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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老主顧?!?/br> 葉青微原本在端詳大堂包間的視線驟然落在她的身上。 小蠻道:“你也覺得奇怪吧?為什么會這么巧被我招待過,或者說,被謝郎籠絡(luò)過的人才會出現(xiàn)在長安?!?/br> 葉青微凝視著小蠻,小蠻回視,兩人同時低聲道:“因為謝伶背后那人就在長安。” 說不定跟著這些人能夠順藤摸瓜,摸出一條大魚出來。 兩人臉上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一樣的嬌艷嫵媚,卻是兩種風(fēng)流。 葉青微扶住小蠻的脖頸,低頭頂上她的額頭。 小蠻臉上飛出一抹薄霞。 葉青微笑著蹭了蹭她的額頭:“好小蠻,我簡直愛煞你了?!?/br> 小蠻微微一笑,驕傲道:“我果然還是比這些男人要有用吧?” 葉青微睫毛劃開一道濕漉漉的水痕,還未回答,便有人作答:“這話可真令人傷心?!?/br> 葉青微和小蠻同時望去,只見王子尚站在最后一階樓梯上,雙手交疊地搭在欄桿上,下巴抵在上面,他眨了眨眼睛,笑容明麗:“……我不知道別人會如何做?至少,我可是為了阿軟什么都愿意去做的?!?/br> 小蠻歪著頭,俏生生道:“王郎可知道同樣的話,多少個男人都對我說過?男人的話若是靠得住,那可真是……” “男人的話是靠不住,”王子尚一步步移了過來,雙眼從始至終都只注視著葉青微一人,“但是,愛著葉青微的王子尚的話一定是靠得住的?!?/br> 小蠻揚聲道:“您這話真該讓其他郎君也聽聽?!?/br> “聽見了,”崔澹站在樓梯上,哼道:“有些人當(dāng)真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李行儀愣愣道:“你說謊打的草稿在哪里?” 崔澹一噎。 李珉捂著嘴,笑出聲來。 鄭如琢淡淡道:“大家都少說幾句吧,咱們是有要事在身的?!?/br> 擔(dān)心治不住這幫人,鄭如琢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盧況。 盧況一身灰衣,安安靜靜地站在陰影里,幾乎和影子連成一片,他沒吭聲。 李珪擠開眾人,朝葉青微招呼了一下:“快上來?!迸み^頭,小聲抱怨:“那個女人我第一眼看到就覺得不是好東西,老是要教壞阿軟?!?/br> 李昭意味深長地看了李珪一眼——你怕不是個瞎子?究竟誰教壞誰啊。 李珉輕笑一聲,加大了音量:“皇兄是在說阿軟的壞話?” 李珪瞪他一眼,怒道:“本宮不是,本宮沒有,阿珉你可真是越來越壞了?!?/br> 李珉笑道:“阿軟已黑,我豈能不污?” 崔澹揚著下巴,毫不留情地賣隊友:“阿軟你真該上來聽聽,他們可都在說你壞話呢。” “嘿!”李珪怒了。 李珉則笑了笑。 樓下的小蠻咂了咂嘴:“虧了我今日停業(yè),只招待他們,真該讓那些人見識見識他們口中盛贊的世家郎君們都是個什么模樣?!?/br> 小蠻環(huán)視眾人,既風(fēng)sao又潑辣道:“……都是一群一門心思想往阿軟你裙底鉆的臭男人。” 她話音一落,郎君們都紛紛尷尬地咳嗽起來。 葉青微又好笑又無奈,她抬起手戳了戳小蠻的嘴角,笑道:“你這張嘴呀,可真是什么都敢說?!?/br> 小蠻張口就要咬葉青微的指尖兒,一只大手卻橫插過來,抓住了葉青微的手指。 王子尚囂張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可不能讓別人隨隨便便碰我的心上人。” 王子尚的手指擠進(jìn)她的指縫中,與她十指緊扣,啞聲道:“我終于能好好看看你了,你我?guī)状蜗嘤龆伎偸怯袆e的事情打擾。” “哈,不好意思,這次恐怕也要打擾了?!?/br> 一片金燦燦的光芒刺向王子尚的雙眼,王子尚差點以為自己要瞎了。 葉青微瞇著眼睛扭頭,果然見到了米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他這個男人簡直出場自帶金光。 “你怎么在這里?”王子尚擋住眼睛,眼角還掛著被閃出來的淚花。 小蠻悄咪咪地走開,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 人當(dāng)然是她叫的,既然已經(jīng)有這么多情敵了,也不差這一個,而且,越是混亂,阿軟才越好試探出他們的底線,從中謀利不是? 王子尚拉著葉青微的手往樓上走:“有什么話在屋里面說?!?/br> 米筠跟了上去,偏要學(xué)著王子尚的樣子扣住了葉青微的另一只手。 葉青微眼角下撇,很是無奈,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一定像一只被兩只大螃蟹夾在中間的小螃蟹,大家一起排排站,橫著走。 等上了樓梯,她被扣住的手簡直要被那些人明晃晃的視線燒著了,葉青微晃了晃手,甩開兩人。 崔澹揚了揚下巴,淡淡道:“有些人得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怎么就這么不受人待見呢?” “那阿蛋你反思出了什么心得?”王子尚挑釁。 成年后,他們漸漸參與政事,學(xué)會了成年人的那一套虛以委蛇,藏起真心,戴上假面,即便彼此照舊看不順眼,也能寒暄兩句,王子尚雖然狂傲,當(dāng)著人面說人外號也實在太容易被指責(zé)了,他便學(xué)乖了,畢竟,他嘴上叫著“阿?!?,誰知道他心里想的是“阿蛋”“咸蛋”“狗蛋”還是“驢糞蛋”呢? 崔澹只想啐他一臉,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罵我嗎? 聽著耳邊的爭吵,看著兩個已經(jīng)出類拔萃的郎君爭執(zhí),恍惚間,眾人仿佛回到了四年前。那時,大家還在一處學(xué)習(xí),一處玩耍,每天想的最多的便是書有沒有記牢,會不會被老師懲罰,又或者今天阿軟會什么時候出現(xiàn)呢? 她是他們年少時的夢,如今,更成了他們成年后的欲。 鄭如琢見大家又吵吵嚷嚷不頂用,便將葉青微請進(jìn)包間中。 葉青微偷覷他,卻正對上他偷偷望來的眼睛,眼神一碰撞,撞出一絲火星。 鄭如琢慌慌張張躲開眼,小心臟卻“撲通撲通”要跳出來了。 葉青微看著日漸沉穩(wěn)的鄭如琢,那張臉漸漸與城下那張臉漸漸重合,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那雙看向她的眼睛。 前世的鄭如琢眼中是十足厭惡,如今的鄭如琢眼中卻是難以壓制的情感。 前世的鄭如琢剛正不阿,如今的鄭如琢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泄露道:“你求柳太師的事情各個世家都有所耳聞,你小心應(yīng)對,他們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會影響到家族的態(tài)度。” 葉青微抬頭,清眸楚楚。 他的心一下子就軟的沒法兒。 鄭如琢握著她的指尖,卻被那冰涼的溫度嚇了一跳。 他以為她是被他的話嚇到了,忙道:“你放心你放心,即便所有人都不站在你這邊,我也是要為你說話的,我自以前就知道你與一般女子不一樣……” “你們在偷偷說什么悄悄話呢?”王子尚突然探頭過來,將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