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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問坐回椅子,揉著額頭。 和趙主簿這人說話,特別疲憊。 他決定了的事情,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可當(dāng)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就絕不會讓你看出一絲動搖。 他離開之后,宋問繼續(xù)陷入漫無目的的踱步徘徊中。 她覺得這樣不行。 關(guān)監(jiān)獄不可怕,可沒人就很糟糕了。 像魚離了水…… “有人來看你!” 獄丞苦逼兮兮的又回來,給她開門。 宋問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唐毅。 宋問嘿嘿笑了兩聲:“殿下?您來看我?” 唐毅頗為無語道:“你怎么又進(jìn)來了?不才剛出去?” 宋問一撩長發(fā):“這里風(fēng)景獨好!我走之后,甚是懷念?!?/br> 唐毅:“……” “患難見真情。”宋問感動道,“由此可見殿下心中其實有我!” 唐毅:“……” 他現(xiàn)在就走。 “殿下既然都來看我了,那我就將唯一的椅子讓出來吧。”宋問把自己的木椅往前一推,“請坐!” 唐毅不坐,心情復(fù)雜道:“……我看你過的挺好?!?/br> “是還不錯?!彼螁柕?,“不必替我擔(dān)心?!?/br> “那你繼續(xù)呆著吧?!碧埔銖膽牙锾统鲆环鈺?,“這是給你的?” 宋問掃了眼上面的名字,驚喜道:“哎呀,已經(jīng)到了呀??磥眢A站送信果然是很快的嘛?!?/br> 唐毅:“你怎么寄我這兒來了?” “這不是怕它丟了嗎?”宋問伸出手,“來,給我看看?!?/br> 唐毅遞過去,宋問拆開看信。 “溫泉館死的那人已經(jīng)有眉目了?!彼螁栠f給他看道,“你找大理寺的人查查,是不是他。” 唐毅接過,掃了一眼:“奇楠?什么奇楠?” 宋問道:“張炳成和那掌柜的身上,都有奇楠的味道。死者極有可能,就是兩月前,在嶺南發(fā)現(xiàn)奇楠的一位商人,他自進(jìn)京之后就杳無音訊。而張國師又恰巧偶得了一塊奇楠,” 唐毅冷笑道:“那塊奇楠,可是陛下花大價錢給買的?!?/br> “一條人命,是夠貴了?;蛘哒f,太慘重了?!彼螁栕I諷一笑道,“至于錢嘛,買的是骯臟?!?/br> 唐毅將信封小心收起,問道:“你怎么會有這樣的線索?為何沒告訴大理寺?” “我一來他就給我不公正的待遇,我憑什么要告訴他?”宋問昂頭驕傲道,“像我這般機(jī)智無二的人,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何況我身邊,奇人異事眾多,哪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唐毅:“……” “每次聽聞你的事跡,我都覺得,你確實世間無二?!碧埔阋环@駭?shù)哪拥?,“你還是別總讓自己犯險。有些事情,別人也可以做。你應(yīng)該相信他們?!?/br> 宋問笑道:“哦,你這是關(guān)心我?是吧?” 唐毅黑線道:“總之你自己小心吧。我和獄丞交代兩句,如果有事,你讓他來找我?!?/br> 宋問一個大跳,轉(zhuǎn)了個圈,樂道:“好啊!” 唐毅點頭,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出去。 走到一半又猛得回頭,皺眉道:“我覺得你還是不適合呆在這里。張炳成若是一日不能歸案,你就一日不出去嗎?你……不沐浴嗎?!” “……”宋問,“……” 宋問抬起手聞了聞身上,驚道:“我身上有味道?” 唐毅委婉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br> 這大熱天的怎么可能沒有! 宋問拍胸口順順氣,安慰自己道:“沒關(guān)系。這牢里比我臭的東西還多著呢。” 唐毅:“……” 宋問朝他招招手:“再讓我看看,我可愛弟弟的來信?!?/br> 唐毅摸著胸口退了一步。 宋問朝他靠近,伸出了手,唐毅嘶聲大喊:“獄丞!獄丞?。 ?/br> 獄丞都要被嚇尿了。 為什么每個進(jìn)宋問牢房的人,都像要被輕薄一樣,發(fā)出如此驚恐的喊聲。 然后他小跑進(jìn)來,發(fā)現(xiàn)三殿下真的要被輕薄了。 發(fā)出一聲尖叫,跟著嘶吼道:“住手!宋問你快住手!知道這是誰嗎?” 唐毅憋著口氣道:“快開門!” 獄丞掏出鑰匙,將大門打開。 宋問猙獰道:“那是我的——!你連獄中人士的慰藉都搶你簡直不要臉!” “馬上就能抓人進(jìn)來給你慰藉!”唐毅驚恐道,“你先松手!你抓的是我的衣服!獄丞!!” 宋問兩只手伸進(jìn)了他衣服里,拿頭去頂:“我不需要他!我是那種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小人嗎?我現(xiàn)在需要自由!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我要回家!” 獄丞驚呆了,這怎么忽然就暴走了?原本還是好好的。 急切的跺跺腳,不知該如何是好,權(quán)衡之下準(zhǔn)備過去拉宋問。 唐毅臉色又是一變,驚恐道:“你別碰她?。 ?/br> 獄丞被他嚇得渾身一抖,定住了。 宋問回頭,對著獄丞兇狠呲牙:“嗷嗚!咬你哦!” 獄卒快哭了,想他也一把年紀(jì),真的是不容易:“所以這是要我怎樣?” 唐毅也快哭了,令道:“拉開我!過來拉我!” 宋問抬腳,要越過唐毅踹去,叫那獄丞沒有落足的地方。 一敵二簡直游刃有余。 唐毅吞了自己的心都有。 剛才胡說些什么?這分明就是自作孽?。?/br> “好好說,宋問!我們好好說!”唐毅后仰著頭道,“勒索敲詐是重罪你知不知道!還是關(guān)卿!關(guān)卿可不講情面,屆時你呆多久都出不去了!” 宋問不服道:“我憑智商得的消息,怎么就叫勒索了?有本事讓他回娘胎重新生個腦袋?。嵲诓恍?,你讓他重新長個鼻子!長不出來就別怪老子,把我放出去!” 唐毅發(fā)現(xiàn)宋問的手靈活,自己也不敢太大力把人給扭了。而那手不安分,一直往里莫。 夏日炎熱,原本就穿了兩件衣服。再下去不得了。 唐毅彎下腰,絕望道:“你松手!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