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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時間差不多,該歷練了。”他唰地收起折扇,指向密林深處,“去吧?!?/br>眾人面面相覷:“???”賀力:“不是吧師父……”扇尖轉(zhuǎn)向自家徒弟,賀無窮道:“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過,既是歷練,還指望我和你們小師叔時刻作陪?況且你們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br>話雖這么說,他還是從袖中掏出一疊符篆,一張張分發(fā)給弟子,笑瞇瞇道:“瞬移符,又稱逃命符,遇到危急情況可以瞬間移動到仙罩外。一人只有一張,省著點(diǎn)兒用?!?/br>符篆明黃,上書狂草,表面散發(fā)淡淡靈光。眾人接下,心中五味陳雜。說怕,當(dāng)然是怕的,有符在身心中稍定。但賀無窮故意叫這符篆“逃命符”,誰真的用了,豈不是在逃避,要被人笑話?戚無盡見賀無窮越說越離譜,輕輕搖頭,道:“此符不僅有傳送之效,還有感應(yīng)之效。若符紙有異,我們會立刻察覺。”眾人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皆拍拍胸脯,長吁一口氣。“好了,還有什么問題么?”賀無窮道。慕臨忍不住問:“……兩位師叔,那你們?nèi)ツ膬???/br>戚無盡道:“去葬花谷,找?guī)孜鹅`草。”“葬花谷?”“正好介紹一下?!辟R無窮道,“棺山,乃是人界難得的混沌之地。此處陰陽不辨,清濁不分,打個比方,一般情況下,幽冥與人間相距甚遠(yuǎn),處于不同的‘界’中。但也有特殊情況,人間會存在冥界與人界的交壤之處。此處說是凡間,卻孕育出了低級的妖魔,凡人無法生存,說是冥界,卻又與真正的冥界相去甚遠(yuǎn)。”“你們方才見到的棺沿,也就是你們面前的樹林,名為不歸林。而葬花谷,便在棺山最中央,棺xue所在之處。需知,有些靈藥靈草,只在混沌之地生長,太央山是尋不到的。此番來到葬花谷,正好采些靈藥,回去煉丹?!?/br>手中扇子一個個點(diǎn)過去,賀無窮越說越順:“你們在此歷練,不過呆一個晚上,能不能走出不歸林都不一定,我與你們小師叔,卻為了給你們拿所謂‘獎勵’,深入棺山腹地,任勞任怨,不辭辛苦!說,你們還有什么不滿意?”戚無盡:“確實(shí)?!?/br>眾人:“……”該解釋的都解釋清楚,兩個師叔毫不猶豫地乘劍飛走了。眾弟子目睹那兩柄仙劍越來越高,越來越遠(yuǎn),逐漸化作兩個黑點(diǎn),才把目光收回。沉默在七人中蔓延。須臾,霍嶺上前一步,道:“走吧。”其他弟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霍嶺便提起劍,率先朝仙罩邊緣走去。慕臨咬咬牙,也提劍向前沖:“走就走!”兩人幾乎同一時刻穿透仙罩,沖進(jìn)去一剎那,仿佛跌入異界,周身泛起淡青色的靈光,等人徹底進(jìn)去,那靈光便消失了。慕臨沖的太狠,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見霍嶺理了理衣擺,從容地面對仙罩外的師兄弟,一股無名火起,慕臨捏緊劍柄,對他們喊道:“快跟上!”可不用他說,其余五人已一個個穿過仙罩,走了進(jìn)來。許楓忍不住提醒:【阿臨,淡定?!?/br>慕臨:【……哼?!?/br>進(jìn)來了,便沒有回頭路。這歷練要持續(xù)整整一晚,眾弟子雖緊張或不安,心里卻知道,這種實(shí)練的機(jī)會很難得,當(dāng)抓住機(jī)會,好好體驗(yàn)和表現(xiàn)。戚水煙捏緊瞬移符,抬頭望了望天,道:“真的變暗了好多?!?/br>方才在外面,陽光刺眼的很,進(jìn)了不歸林,參天大樹把日光全都遮擋住,周遭一下子變得暗沉沉的。賀力勒住天狼的脖子,不讓它四處亂竄,道:“是啊,恐怕……不止是樹木遮擋的原因。”慕一行指向一小片天空,道:“你們看?!?/br>再茂盛的樹林,總有遮蔽不到的地方。天光從樹杈中的空隙泄下,太陽卻并不明亮,反而像蒙著一層淺灰色的紗,生出一圈蒙蒙的光暈。混沌之地。眾弟子保持警惕,環(huán)顧四周。那小道從仙罩外延伸到仙罩內(nèi),周圍滿是荊棘刺藤,狹窄非常,僅容一人通過。想了想,慕一行、戚水煙、霍元寶都把靈獸收進(jìn)芥子,天狼往賀力身上撲,似乎想強(qiáng)迫賀力抱它,賀力卻趁機(jī)使了一個訣,把天狼囫圇塞進(jìn)芥子。慕臨抱著小狐貍走在隊列的最前方,自覺地開路?;魩X手腕上纏著黑玉鐲子似的黑龍,頓了頓,干脆請其他人先行,自己為大家斷后。蟲鳴陣陣,間或有鴉雀撲騰著翅膀,從他們眼前一晃而過。他們沿著小路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身旁草木愈加繁茂,阻礙了視野,走著走著,竟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錯覺。仿佛處在無邊無際的碧色海洋之中,眾人看不清去處,也找不到歸途。許楓感覺到,慕臨抱著他的胳膊越繃越緊,忍不住“嗷嗚”一聲,用腦袋蹭了蹭慕臨的掌心。慕臨道:【阿楓,怕的話,可以進(jìn)芥子休息?!?/br>許楓用爪子拖住腮,目視前方:【不用?!?/br>這一路,很可能會遇到點(diǎn)什么,他得看著點(diǎn)慕臨。又行了一炷香的時間。那條小道越來越窄,到最后,眾人直接在膝蓋高的草叢與虬結(jié)的樹根上行走。慕臨用劍破開雜草與樹藤,開始不耐煩:“破路!這樣走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霍財?shù)溃骸皫熜?,要不咱們休息會兒吧?!?/br>霍元寶右手扯著自家表兄的袖子,左手捏著符篆,聞言也點(diǎn)點(diǎn)頭。慕臨回過頭,見霍嶺在最后,面容平靜,慕一行在中間,依舊端著他的假笑。這場面真是礙眼極了,慕臨眉頭一擰,道:“休息什么,繼續(xù)!”霍財與霍元寶一向聽他的話,縱使心中叫苦,也跟著往前走。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也一并前行。正開路,靴子忽然踩進(jìn)一個小坑,“啪嘰”一聲,濺起水花。慕臨道:“等等!”其他人也踩到了淺淺的水洼:“怎么有水?!”不知何時,周遭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方才,草木雖多,卻都長在泥土里,眾人可以踏踏實(shí)實(shí)踩在地上?,F(xiàn)在,草叢下仿佛多出了許多小水洼,一腳下去,軟綿綿的,仿佛會塌陷下去。霍嶺的聲音從最后方傳來:“小心有沼澤。”慕臨立刻道:“怕什么,踩空了就御劍。”他大步邁出,“啪嘰、啪嘰”連續(xù)踩過幾個水洼,道:“沒事,跟上?!?/br>許楓扭過腦袋,把爪子搭在慕臨肩膀上,朝地面看去——黑靴踏過水洼時,水波蕩漾了一下,瞬間恢復(fù)平靜。慕臨的身影倒影在水面上,不僅沒有破碎,反而格外清晰,仿佛刻在了鏡子里。問題是,若是尋常的水,被外力攪動產(chǎn)生波紋,斷然沒有這么快就恢復(fù)的道理。許楓心中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