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場有趣的快閃。以至于這首歌在他的記憶里飄散著青春、浪漫又很獨特的香氣。在這香氣里,他記起了很多事,不是最近的,也不是去年前年的,而是發(fā)生在很久以前。研一研二,他過著每天打打沙袋,喝喝小酒,回宿舍大被而眠的生活,日復一日,在無趣和無聊里等著畢業(yè)。直到他認識夏岳。夏岳喜歡干凈規(guī)律的人,他就戒了酒剪掉了一頭烏七八糟的頭發(fā),按時吃飯睡覺;夏岳喜歡聽民謠,他去學了聲線最接近自己的樸樹的所有歌;夏岳喜歡詩歌,他去圖書館借閱過普希金、顧城和海子;他讀過一點王小波,學過一點數(shù)獨,聽過一點巴赫,練過一點書法,盡管都未有大成,但所有的一切加起來,他在認識夏岳的那一年,迅速脫胎換骨,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人。他在不知不覺中戀愛,他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他如此不知不覺,以為他迷戀過的,只是一個影子。正月初二晚上,遲立冬在家里給各大航空公司打電話,查某人近期的訂票信息。突然接到電視臺一個朋友的電話,告知他:“你們家的蟲草廣告,不能上了,從明天開始就會撤下來。”遲立冬感到莫名其妙,年前才剛剛中標了黃金時段廣告位,突然不能上了?道:“大過年的,別開玩笑了?!?/br>對方嚴肅道:“我說的是真的,剛才才得到的消息,初七開工以后,臺里會發(fā)一份廣告合同作廢的聲明,廣告費退還多少,也要等初七上班以后才能確定。這件事板上釘釘,真的不行了?!?/br>遲立冬猜想是有什么暗箱,心里罵了句臟話,道:“那算臺里違約嗎?”對方:“當然不算,具體什么情況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現(xiàn)在只能提前給你透個底。明天應該就見分曉了?!?/br>第二天,國家食藥監(jiān)總局發(fā)布消費提示公告:通過抽樣檢查,某品牌蟲草制品中砷含量超標十倍,長期食用,會造成砷過量攝入,并可能在人體積蓄,存在較高風險。媒體立刻跟進報道:食藥監(jiān)總局發(fā)布提醒,蟲草制品砷超標十倍。專家提醒,食用蟲草制品會引起砷中毒,嚴重者或可致死。媒體跟進報道是添油加醋、危言聳聽,這就不說了。關鍵是抽樣檢查的蟲草品牌并不是遲立冬公司的品牌。遲立冬簡直要活活郁卒了,他就想好好過個年,怎么每年都這么不順利?第七十九章、歸來藥監(jiān)局公告一出,全國范圍內(nèi)所有做蟲草生意的商家都受到了影響,連續(xù)幾年居高不下的蟲草原草價格在幾天之內(nèi)就跌到了近幾年的最低。有些違規(guī)商家在這次事件里并不冤枉,但是遲家工廠出品的蟲草含片完全符合國家標準,受到的影響反而最大。先是上架蟲草的專柜暫時停業(yè),執(zhí)法單位收到匿名舉報,到儲存蟲草產(chǎn)品的庫房抽樣檢查,又上了一次新聞,被不明真相的群眾以訛傳訛,遲夫人都從牌友那里聽到一些謠傳,驚慌失措打來電話問兒子:“怎么公司被查封了?你有沒有事?”遲立冬人倒是沒事,就是焦頭爛額。抽樣檢查結果沒有問題,本來清者自清,然而□□的影響卻難以很快消除,加上許多自媒體為了博眼球,直接照搬或是截取了最初新聞最危言聳聽的一部分,直接質(zhì)疑國藥老字號品牌的誠信度,搞得遲立冬更加頭大。一直到三月底,幾家有較大影響力的官媒相繼發(fā)了辟謠新聞,余波才漸漸過去,遲立冬剛松了口氣,遲夫人又因這段時間擔驚受怕,生了點小毛病,到醫(yī)院去做了個小手術。住院期間,遲立冬衣不解帶的伺候著,遲夫人平時堅持晨練,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恢復得很快,也沒有什么手術后遺癥。忙忙亂亂里,春天過了一大半。母親出了院,公司里的事平息,遲立冬繃了幾個月的神經(jīng)終于能松懈片刻,到公司去處理了一點事,回家路上,想起好久沒查過某個人的航班信息了。忙起來的這陣子,他以為他會無暇去懷緬他逝去的愛情,可是事實是,越忙越想,見縫插針的想,特別是被工作逼得情緒爆炸,還有等待母親手術的時間里,他對某個人的想念,幾近癲狂。這個人,現(xiàn)在在哪兒呢?半途中,遲夫人打了電話來,說今天胃口不是太好,想吃點甜的。遲立冬去了家以前常去的蛋糕店,打包了一塊蛋糕給母親帶回去,結賬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個年輕女人帶著一個小孩,正在櫥柜前挑選蛋糕??瓷砹孔疃嗨脑碌男『ⅲ瑓s像個小大人一樣背著雙手一臉嚴肅,女人溫柔可親地問:“這塊哆啦A夢蛋糕,喜歡嗎?”小朋友:“不喜歡?!?/br>女人:“那這個呢,小黃人,你爸爸說你很喜歡的?!?/br>小朋友:“小時候喜歡,現(xiàn)在不喜歡了?!?/br>女人:“那,這塊小汽車怎么樣?”小朋友:“它是閃電麥昆,不是小汽車?!?/br>女人:“……閃電什么?”小朋友:“賽車總動員,你沒看過嗎?”店員把打包好的蛋糕遞給遲立冬,他接過來,轉(zhuǎn)身要走,小朋友恰好也轉(zhuǎn)過臉來。遲立冬:“?。?!”小朋友睜大眼睛,很是吃驚,很快恢復了表情,一本正經(jīng)道:“這么巧,你也來這里買蛋糕?!?/br>遲立冬:“……”站在旁邊的女人道:“年年,你認識這位叔叔嗎?”遲立冬想,我才不是叔叔。夏斯年小朋友還是一本正經(jīng)又略顯傲嬌的樣子,說:“見過幾次,他是爸爸以前的朋友?!?/br>遲立冬又想,我才不是。女人笑著和遲立冬打了招呼:“你好?!?/br>遲立冬的視線從年年身上轉(zhuǎn)過來看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似乎有幾分眼熟,道:“你好。你是?”女人道:“我是夏岳的大學同學,同系不同班的?!?/br>遲立冬瞬間想起在哪里見過她,又把視線挪回小朋友臉上,心里驚疑不定。難道年年的mama就是她嗎?遲立冬道:“你爸呢?”夏斯年說:“我爸爸去開車了,馬上就過來。”遲立冬:“他也回北京了?”夏斯年道:“我們早就回來啦?!?/br>遲立冬心中千言萬語,說不出一個字來。年年長高了,鼻梁好像也比以前更挺了,長得更像夏岳,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像夏岳。女人道:“年年,我們快點選好蛋糕,出去等爸爸,好嗎?”夏斯年說:“就要閃電麥昆好了?!?/br>遲立冬站在原地,看著店員幫對面兩人拿蛋糕。女人的側臉,和他記憶里的那張臉重疊在了一起,還是一樣漂亮,又比少女時多了幾分成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