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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不是和父親在cao場上你追我跑風一樣的少年。他眷戀的,是舊日時光里的王齊和他自己,永恒的十八歲。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究竟是愛情,還是不可追的初初心動。抽完煙,他心情晦暗,如同天上薄紗層層籠罩的暈月。人類總以為愛情能填滿遺憾,可是多數(shù)遺憾,恰恰是由愛而生。進了酒店大堂,他在前臺報了預定姓名,工作人員查了下,說:“不好意思,遲先生,您訂了兩間房嗎?”遲立冬道:“一間啊,是不是系統(tǒng)出錯了?”工作人員道:“不會,其中一間您的朋友已經(jīng)入住了。”遲立冬:“……朋友?”工作人員微笑道:“是位先生,姓夏?!?/br>遲立冬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到門口,按下門鈴時,竟覺指尖有些戰(zhàn)栗。心里好像有什么剝離,有什么裂開,又有什么在生長。長勢狂野,一發(fā)不可收拾,如同枝蔓,覆蓋了整個心房。有一面旗幟落下,殘月西沉。寂寥雪地終于碧草連天,東方半輪新日,冉冉露出耀眼光芒。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他按下門鈴。心臟要跳出來一樣。門從里面開,夏岳站在門內(nèi),不太愉快。遲立冬:“……你來了?!?/br>夏岳道:“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正常應酬會到這么晚?”遲立冬咧嘴笑,低聲道:“讓我先進去,不要吵到別人?!?/br>夏岳轉身進去,遲立冬忙跟上。套房內(nèi)外燈火通明,外廳沙發(fā)上倒扣著一本。遲立冬興奮異常,來回踱步,問:“你怎么知道我會住這里?”夏岳道:“猜的。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遲立冬抬臂聞了聞自己,酒精味太重,也聞不出什么,主動交代了,說應酬時有兩個MB在場,“可能他們噴了香水。”夏岳在沙發(fā)上坐下,蹺著腿,開嘲諷:“這合作方很貼心嘛?!?/br>遲立冬終于想起放下隨身的包,道:“我說了我有老婆的。”夏岳拿起書,折了看到的那一頁,道:“你哪來的老婆?”遲立冬深吸一口氣,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單膝跪下,一只手放在他膝蓋上,問道:“Doyou?”他有些不敢抬頭看夏岳的眼睛。夏岳聲調(diào)不屑:“沒戒指?裸求嗎?”遲立冬把另只手伸進外套里,在左胸口摸了摸,慢慢掏出來,手掌一跳一跳,嘴里還“噗通、噗通、噗通”。夏岳:“……”遲立冬道:“這個行不行?”夏岳的手指捏緊了書,說:“我收了,可就不會還給你了。”遲立冬虔誠的微笑,說:“給了你,就是你的。”夏岳看了他片刻,問:“遲立冬,你現(xiàn)在是清醒的嗎?”遲立冬道:“我很清醒,我的酒量你知道。”夏岳難得露出茫然來,問:“為什么?”遲立冬另一條腿也跪了下來,溫順的,輕輕的,說:“夏岳,我愛上你了。”第四十三章、小男孩感情的發(fā)生,常在不自覺中,細小的潤物無聲。而發(fā)現(xiàn),是于無聲深處,炸起的一道驚雷。遲立冬在說出這個字時,胸口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熾熱。他長久迷戀于夏岳只展現(xiàn)給他看的風情,沉醉于夏岳雙手奉上的愛情,這些都令他深深著迷。但和此刻相比,那些著迷顯得十分渺小。被愛,遠沒有愛能直抵內(nèi)心。夏岳凝目看他。他跪在地上,一只手搭著夏岳的膝蓋。他用眼睛描繪著夏岳的眼睛,從靈魂里長出的小小枝丫,輕輕碰觸夏岳的心,每一下都閃著火花。夏岳抿緊了嘴唇,眼睛泛起了濕意。他伸出手,覆住遲立冬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遲立冬翻轉手掌。兩人十指交握。掌心的紋路,構成了通往彼此心房的藏寶圖。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藏在對方心里的寶藏。溫情過后,是炸裂的激情。遲立冬還跪在地上,用牙齒咬開了夏岳的褲鏈。夏岳的腳踩著遲立冬,有些殘酷的力度,令遲立冬既痛且爽。各自一次后,從沙發(fā)到床上。昨晚做過,夏岳不能再承受。遲立冬道:“你來吧?!?/br>夏岳在剛才的余韻里,慵懶道:“不想動。”遲立冬說:“那怎么辦?要……臍橙嗎?”夏岳笑了幾聲,道:“不用,我累了?!?/br>遲立冬抱住他,輕聲道:“怎么來天津了?”他沒說話,雙眼濕漉漉,眼神單純熱烈,像只小鹿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遲立冬,道:“習慣你了,不想一個人睡。”遲立冬心里很柔軟,說:“你真好。我愛你?!?/br>夏岳道:“我知道了。”遲立冬道:“你不知道?!?/br>夏岳道:“還有什么?”遲立冬說:“我愛你?!?/br>夏岳笑道:“都說了我知道了。”遲立冬道:“我愛你。”頓一秒,又說:“夏岳,我愛你?!?/br>夏岳一邊笑著,眼角滾出了兩顆淚滴,馬上低下頭,把臉埋在了遲立冬的頸窩處。從抽泣,到大哭。遲立冬有點心疼,又有點羨慕。夏岳比他提早懂得了愛是什么。他覺得自己很可憐,他從沒有肆意地愛過,長久的壓抑讓他充滿了對愛的敬畏。特別是在夏岳有如皓月的真心面前,他那些小小的心動、迷戀和喜歡,如同螢火之光。即使是他同樣裝在心里十幾載的暗戀,和夏岳的豐富強大比起來,也略顯浮夸幼稚。也許他早在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愛上了夏岳,只是需要今晚這樣一個與回憶道別的微小契機。他不知道,不確定,也不想再去思考。前路光芒且芬芳,不必再回首過去。次日,他沒有再見趙經(jīng)理,很早就和夏岳一起乘坐城際列車回了北京。余下的事都交給公司駐津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不用再談下一年的新合同,舊合同到期后,終止合作。天津區(qū)域取消特許加盟代理,改為直營。如無意外,明年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