊傘遞給他,“晚上我過來接你?!?/br>“啊,今晚有同事生日,約了一起吃飯來著?!绷璐ㄕf。“那好吧,”江愷輕輕地敲著方向盤,“別又喝大了啊?!?/br>“不會!我喝橙汁兒!”凌川笑著跳下了車,撐開雨傘,邊走邊沖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