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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天津當?shù)氐脑砩蹋w經(jīng)理的岳父,去世了。第四十五章、浴缸里的睡蓮赴津奔喪。江老先生膝下無子,夫人早逝,只有兩個女兒,小女兒還在讀書,大女兒就是趙經(jīng)理的發(fā)妻。靈堂前跪著的,只有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大女兒江琦,總角時跟著父親去北京到遲家做過客,她小遲兩歲,叫遲立冬一聲哥哥,遲立冬還帶她在自家院子里的大樹下?lián)爝^知了殼。長大后就沒再見過,現(xiàn)在依稀還能從她臉上找到蘿莉時的幾分影子,只是如今氣質(zhì)溫婉,悲痛中也沒失了大家閨秀的風范,待人接物很是得體。然而,遲立冬問到趙經(jīng)理時,她的溫婉立即蕩然無存,一臉恨意。“我爸爸,是被那個畜生害死的?!?/br>遲家終止合作的消息傳到江先生耳朵里,又聽老員工透露了一些女婿在外面胡作非為的情況,大發(fā)雷霆,叫了女婿回家責問,一言不合吵了起來。趙經(jīng)理是個鳳凰男,討了富家小姐做老婆,唯唯諾諾近十年,一心討好老丈人,如今自覺翅膀硬了,撕掉了老實人面具,對岳父口出惡言,爭執(zhí)中也許動了手,也許沒有,如今誰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么情況。江先生前幾年就因腦梗塞入過院,這下急火攻心,當場暈厥過去,傭人聽聲音不對,上來一看,趕忙送醫(yī),不幸搶救無效,兩天后死在了醫(yī)院里。忙亂過后,江家人才發(fā)現(xiàn),趙經(jīng)理早不知所蹤,走時拿走了放在家里的七十多萬現(xiàn)金,還劃了公司賬戶上的三百萬美金到他的境外賬戶上。遲立冬問:“報警了嗎?”江琦恨聲道:“報了,警方說沒有出境記錄。他以前當過兵,有反偵察能力,沒那么容易被抓到?!?/br>遲立冬心里很不是滋味,說:“這事我也有責任,上次發(fā)現(xiàn)這家伙有問題,就該提醒一下你們,至少和江叔叔見個面?!?/br>江琦道:“怎么能怪到你?是我有眼無珠,才選了這么一個混蛋?!?/br>遲立冬道:“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說?!?/br>江琦說:“哥,我也不和你客氣了,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后面肯定少不了要麻煩你,我不知道誰還能信得過,但我爸在世的時候常說,你們一家都是好人?!?/br>治喪期間事情繁雜,遲立冬多留了幾天,力所能及地幫了些忙,到江先生穩(wěn)妥地下了葬,才離開。冬天了,天黑得很早,夏岳下班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隨手開了燈,看到睡在沙發(fā)上的遲立冬。遲立冬也被突然亮起的光亮晃醒,嗖一下坐起來,迷糊地看看夏岳,以為夢中,片刻后方想起來是回了家。夏岳難掩欣喜:“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去床上睡?”遲立冬笑道:“想等你回來,坐著坐著就睡著了。你快過來?!?/br>夏岳快步走到沙發(fā)前,遲立冬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身上深吸了幾口,說:“寶寶,我好想你啊?!?/br>夏岳失笑道:“你這是撒什么嬌?”遲立冬仰起臉,下巴抵著他的身體,委屈巴巴:“我真的很想你啊?!?/br>夏岳眼里滿是戲謔的溫柔,問:“是不是累壞了?那邊處理完了嗎?”遲立冬道:“完了。我不累,你累嗎?”他的手從夏岳的腰向下挪了挪。到晚上九點多,外賣送到,潮汕砂鍋粥。遲立冬叫夏岳起來吃。夏岳道:“沒力氣,不想動?!?/br>遲立冬就端過碗來要喂他。夏岳張了下嘴,馬上又一臉別扭,自己爬起來,接過粥碗,說:“你去給我放洗澡水,等下我泡個澡。”吃完飯,他去泡澡。遲立冬把沙發(fā)和床收拾了,轉(zhuǎn)了幾圈,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心里有點空落落,還有點解不開的結(jié)。他搬了張小凳子,又進了衛(wèi)生間。夏岳正閉著眼睛泡澡,開了音樂,巴赫。遲立冬把椅子放在浴缸旁邊,坐下。這小凳子是夏岳買來當擦鞋凳踩的,結(jié)果也沒用上,兩個人都很少自己擦鞋。太矮了,他坐著其實有幾分可笑,不過他也不覺得,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夏岳看。水里只滴了少許精油,水面下的軀體十分漂亮,勻凈膚色潤在水里,仿若睡蓮的花瓣。夏岳聽到點動靜,張開眼,道:“干什么呀?”遲立冬道:“不干什么,看看你?!?/br>夏岳道:“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嗎?”遲立冬說:“我有點……無聊?!?/br>夏岳歪頭看看他,稍稍坐起來一些,問:“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遲立冬心里一蕩,他的夏岳,聰明得簡直可愛了。第四十六章、命運遲立冬把天津江家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道:“這件事我有相當大的責任。”夏岳道:“你覺得這事怪你?”遲立冬充滿愧疚和自責,說:“決定終止合作的時候,我不想面對江叔叔,就選擇了回避,當時我該去見他一面,解釋清楚我做這決定的原因,哪怕他還是不高興,起碼他對女婿的真面目能有個心理準備,可能就不會發(fā)展到這一步。”夏岳異常沉默地看著他,聽他說完,也沒有表達意見。他沒有得到回應(yīng),有幾分失落,道:“我想幫幫江琦,她這些年一直做主婦,和社會已經(jīng)脫節(jié)了,她meimei又太小,沒人幫的話,她們會過得很難?!?/br>夏岳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他,說了句:“人各有命?!?/br>遲立冬:“……”這話不是不對,出現(xiàn)在這里,未免過于冰冷。他想他可能沒懂夏岳的意思,小心地問道:“你相信命運?”夏岳躺回浴缸里,水波漾了幾圈紋路,他沒有看遲立冬,眼睛落在上空,說:“有時候信,比如現(xiàn)在。”遲立冬愈發(fā)不懂。夏岳閉了眼睛,道:“你出去,我想安靜一下?!?/br>遲立冬:“……”音響里鋼琴曲緩緩流淌。巴赫的這套曲子對多數(shù)人來說過于艱深。更別說對數(shù)學美一無所知的遲立冬。他訕訕起身,拿了小凳子出去。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在浴缸邊蹲下。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么?還是說錯了什么?他只好問:“你不高興了?怎么了?”夏岳閉著眼睛,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