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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院子的下人都歇下了,燈火都也熄了,但白雪卻將這夜映照的格外明亮,整個夜色都籠罩在了一層冷冷的白色之中。 楚姒彎腰,看著到了腳踝的雪,忽記起年少時,母親為她裹著一身大紅的錦緞,帶著她堆雪人打雪仗,跟她講當年楊家的赫赫戰(zhàn)功,說楊老將軍當年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娘親說的時候,眼里總是帶著期望,每每到了最后卻會紅了眼眶。那時候楚姒不明白為何娘親總是不肯回外公家?,F(xiàn)在才明白,娘親不是不想回,而是知道了丞相府的齷齪,怕回去以后會給楊家?guī)砺闊┌?。可娘親不知道,前世不爭氣的女兒卻給楊家?guī)チ藴玳T之禍。 楚姒喉頭哽咽,熱淚滾滾落下,卻洗不凈心里所有的恨意和殺意。 逍遙王府,黑衣人站在堂下,看著坐在書房中細細翻閱著宮中奏章的逍遙王,拱手:“主子,這一批的折子里似乎漏了一兩卷,宮里那位怕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 趙訓炎神色未變,依舊淡定的翻著折子:“發(fā)現(xiàn)了,這也是大皇子安排的,與本王有何干系?!?/br> 那黑衣人怔了怔,拱手應是。 說到一般,趙訓炎忽然停下:“讓你查楚家那妮子的事,怎么樣了?” 黑衣人面色微皺:“她好像從在尼姑庵的時候就有變化了,先是咱們在尼姑庵的據(jù)點被毀,而后她回府,楚府便大小事不斷,不過看不出是她cao縱的痕跡,因為cao縱者都是丞相夫人及其嫡子女,只不過最后的結果都是她們吃虧?!?/br> 趙訓炎眼里生出幾分興味:“有意思?!?/br> “不過她周圍似乎有高人守護著,屬下不得靠近?!焙谝氯死^續(xù)道。 “誰的人?” “屬下不知,對方武功神秘莫測,屬下之前懷疑是八皇子府的人,可后來看起來,更像是江湖中無極閣的人?!?/br> “江湖中人?”趙訓炎放下手里的折子:“我聽說這無極閣專門做殺人越貨、信息買賣的勾當,收價極高,卻從不參與朝廷中事?!?/br> 黑衣人頷首:“屬下也是這般認為的,不過那守著的人沒什么攻擊性,也許只是探聽消息之輩。” 趙訓炎沉吟得往后靠了靠,手指輕輕扣在桌上:“無極閣的閣主是何人可查出來了?” 黑衣人搖頭,趙訓炎想了想:“不用管楚家這妮子了,你遣人再去一趟無極閣,若是無極閣愿意與我們合作最好,若是不行,怕是要鏟除了?!?/br> “是。” 趙訓炎待人走了以后才起了身,看著已經(jīng)燃燒如豆的燈火,抬手,燈火便滅了,房間也陷入一片黑暗。房間外一絲聲響也沒有,風雪停了,外面安靜的好似只有孤寂的聲音。 趙訓炎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手心狠狠攥緊,而后又慢慢松開,目光幽深的看著這黑夜,嘴角勾起一絲殺氣,那妮子似乎是回來報仇的,報她那生母被殺之仇么,跟自己一樣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楚姒便去跟早起的大師們一起在佛堂祈福念經(jīng)了,楚蓁蓁睡到日曬三竿才起,起來也是兩眼無神,很明顯昨晚沒有歇好。 鶯兒不敢歇息,早早過來伺候了,但是臉上那道疤痕卻極丑陋,從眼角一直劃開到了下巴處,仿佛整張臉都被撕開了一般。 楚蓁蓁看到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直接怒道:“離我遠點,丑八怪!” 鶯兒眼睛腫的像桃子:“小姐,能不能請個大夫,奴婢這臉上不用藥怕會留下疤痕?!?/br> 楚蓁蓁看著她祈求的樣子,越發(fā)鄙夷的看她了:“留疤就留疤,關我何事?” 鶯兒忙砰砰磕頭:“小姐,求您看在奴婢從小伺候您的份上,允奴婢請個大夫吧,請大夫的錢奴婢自己出……” “閉嘴?!背栎璨荒蜔┑目戳怂谎郏骸澳阕蛉詹惶嫖覕r下那巴掌,今日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后果。況且,你一個下賤的丫頭,的臉做什么?跟主子爭寵么?” 外頭的婆子們聽得一陣心寒,忙把頭低了些,楚蓁蓁一見,微微咬唇,更加不滿的瞪了一眼她,轉(zhuǎn)頭去行李箱里翻了一個小瓶子來:“看在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的份上,這藥你拿去吧。”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這可是宮里頭賞下的,可仔細些用?!?/br> 鶯兒忙道謝,伸手就要去拿,也不知楚蓁蓁是有意還是無意,手一抖。那瓶子直接就摔在了地上,里面白色的膏體也灑落一地。 “哎呀,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藥我都還沒用幾回?!背栎杳Φ?。 鶯兒紅了一雙眼睛,又是磕頭認錯。 楚蓁蓁氣也出了,便不再多糾纏:“這藥可是好藥,你把剩下的這點從地上弄起來,效果應該也不會變差?!闭f罷便提步出去了,這里規(guī)定好的,早起都要去誦經(jīng)念佛。 鶯兒看著地上的碎片,眼眶通紅,死死咬著嘴唇,用手絹一點一點的弄起了地上的藥。 楚蓁蓁到的時候,師父們的早課已經(jīng)快結束了,她便忙悄悄上前,拿了蒲團跪在最后面,不過瞥見跪在最前面的楚姒,心里的氣一下子又竄了上來,不過楚姒身邊的那人是誰? 楚姒旁邊的婦人似有感覺,一回頭,看到楚蓁蓁正滿臉怒氣的盯著自己。冷冷看了她一眼,更加確定了是秦雪想殺自己的想法。 早課結束,楚蓁蓁一腳上前攔住楚姒:“大jiejie竟是跟我外祖母一起來的,真巧啊。” 楚姒淡淡勾起嘴唇:“不過是恰好碰上,二meimei若沒事我便先回去了?!闭f完,頓了頓又道:“二meimei若是沒事,也緊些回去吧,這寒山寺畢竟時有外男出入?!闭f罷這才便提步離開。 楚蓁蓁見她如此,冷哼一聲,轉(zhuǎn)頭看著白氏,笑著迎上前:“外祖母,你一個人來這山上的嗎,翡兒meimei呢,可好些了?” 白氏望著面前這個一臉單純無辜的楚蓁蓁,尖銳諷刺道:“咱們又不是外人,你何苦還這般裝乖巧,不累嗎,我的好外孫女?” 白氏年紀只比秦雪大一點,如今這般一說,楚蓁蓁只覺得渾身都是刺。 白氏見她不說話,領了人直接離開了。 楚蓁蓁深吸了口氣??戳丝礋o聊的寒山寺,咬咬牙,提步就往前走。 “小姐,咱們這是去哪兒?院子不在這個方向?!焙竺娴难经h(huán)忙跟上來。 “我知道,我就隨處走走?!背栎枰粋€勁兒的往前走,綠檀悄聲在后面跟著,笑了起來:“小姐都提醒你了你還亂跑,這可怪不得我們小姐?!?/br> 楚蓁蓁一個勁兒的往前走,直到到了一處涼亭下才停下來。這里不像丞相府,涼亭里既沒有鋪舒服的墊子,也沒有人伺候奉茶,楚蓁蓁見此,掉頭就要走,卻忽然聽到一陣男聲。 “焦兄怎么突然想到要來這寒山寺?”云康邊走邊問道。 焦思邈似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