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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立冬無話可說了,道:“那你好好歇著,得空了找你?!?/br>他來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房門。夏岳靠坐在床頭,筆記本放在腿上??戳怂谎?,也沒說話。他慢慢過來,坐在床邊,說:“我,打完了?!?/br>夏岳語氣平平:“他怎么了?!?/br>遲立冬道:“受了點傷?!?/br>夏岳道:“追上什么了?”遲立冬道:“喜歡的人?!?/br>夏岳道:“恭喜他?!?/br>遲立冬:“……嗯?!?/br>夏岳道:“給我根煙?!?/br>遲立冬拿了煙,點著給他,又想給自己也點一支。夏岳道:“你忍著,不許抽。”遲立冬就把煙放了回去。夏岳抽一口煙,問:“你嫉妒過他老婆嗎?”遲立冬:“……”夏岳道:“說實話。我不生氣?!?/br>遲立冬抓抓頭發(fā),道:“沒嫉妒過。”夏岳看他一眼,目光冰冷。遲立冬:“……有過?!?/br>夏岳冷笑一聲。遲立冬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剛結(jié)婚……后來沒有,現(xiàn)在也不?!?/br>夏岳道:“哦?人家有新人了,你是該換個嫉妒對象?!?/br>遲立冬道:“真沒有?!?/br>夏岳又瞥他一眼。遲立冬說:“剛知道的時候,有一點酸?!?/br>夏岳說:“你想過和他上床嗎?”遲立冬:“……”夏岳道:“又啞巴了?”遲立冬道:“和你……以前,想過的?!?/br>夏岳道:“怎么想的?”遲立冬:“……怎么都想過?!?/br>夏岳道:“怎么是怎么?”他只抽了一口的煙,被他夾在手指間,過濾嘴被捏得變形,煙葉從破掉的紙管里碎落。燃著的另一端,燒過的煙燼已經(jīng)積了足有一厘米長。毫無預(yù)兆的掉在桌面上,散成一片灰。遲立冬很難過,低聲道:“夏岳,別問了,沒意思。”夏岳按滅煙,道:“有沒有意思,我說了算。”遲立冬把他腿上的電腦拿開,自己伏上去,臉貼著他的大腿。夏岳也沒動。遲立冬趴在他腿上,說:“上次你問我,這些年那個的時候是不是只想過你,我說的是真的,只想過你,千真萬確。如果我說謊,我就七竅流血,不得好死?!?/br>夏岳譏諷道:“真當自己是神農(nóng)能嘗百草?還七竅流血?!?/br>遲立冬改口道:“如果說謊,我以后就陽|痿?!?/br>夏岳道:“誰管你痿不痿?!?/br>遲立冬抬起臉,道:“那……你說。”夏岳道:“我說什么?我又不是烏鴉嘴?!?/br>遲立冬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道:“我知道我蠢,連誓也不會發(fā),但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br>夏岳滿手抓他,道:“摸不到,你的心在哪兒?”遲立冬道:“馬上就摸到了,摸到就給你。我真的想給你?!?/br>夏岳一怔,一拳打在他鼻梁上。遲立冬挨了打,還沖他笑。他惱了,道:“在成都那天晚上,你想的是我嗎?”遲立冬大驚,爬了起來,急道:“你說什么?你不會以為……怎么可能?我沒那么混蛋?!?/br>夏岳看他片刻,眼里和臉上的冰雪消融了大半,說:“還不混蛋?說只給他打個電話,怎么又約他見面?”遲立冬這時機靈起來,說:“客氣話,沒準備真去?!?/br>夏岳道:“客氣什么,你去?!?/br>遲立冬道:“不去,不去。”夏岳大約氣沒撒完,抬腿當胸踹他一腳,道:“還怎么都想過!真敢說啊你!”遲立冬被踢得仰面躺下,道:“你讓我說實話的?!?/br>夏岳道:“我讓你說你就說?”遲立冬道:“那我不聽你的,還聽誰的?”夏岳:“……”他俯身壓上來,手在遲立冬的左胸口抓來抓去。遲立冬皺眉:“哎,輕點。”夏岳道:“摸到就給我?”遲立冬道:“嗯,給你?!?/br>夏岳雙眼微亮,說:“我一定能摸到?!?/br>作者有話要說: 走著第三十四章、香港仔遲立冬真的沒有去看王齊。不僅僅是怕夏岳不高興。他也在試著努力放下。這些年,他時常想起夏岳,少年夏岳的諸多好處都被他記掛在心上,耀眼出眾的外貌,古靈精怪的脾氣,大膽奔放的性感。他的確沒有對夏岳說謊,在他得到過夏岳以后,需要幻想對象的那種時刻里,他腦海里浮現(xiàn)的,總是夏岳。這樣的想念,不是相思,僅為風(fēng)月,和愛無關(guān)。王齊扎在他心里太久了,像一桿明亮又憂傷的旗幟,風(fēng)一吹就飄揚,抬頭只見云遮月,滿地浮雪不知冷。他活得很蒼茫,心里仿佛沒有四季更迭,只有亙古不變的凌冽寒冬。如果夏岳沒有回來,他可能會找到一個互相陪伴的人,也可能找不到,柴米油鹽或是潦潦草草,過完冰冷的下半生。可是夏岳回來了,歲月鍍他更耀眼的風(fēng)采,用十二年煉就的深情,像爆發(fā)的巖漿,guntang熱烈地向遲立冬發(fā)起進攻。他像被埋在茫茫雪地里沉寂多年的種子,頃刻間破土而生。他戴著王冠,所向披靡,經(jīng)過之處,碧草叢生。春雷滾滾,雪地消融。遲立冬已經(jīng)漸漸有了種迫切的心情,急著想把自己奉獻給他,熱切盼望自己全心全意地愛上他。世上最難以捉摸的,是人類的感情,但它應(yīng)該也逃不過大自然此消彼長的既定規(guī)律。他總能放下一個,再去擁抱另一個。定下月的業(yè)余比賽,李唐最終還是把遲立冬報了上去。他自己不打,不是如王齊所說偷懶,是真的打不了,退役太早,下海后就忙著賺錢,應(yīng)酬太多,聲色犬馬,身體早就大不如從前,技術(shù)也完全跟不上了。遲立冬陪夏岳去健身,自己順便做下賽前熱身訓(xùn)練。他本人對輸贏不是太在乎,倒是李唐生怕他敗北,不但要丟了世錦賽季軍的威名,還要砸了俱樂部的金字招牌,每次訓(xùn)練都在旁邊上躥下跳的指揮。夏岳健完身去看過兩次,覺得李唐煩人,第三次就不看了,在外面等遲立冬。遲立冬練完,一身汗,從擂臺上下來。李唐忙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