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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對月長嚎:“汪嗚——”那雙冰藍色的眼珠直勾勾地對準(zhǔn)許楓離開的方向,配合黑色的眼線,竟然有種洞穿一切的錯覺。旁邊還有一人。那人長身玉立,凝眉不語,手中折扇搖了搖,搖碎一片月光。賀力對他俯首:“師父。幸好沒事。”賀無窮臉上時刻掛著的笑意不見了:“無極淵曾出現(xiàn)過半魔?”賀力道:“無意中聽見霍元寶說的?!?/br>“霍嶺曾遇見兇獸,被吊在了懸崖上?”“是。”賀力道,“多虧天狼及時通報,我才去把霍師兄救了上來。”“唰”一聲,賀無窮收起折扇。賀力見他神情不對,道:“師父,怎么了?”賀無窮道:“最近若發(fā)現(xiàn)異常,需及時稟報。切記,不可宣揚?!?/br>“哦……”對上徒弟疑惑的眼神,賀無窮幾不可察地嘆息一聲,心道:阿臨啊阿臨……他什么都沒說,手腕一動,無窮劍載著徒弟和靈犬,化作一道流星朝玄武鋒飛去。第20章和解許楓聳拉著耳朵臥在床頭,掙了掙腦袋,不出意外帶起一陣叮鈴鈴的脆響。脖子有點勒,他犯愁地垂下頭,正對上一根金燦燦的鏈子,一端繞在床頭銀柱上,一端繞在狐貍頸間,將許楓牢牢禁錮在方寸之間。一夜過去,天色已明。日光從窗戶漏入,打在金鏈上,反射出點點燦光。那鏈子由純金打造,纖細的小環(huán)層層扣在一起,連成一條堅固而精美的枷鎖。許楓用爪子撥弄它,心中無限感慨——沒想到啊沒想到,慕臨真用狗鏈把他栓起來了。更神奇的是,為了不再刺激慕臨,自己沒有一丁點兒反抗就接受了這個事實……頗有點引頸就戮的意思。說來,從昨夜到天明,劇情走的當(dāng)真跌宕起伏玄幻至極,野狗脫韁般背離了原著。許楓猜想,出于某種未知的原因,霍嶺可能提前領(lǐng)悟了無極心法,因此輕松打敗慕臨。之后,霍嶺出手相助,慕臨得知真相暴走,許楓得了霍嶺的靈力去追趕慕臨。追是追上了,慕臨的眼睛卻出了更大的問題,他什么也看不見,幾近全盲,撞了好幾次樹后,許楓看不下去了,想到一個辦法帶慕臨回去。他嘴里叼著火靈芝,心中又無法與慕臨溝通。只好對慕臨又蹭又舔,又哼唧又抱大腿,好歹讓慕臨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三尾一翹,蓬松的尾巴尖兒落在慕臨掌心,狐貍主動貢獻自己的尾巴做“導(dǎo)航儀”,一路把看不見還死倔的大佬領(lǐng)回了家。兩人輕手輕腳,免得被麒麟峰其他人發(fā)覺。剛邁進寢殿,遠方傳來幾聲長嚎,許楓凝神一聽,竟然是從哭壁方向傳來的犬吠。是天狼?它是想提醒什么?各種細微的線索攪和在一起,一時半會兒難以理清。許楓尚在沉思,慕臨一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雙眼緊閉,分明什么都看不清,手上卻提著一條不知道從哪里摸來的金鏈子。許楓瞪大眼睛,頸上一涼,那鏈子便環(huán)繞在他的脖子上。慕臨竟是不管自己的眼睛,也要先把狐貍鎖在床頭,警告道:“你休想再跑!”說完,脫了靴子上床打坐,可越是想平心靜氣,越是暴躁難忍。到最后,許楓眼睜睜看著慕臨耐心盡失,一掌劈向自己天靈蓋,把自己活活劈暈,咚一聲倒在床上。這才消停。許楓:“……”于是,許楓干脆也臥在床頭,陪也不知道暈倒還是睡著的大佬,度過了漫漫長夜。一炷香前,許楓被晨光喚醒。剛醒之時忘記自己被鏈子拴上了,掙扎了一小下,等到回過神,昨夜記憶流水一般淌過,許楓這才清醒——慕臨還沒吃火靈芝呢!火靈芝藥效有時限,越早熬煉越好。自己被拴住沒法叫人,許楓無奈地跳到慕臨臉頰旁,用綿軟的毛去蹭慕臨的臉,慕臨大概是真的暈了,亦或是不愿意睜眼見到一片黑暗,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挺尸般沒有任何反應(yīng)。許楓嗷嗚一聲,有點急了。大佬快起床!他伸出rou墊,“啪”地一爪拍在慕臨左臉上。起來熬藥!“啪”地重復(fù)動作,拍在慕臨右臉上。許楓不敢用力過猛,倒不是怕慕臨疼,只是不想把美少年的臉拍出紅印。他一邊下爪,一邊心道,一爪不行就兩爪,反正你都把我的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了,還給我套上狗鏈子,撓你兩下又怎樣?管你未來如何令人聞之膽寒觀之色變,現(xiàn)在嘛,不過是個別扭熊孩子。許楓rou墊拍的都發(fā)熱了,慕臨還是沒醒。他無奈,胡亂一甩爪子,梅花般的粉色rou墊正中慕臨的嘴唇!“咳咳,呸呸呸!”許楓:“……”慕臨緩緩睜開眼睛,眨了眨,道:“阿楓?”許楓:“嗷嗚。”“天亮了?”慕臨伸出右手到處摸,好半天才準(zhǔn)確地摸到狐貍尾巴,吐出一口濁氣:“阿楓……我還是看不見?!?/br>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珠漆黑,目光茫然。似是有點緊張,還有點不易察覺的心灰意冷,他深呼吸幾口氣,盤腿而坐,嘗試運氣周轉(zhuǎn)。許楓盯著慕臨發(fā)愣,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憶起方才慕臨嘴唇的觸感,溫?zé)岬?,軟軟的,和慕臨冷硬的性格恰恰相反。恰在這時,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慕臨下意識道:“誰?”“……我。”慕臨眉尖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蹬起錦被,嗖地一下鉆進被窩,面朝里躺好,僵硬仿佛一具尸體。門吱呀打開,一只雪白的靴子率先踏入門檻,接著,是一塵不染的衣擺,靈光流轉(zhuǎn)的仙劍,還有一張與慕臨相似的、冷冰冰的臉。許楓詫異地瞪大眼睛——居然是慕無情?他怎么會來?慕無情進門,目光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立刻發(fā)現(xiàn)慕臨床頭鎖了一只狐貍。“成何體統(tǒng)!”他快步走近,伸手去解那金鏈子,手還沒碰到,慕臨“噔”一下從被子里跳出來,朝他的手打去:“別解!”慕無情道:“放肆!”慕臨大聲道:“解了它就跑了!”許楓:“……”他不好對慕無情示好,繼續(xù)臥在枕頭邊。果然,無情劍主就是無情劍主,才不管慕臨說了什么,手指一動,那條鏈子就滑了下來。慕臨火了:“你干嘛放走它!”話音未落,手肘朝慕無情胸口捅去,慕無情反手一別,把慕臨右手別到后面。慕臨疼的嘶了一聲,左手呈拳捅向慕無情腹部,慕無情面無表情地截住他,就像對待一只手無縛雞之力的獸崽,轉(zhuǎn)眼便把慕臨四肢扭到背后,令他無法動彈。慕臨:“放開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