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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zhàn)場立足的力量,這真的不難。 他的臉慘白得讓她有些氣惱,聲音愈發(fā)冷漠起來:“你難道做不到嗎?”她的眼睛直直地逼著他,她不相信他做不到。 這是個奇才,一個真正的奇才。她活了七千年,奇才見過無數(shù),卻第一次用這種奇兵。西斯是沒有經(jīng)驗的,她是個戰(zhàn)略課的后進生,御下這種方法她也根本就不懂??伤娺^那么多奇才,自然認得出斯曼有多少的天賦。他身上的統(tǒng)帥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即使是因為早年生活造成他性格上的怯弱和膽小,也不能抹去這鐵錚錚的事實。 這個少年,為她平息了兩場賽耳王遺族的叛亂,徹底湮滅了動亂的可能性。 西斯記得,賽爾遺族兵臨的時候,他當(dāng)時幾乎是崩潰的,抱著頭哭得死去活來直呼這不可能不可能。她當(dāng)時也是沒有辦法,斬首成功一次是僥幸也是各方的底線,如此破壞彌撒規(guī)則的事情她不能一做再做。她幾乎是把斯曼趕鴨子上架了。她想,要是成不了,也就算了,她就算孤身一人去萊基嗒,也要守住她的芙羅娜。結(jié)果,他成功了。 那個少年哭得仿佛萬念俱灰,卻在她強硬的命令下,穿上軍服去了。直到上場他還是不停地抖著,發(fā)出指令的時候顫抖得讓加索都有些不忍心。他的指令仿佛真的是胡亂的,可是胡亂得取得了小半場勝利;再然后他慢慢冷靜下來,失了幾只小隊卻不再慌張。戰(zhàn)斗后半場的時候,西斯的目光幾乎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斯曼,太耀眼了,這個少年仿佛在那瞬間剝掉身上脆弱的皮,露出統(tǒng)帥千軍的鋒芒來,那種氣勢一點都不唐突,是渾然天成,是命中注定。他就應(yīng)該站在那個位置,指揮千軍萬馬,決勝千里之外,戰(zhàn)場上一切陰謀陽謀都要向他俯首。介于那段時間西斯日日飽受克瑞格的戕害,那個瞬間,她甚至有種斯曼能夠與克瑞格比肩的錯覺。 而此時他愣愣地看著她,似乎還要說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話。西斯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重復(fù):“你難道,做不到嗎?!” 他的嘴唇都褪去了血色,下唇顫動了下,他只是仰望著她,他的主人啊。他多想念她,他多想念她的聲音、她的容顏、她的教導(dǎo)……一年不見,她對他突然就殘忍起來。 那個惡魔跪下了,膝蓋重重地擱在地上,頭低垂著,顯得無比地卑微。聲音卻是高昂著,抑揚頓挫仿若宣誓:“斯曼做得到!”他的對面,是一個穿著白裙的金發(fā)女人,像一個天使的玩意。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臟在絞痛著,一種絕望夾帶著憤怒和尖銳的嫉恨,在他的體內(nèi)不停地沖撞著。他要做的,是為別人做嫁衣,他為她筑的千軍萬馬,是為她守護她心愛的女人。 芙羅娜!芙羅娜!我恨你!他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叫囂,在那個地方,他惡毒地詛咒那個女人,死吧!死吧!去死!永遠地死去! 018 “斯曼,你認為惡魔有能夠擺上萊基嗒的籌碼嗎?他除了讓自己的士兵成為祭品,將自己的子民當(dāng)做獻禮,還能什么夠好的選擇嗎?” 斯曼坐在一邊,他停止了面前的陣法模型,看著西斯側(cè)身站在窗前。從收到后她就一直滔滔不絕地數(shù)落克莫勒的愚蠢之處,好似那個曾經(jīng)在萊基嗒擁有過輝煌的統(tǒng)領(lǐng)像一只出生時就被臍帶纏成傻瓜的弱智兒。 “我不明白他怎么會有那樣的勇氣向她求愛,這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荒謬至極!愚蠢透頂!他給芙羅娜下了什么□□,該死的,那只狗熊難道還會海妖的蠱惑術(shù)嗎?!” 很顯然的,神教殿和戰(zhàn)場都沒有教會她如何罵人,她只能來回反復(fù)地貶低克莫勒,卻完全無法把憤怒和嫉恨發(fā)泄出來。 她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斯曼,說點什么!” 斯曼低下頭去,聲音里夾著喑啞:“抱歉主人,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痹谀菆A桌下,他的手緊握,指甲刺進了掌心。 西斯舒出一口氣,她的胸脯猛烈地起伏著,過了好一會才恢復(fù)平穩(wěn)。她低垂眼,撇了一眼陣法模型,懸浮在圓桌上空的兵列和個個旗標(biāo)又像是在嘲諷她的淺薄。她像是生來被詛咒了一般,對于那些千奇百怪的東西一竅不通。 “啪!”被西斯丟到圓桌上,從本次位面之戰(zhàn)的戰(zhàn)場地圖滑動到斯曼面前,他看見克莫勒和他未來的新娘出現(xiàn)在版面上。 “做你的事吧?!彼穆曇舯韧_€要冷漠,像是在譴責(zé),又像是在不屑。 她從他身邊走過,裙擺拖過光潔的地面,沒有片刻的停滯。他的手緊握著在顫抖,最終還是沒有抓住她。 告訴我,請告訴我,我的主人,您為什么那么愛她? 一走出書房西斯就后悔了,但可惜同樣沒有人告訴她如何道歉。 說實在話,除了湯伊,她從來沒有和其他人有過多的交談。以至于此時此刻,當(dāng)她離開那孤寂的神殿,離開沒有人陪伴的世界,面對起一個小惡魔來都如此窘迫。 我適合獨居。她想。尤其是現(xiàn)在的我,我已經(jīng)被嫉妒掌控忘記冷靜和儀態(tài)。這真的太糟糕了。我要去做些能減少欲望的事,真希望能夠不愛芙羅娜,愛她就像是踩在刀片上走路,我已經(jīng)失控了。我的主,告訴我,要怎樣才能回到過去,我本該像一棵樹一樣,無悲無喜。 ☆、第 8 章逗比登場 019 又是一個深夜,風(fēng)從穿廊經(jīng)過掀起了她的裙角。 斯曼從另一頭走來,他遠遠就看見她,于是腳步就輕得比風(fēng)還要細膩。 這條路通向斯曼的起居室,西斯就是在這里等他的,但她不能那么直白地說,那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她也不能說“我是來道歉的”,那也不是她會做的事情。西斯會做的事情,就是把背挺直,把下巴抬得恰到好處,目視遠方,把平靜的側(cè)臉和從容的肢體展示出來,在他走近的時候,說上一句:“你見過月亮嗎?” 斯曼抬頭看著她,穿廊上的燈不足以照亮她寧靜的美麗。無論什么時候,他總覺得她像一幅百年前的油畫,他隔著圍欄和守衛(wèi)仰望著她,害怕聲音、輕風(fēng)、細雨會傷害她。 “沒有,我的主人?!彼穆曇羰悄敲摧p,他真怕會驚擾到她。 西斯看著遠方天際的黑暗,以至于沒有看到那雙幽藍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由淺轉(zhuǎn)濃的愛慕。 她抬起手,從她的指尖溢出了光明。 那只是個魔法,對西斯來說,用來觀賞的幻象魔法不值一提。 但是對于斯曼來說,那就是光明,他從未見過的光明——從她的指尖展開。 風(fēng)輕輕吹過,燈熄滅了,圓柱和玉石地面消滅在黑暗中,星辰慢慢蘇醒…… 但斯曼只看著她的指尖,看最初的光變化成一輪圓月,那輪月亮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