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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促他溫書的……” “哦,溫書溫到地上去了,他是個野蠻人不講究,師妹你怎么也跟著學(xué)了起來?這倒讓我想起一個成語,再貼切不過……” “夫、夫唱婦隨?!壁w清禾在旁邊脫口而出。 “清禾!”聞人雋嗔怒了聲,趙清禾乍然反應(yīng)過來,連忙擺手:“我,我不是跟姬師兄一塊打趣你們,就是腦子,腦子轉(zhuǎn)太快了,它自己就蹦了出來……”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在閣樓響起,別帶一股嬌憨之味,叫人忍俊不禁,一時間,其余幾人都不由笑了起來。 暖陽金黃,和風(fēng)輕拂,四人像又回到了游湖泛舟那晚,氣氛再好不過,卻是一道目光從樓梯口遙遙望來,染了冰霜一般。 付遠(yuǎn)之抱著幾卷書,像道靜默無聲的影子,不知在樓梯口站了多久,又聽去了多少。 直到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個輕快欣喜的聲音:“付師兄,你說的就是這一層樓啊,姝兒還從沒來過這兒呢,這里風(fēng)好大,陽光真好啊……” 一襲紫羅長裙搖曳而來,正是笑靨如花,眼睛一心往付遠(yuǎn)之身上扎的聞人姝。 書架旁的幾人聞聲望來,正對上樓梯口的兩人,付遠(yuǎn)之神情淡漠,一雙秀致的眼眸沉靜如水,看不出所思所想,聞人姝卻是一愣,神色有些不自在:“你,你們也在這?。俊?/br> 駱秋遲白衣飄飄,臨風(fēng)而坐,望也未望聞人姝一眼,只徑直瞥向付遠(yuǎn)之,微微一勾唇,似笑非笑。 他一扭身,驟然朝聞人雋打了個響指,爽朗笑道:“小師姐,發(fā)什么愣啊,繼續(xù)下啊,下完這一局,咱們就去后山釣魚,不跟這些書呆子處一塊了,你說好不好?” “駱師弟,你,你說誰是書呆子呢?” 頂樓一眾人間,聞人姝最先開口,還望了身旁的付遠(yuǎn)之好幾眼。 駱秋遲撲哧一笑,悠悠下了一枚白子:“誰先吱聲就說誰唄,師姐這么急著跳出來干什么,畢竟我可沒點名道姓,你看人小姬、小禾苗怎么就不巴巴往上湊呢?” “你,你怎么能……”聞人姝被一嗆,臉上紅白不定,她一直以來頂著書院第一美人的名頭,還從未被人這樣無禮對待過。 “行了行了,算師弟我說錯行嗎,我下完這盤棋就走,好不容易尋個僻靜地方,還真不愿聽麻雀嘰嘰喳喳的叫……” “你,你簡直是……”聞人姝一跺腳,又惱又羞,絞著裙角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聞人雋不想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拂袖將棋盤打亂,隨手拉起駱秋遲:“不下了不下了,駱師弟,這局我認(rèn)輸,趁天色尚好,咱們現(xiàn)在就去后山釣魚吧?” 駱秋遲順勢收了棋盤,懶洋洋地起身,卻腳步一歪,裝作站不穩(wěn)似的,往聞人雋身上跌去,聞人雋趕緊將他一扶,兩人身子貼個正著,不遠(yuǎn)處的付遠(yuǎn)之臉色驟變,手心陡然握緊。 駱秋遲余光一瞥,視而不見般,只繼續(xù)賴在聞人雋身上,笑嘻嘻道:“哎喲,下了半天棋,腿腳都坐麻了,不如小師姐你幫我捏捏吧?” “呸!”聞人雋低聲一啐,知曉駱秋遲的戲癮又犯了,湊近他壓低聲道:“老大,快別鬧了,你可重死了!” 駱秋遲“咦”了聲,滿臉欣喜的模樣:“什么,到了河邊再給我捏?那怎么好意思呢,小師姐,我看你不如現(xiàn)在就將我背下去吧?” 這無恥嘴臉姬文景都看不下了,目露鄙夷:“這家伙臉皮也忒厚了?!?/br> 聞人雋卻是哭笑不得,攙著駱秋遲,伸手在他腰間暗暗擰了一把:“小駱駝哥哥,你改行去唱戲好不好?” 駱秋遲笑意不減,只站直了腰,親昵地在聞人雋額頭上彈了下,語氣再自然不過:“好了好了,小師姐,不逗你了,小師弟背你還差不多,既然你發(fā)話了,那我們現(xiàn)在便去后山釣魚吧,不跟閑人浪費時間了,走吧?” 他仿佛絲毫沒注意到付遠(yuǎn)之眸中的異色,倒是聞人雋被rou麻得身子一緊,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趕緊匆匆收拾了東西,才準(zhǔn)備離去時,旁邊的姬文景長眉一挑,上前道:“喂,你們兩個家伙等等!” 他身影沐浴長陽下,臉龐清美如畫,語態(tài)悠悠:“不叫上我一同去嗎?閑情逸致也該多些人作陪才是,天光這般好,深鎖書中也恁無勁,我也跟你們?nèi)ズ笊阶咭蛔?,畫上幾幅麻雀圖,如何?” 不遠(yuǎn)處的聞人姝目光一動,被那“麻雀”刺得又是一番羞惱不已。 駱秋遲卻是白衣一拂,一把勾住姬文景的脖頸,將他一扯入懷,綻開大大的笑容:“好呀,大美人作陪,求之不得?!?/br> “喂喂喂,我說你這野蠻人,快給我撒手……”姬文景還在那頭拼命掙開時,駱秋遲已經(jīng)一揚眉,沖趙清禾吹了聲口哨:“小禾苗,你去不去呀?” 趙清禾臉一紅:“我,我不是小禾……” “廢話,她自然跟我一道了?!奔木叭齼上聦Ⅰ樓镞t的手拍開,拉過不知所措的趙清禾,護(hù)犢子一般:“你們?nèi)メ烎~,我同她作畫,別瞎叨叨了,要走快走,天光不等人?!?/br> 駱秋遲也不在意,笑了笑,四人結(jié)伴這便要下樓了。 付遠(yuǎn)之與聞人姝臉色均一變,幾人自他們身邊經(jīng)過時,竟都默契非常地選擇了無視,還是聞人雋遲疑了下,到底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四姐,世……付師兄?!?/br> 自從上回游湖贈簪之事后,聞人雋就再沒同他們打過什么交道,對付遠(yuǎn)之甚至連面都不大見了,路上迎面遇到都要先一步避開,有什么東西隱然間發(fā)生了改變,似乎再也回不到過去。 畢竟,脾性再好的人,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拋棄,被舍下。 這一點,莫說聞人雋,付遠(yuǎn)之更是心知肚明。 如今閣樓上巧遇,倒帶了些避無可避的意味,付遠(yuǎn)之抱書而立,見到聞人雋閃躲的眼神,以及那生疏的稱呼,心頭猶如被刀尖一刺,鮮血染滿了整顆心,叫他一時間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他很想開口喚她一聲“阿雋”,但喉頭像被烈酒澆灌了一般,怎么也無法張開,只嗆得他滿心苦澀,胸膛如火燒一般。 像是有意無意瞥了付遠(yuǎn)之一眼,駱秋遲一聲嗤笑,徑直拉起聞人雋的手,揚揚嘴角:“點什么頭,你跟他們很熟嗎?人家有拿你當(dāng)五妹和世妹嗎?別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快走吧。” “站?。 ?/br> 這一聲發(fā)出的,卻不是付遠(yuǎn)之,而是再也抑制不住心頭怒意的聞人姝。 她從未被人這樣冷嘲熱諷過,如今是再也忍不下去了,貝齒緊咬,但面上依舊極力保持著世家貴族的淑女風(fēng)范,只是呼吸略微急促: “駱師弟,你可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為人處事切忌張狂無知,你不過是奪了個麒麟魁首,就能在書院里目中無人,橫行跋扈,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