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些差不多，不過是換了人，換了故事，但換湯不換藥，都是在撒謊誣陷。”展昭氣憤不已，暗暗握緊了拳頭，他最忍受不了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誣陷包大人。

“這個故事像是真的，所以你就是因為目擊到了包大人和展護衛(wèi)殺人，便和宋尚書聯(lián)絡(luò)上了？”

趙寒煙的問話，惹來了在場所有人的側(cè)目。

展昭和白玉堂等人神色都非常驚訝，龐太師則是一副看熱鬧的神色。聽包拯殺人這事兒，對他來講可夠新鮮了。

第130章

史判官警惕地看向趙寒煙,似乎生怕趙寒煙冤枉宋庭空，很謹(jǐn)慎地措辭回答。

“是我主動找到了宋大人,宋大人起初不信，再三確認(rèn)之后，他讓我蟄伏隱忍，若再遇到類似的作jian犯科之事,就第一時間稟告給他。他會幫我一起懲治犯法之人。

誣陷包大人這件事是我自己善作主張，跟宋大人沒關(guān)系。都這么多年了，還抓不到證據(jù),這次好容碰到機會我可以利用，我思來想去，怎么都無法容忍令包大人頂著烏紗帽和好名聲繼續(xù)瀟灑下去?！?/br>
“你倒是能擔(dān)責(zé)任,生怕牽連了宋尚書。那天你躲在哪兒看的，初一還是十五，月亮大么？”趙寒煙問。

“大概距離十丈遠，我躲在樹后,那天是初十,月亮還可以，反正我一眼就認(rèn)出是展護衛(wèi)和包大人?！?/br>
“十丈可不近,你怎么一眼就認(rèn)出是他們倆？”趙寒煙問。

“展護衛(wèi)和包大人都穿著官袍,開封府獨一份，很好認(rèn)?！笔放泄俚?。

“臉呢,可看清了？”趙寒煙再問。

史判官立刻明白趙寒煙的意思,停頓了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趙捕快莫不是想說，有人膽大包天，穿著倆人的官服在開封府的后門……”

“我問你看沒看清二人的臉！”趙寒煙截話道。

史判官猶豫了片刻后，搖頭，輕聲承認(rèn)沒有看清臉。

“好歹這句說的實話。夜色之中，十丈之遠，無論如何也不會看清楚人的五官?！壁w寒煙轉(zhuǎn)眸盯著史判官，“你覺得包大人和展護衛(wèi)的頭腦如何？”

“大人能位居此位，自然不同于凡人。展護衛(wèi)亦是如此?！笔放泄俨唤獾鼗氐?。

“正是，你后來在開封府這四年，想必是想盡辦法想找包大人短處，沒找到，你覺得是包大人人本來就好，還是他做事他做事太過謹(jǐn)慎，以至于你找不到？”趙寒煙又問。

史判官愣了下，如果是前者，包大人人本來就好，那根本就不存在他名展昭殺人的事了。如果是后者，他是因為做事跳過謹(jǐn)慎，所以這四年他才沒有發(fā)現(xiàn)包大人的錯處，這個道理倒是可以說通，但是與開封府后門立刻殺人的包大人也不相符，也變相說明那晚殺人的不會是包大人和展護衛(wèi)。

趙小兄弟這是在告訴他，以包大人和展護衛(wèi)聰明頭腦和謹(jǐn)慎的為人處世習(xí)慣，即便是做壞事殺人，也斷然不會選擇在開封府后門來。

史判官傻眼了，越想這個問題越覺得如此，更加納悶自己這四年來，怎么會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非死認(rèn)定包大人是壞人？

史判官不可置信地?fù)u頭，無法接受自己這些年秉承的信念竟然是錯的。

“雖沒看清臉，但也不一定就不是，誰知會不會是當(dāng)時情形急，二人不得已為之。開封府歷年來審理的諸多命案中，不知有多少人，是因為一時激動殺人，也不乏有兇手平常被鄰里認(rèn)為老實憨厚。你怎知他們不是這種人？”史判官腦袋里忽然回蕩起某個人說過的話，急忙拿出一部分說出來，憑此做理由反駁趙寒煙。

趙寒煙問史判官，“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你相信自己以為的眼前所見，在情理之中。但事后，你冷靜下來，該是會有一些懷疑才對。你沒這個過程么，可是有人說了什么話，讓你完全認(rèn)定包大人是兇手？”

趙寒煙看到史判官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他在躲避，也在思考。這說明確實有人在事后剛剛好的游說過他，加強了他對包拯懷疑。如果史判官很敬重這個人，就會很愿意聽取這個人的意見，這種人對他的暗示次數(shù)多一些，會讓‘懷疑’走向‘肯定’，最后變成偏執(zhí)的‘認(rèn)定’。

人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很容易被身邊人的意見所左右。當(dāng)不斷有人強化告知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時候，就很容易會覺得自己的這個選擇就是對的。因為這是他自己做的選擇，人很容易去否定別人，但卻很難否定自己。

宋庭空該就是利用了人這個小小的心理弱點，直接左右了史判官四年的‘偏執(zhí)’。

當(dāng)史判官意識到自己堅持的信念崩塌后，情緒也崩潰了，但這之后，就開始慢慢冷靜下來，重新接受了包拯等人的審問。

“我出身貧寒，見多了欺凌弱小之事，自小就愛聽那些除暴安良的俠義之事，也確實心懷著一顆俠義之心。能在開封府跟著包大人做事，我一直覺得很榮幸，直到有一天，我去茶館喝茶，聽人說包大人也并非大家所想那般，細(xì)問那人卻不說了，看到開封府的衙差就急匆匆逃走。我琢磨著這其中是不是有隱情，總歸被勾起了好奇心。

后來這事兒沒幾天，我就在后門目擊了殺人那事兒。再后來我巧遇宋大人，見宋大人言談隨和，沒輕起我這么小官，我就把我的苦惱說給他聽了。宋大人說，人有時被人拿了把柄，為了掩蓋過錯，一時失手殺人，并不奇怪，他還很同情我背負(fù)這樣大的秘密。他幫我分析整件事的經(jīng)過，告訴我缺少證據(jù)，讓我蟄伏。如果心里不痛快就可找他聊聊，他隨時歡迎。

我后來確實有過懷疑，找過他幾次。每次都不及我開口，宋大人就給我看一些‘老實人’‘大善人’忽然殺人的案卷，都是刑部正在處置的案子。又勸慰我要隱忍，因知我有俠義之心，更鼓勵我要秉承此念，慢慢來，還告訴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讓我耐心尋找證據(jù)?！?/br>
史判官闡述完這些之后，再告知包拯等人，他之所以會決定作偽證誣陷包拯，是因為宋庭空在龐太師死后，曾跟他感慨過。包拯在外名聲如何好，在皇帝跟前又如何受寵信，大家都夸他秉公正直。這名聲維持的越久，就越加難破了。而且都過去四年了，很可能包拯就是吃了教訓(xùn)，謹(jǐn)慎為官，不再沖動親自動手了。

“那天宋大人唉聲嘆氣一番之后，我只覺得不公，心底有一股打抱不平之氣直往上躥。后來宋大人又說柳侍郎等人參包大人的事，說包大人只要熬過這一關(guān)，會更受皇帝器重，今后平步青云，保不齊龐太師的位置，將來就給他坐。我一聽這將來還會有第二個龐太師，豈能容忍?！笔放泄倮^續(xù)道，“我正琢磨用什么法子，就聽宋大人問我，可確定包大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