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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大理寺卿一手按在桌上,說道:“陛下要查這幾年來秘下抬高米價的官員,我要盡可能的知道,有多少人,這些人是誰,貪了多少銀子,已經(jīng)參與此事多久。一個人,一兩銀子。” 宋問呵了一聲,舉茶飲一口道:“不用!這些人十一兩打包!” 大理寺卿一愣:“那一百一十一兩的答案是什么?” 宋問道:“一個我感興趣的人?!?/br> 大理寺卿不置可否。 在他看來,讓米價大幅波動的人,遠(yuǎn)沒有那些貪官來的危險。 若非這次意外,他們恐怕還發(fā)現(xiàn)不了這群人的惡行。 大理寺卿:“說吧?!?/br> “其實真的很簡單?!彼螁栯S口道,“你只要把長安城米鋪的老板,全部都抓進大理寺問一問就好了?!?/br> 大理寺卿瞪眼:“這就是你的答案?還十一兩?” 他冷笑兩聲道:“你是想害我,還是想報仇?這十一兩是報酬,還是你給我留的棺材本?” 宋問這就不樂意了:“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誠信。我宋家在錢塘是經(jīng)商的人,我宋問在長安也是有十幾間店鋪的人。凡是做生意,我可以從來沒有開玩笑的?!?/br> “你知道長安有多少米鋪嗎?會牽扯多少人?現(xiàn)在還無證無據(jù),你就讓我去抓那些商戶,用刑罰審訊他們?何以服眾?開了這個先例,往后什么事,都要去找商戶的麻煩?”大理寺卿道,“豈不是叫他們說我大理寺無能。只會恃強凌弱而已?!?/br> 宋問道:“哦,關(guān)于這一點,我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我,是事實來著。” 大理寺卿得她奚落,很是失望。說道:“城中百姓里好不容易安撫下去,還做此行為。莫非宋先生忘了,商戶也是百姓?不是所有的商戶,都與米鋪有關(guān)?這官不抓,先抓民?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真沒人清楚嗎?長安城好不容易才安撫下去,又給自己惹出事端?” 宋問鼓掌道:“有道理,說的好?!?/br> “斷案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贝罄硭虑鋽[手道,“罷了,此事還是不勞你費心了?!?/br> “且慢。”宋問喊住他道,“你這樣的態(tài)度我就很不高興了。我還沒說完呢?!?/br> 大理寺卿回身:“你還想說什么?” 宋問拍下茶杯,道:“我是讓你請他們?nèi)ゴ罄硭?,就跟你先前請書院的學(xué)生去一樣。只是審訊而已?!?/br> 大理寺卿:“然后呢?” 經(jīng)濟學(xué)上有一個很有名的理論,叫做囚徒困境。大致意思就是,每個人都會以自身的最大利益,來做出最終決策。 宋問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說道:“你把他們都帶到大理寺去,讓他們互相看見,但不要讓他們互相交談。你可以嚇嚇?biāo)麄?,但是不要刑訊逼問他們?!?/br> 宋問道:“你可以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招供,并且供出與哄抬米價有關(guān)的人來,他們就可以從輕發(fā)落。可如果他們保持沉默,而對方將他們供了出來,那他們受到的懲罰將會加倍,甚至牽連他們子女。陛下已經(jīng)說了,凡與米價有關(guān)的人,嚴(yán)懲不殆。能救他們的,現(xiàn)在只有他們自己了?!?/br> 大理寺卿:“可如果他們什么都不說呢?” “那就……再都放了唄。就當(dāng)是問問嘛?!彼螁柭柤绲?,“你還可以再詐詐他們,兵不厭詐嘛!” 第84章 再買答案 大理寺卿想了想, 覺著有理, 因為夠陰。 “商人最了解商人,同時也了解那些在官言商的人。所以無論是與商戶, 或是與官員, 他們互相之間沒有信任, 最多只有利益。曾經(jīng)他們的關(guān)系是穩(wěn)固的, 可如今米價大跌, 他們的關(guān)系自然就斷裂了。只要其中有一個人是叛徒, 所有相關(guān)都是死。既然如此,自然是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結(jié)果?!彼螁栕ブ凵鹊?,“你只要給他一點動搖的理由, 他就會告訴想要的答案?!?/br> 宋問:“而帶入大理寺的人那么多。就算供出來, 誰要知道是誰供的呢?” “既然供了,當(dāng)然要供些有用的人。誰是有用的人呢?”宋問指了指上面,“你的十一兩?!?/br> 大理寺卿道:“明日去大理寺拿?!闭f罷便轉(zhuǎn)身要走。 “不知道大理寺有多少人, 不知道大理寺都是多少俸祿?!彼螁枔u頭晃腦的原地轉(zhuǎn)圈,嘆道:“哎呀, 雖然我只說了兩句話,可這十一兩是真的便宜。先生果真是不好做啊?!?/br> 大理寺卿腳下一絆, 回過頭道:“你若是想來大理寺, 倒是可以給你留個位置?!?/br> 宋問回絕道:“那還是算了。到時候說句話連十一兩都沒了?!?/br> 大理寺卿知道與這人絕對不可深究,先前已經(jīng)得罪過她了,也別指望她說什么好話。 抱拳略做感謝:“今日算欠你個人情?!比缓蟊阃崎T而去。 兩小廝這才從后面出來。 小五忐忑問道:“少爺,您這究竟是做了什么?這京城里見一眼也不容易的大官, 怎么各個都往咱這里來?” 宋問:“怎么?” 小五:“還是很害怕的?!?/br> 小六跟著點頭,隱晦道:“少爺,您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份?!?/br> 宋問道:“哪天他們不往這里來,叫我往他們那里去的時候,你們再擔(dān)心吧。” “那也輪不到我擔(dān)心了?!毙∥宓拖骂^嘟囔道,“老爺?shù)孟茸屛蚁氯ソo您搶個好位?!?/br> 小六推了他一把:“怎么說話呢?誰有事也輪不到咱們少爺有事?!?/br> 宋問上前,捏了小五的臉一把:“你們少爺我,是要做大事情的。大事情!” 小五愣愣道:“我宋家……果然要完?!?/br> 宋問覺得,頭還是要疼一疼的。 這一個個總來找她,她都低調(diào)不了,實在是很危險。 她在長安還能呆多久,是個問題。 大早,外面更夫剛敲過鑼,天色還是暗的,宋問便起了。 “那么早出門?”林唯衍鬼魅般出現(xiàn)在她身后道,“你去想做什么?” 宋問一喝,回過頭道:“我對一百一十一很感興趣??上麄儾辉敢庹埼也??!?/br> 林唯衍:“所以你現(xiàn)在要去查一百一十一兩了?” “不,我對他還一無所知。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