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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穿一件風(fēng)格類似上次打臺球時的衣服不就好了?!?/br> “可是我現(xiàn)在在糾結(jié)是穿裙子還是褲子,這個裙子雖然很可愛,但我覺得太短了……我怕到時候不小心走光?!?/br> 在腦海里大概想象了一下喬笙玩瘋了之后的模樣,于渺渺沉默片刻,非常認真地給出建議:“你還是穿褲子吧,如果在相處的最后時間里被趙熠然發(fā)現(xiàn)你走光,他一定會嘲笑死你的?!?/br> 說到這里,她想到另外一個層面,又忍不住笑起來,“當(dāng)然,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在他心里留下一個深刻印象的話,也不是不可以?!?/br> 她能感覺到,趙熠然對待喬笙,至少目前為止,完全沒有那種風(fēng)花雪月的心思。 喬笙不傻,一定也能感覺得到。 可是人都是這樣啊,沒有被對方親口拒絕之前,總是不愿意放棄的。 她自己不也是一樣么。 沒有什么好勸喬笙的,因為如果是自己,一定也聽不進別人的勸告。 都說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就是一廂情愿,偏偏那么多人都心甘情愿。 第41章 四十一篇日記 今晚銀樺高中高一一班的同學(xué)們暫別了。 而我跟顏倦, 是不是也要說再見了? ——摘自于渺渺的日記 于渺渺坐公交車到達連州市市中心霓虹KTV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點半左右了。 因為顏倦說他會晚點過來,所以她也跟著晚了會兒出門。 出發(fā)之前她糾結(jié)了半天, 最后還是穿了一條簡單干凈的白色棉裙, 頭發(fā)沒扎, 未加掩飾地傾瀉在腦后, 長長的, 像柔軟的黑色海面。 一路坐電梯上到KTV六樓,順著趙璨發(fā)在群里的包廂號碼,找到了610。 還沒走進去, 遠遠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逆倚Υ螋[聲。 推開包廂門的時候, 于渺渺發(fā)現(xiàn)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下很多同學(xué)了,算算大概有二十多個。 趙璨用剩下的班費定的豪華包廂, 果然十分腐敗,紙醉金迷。 寬闊的茶幾桌面上現(xiàn)在擺滿了零食和飲料,喬笙和肖璐坐在一起, 正嘰嘰喳喳說些什么。 趙熠然坐在斜對面的點歌臺上點歌, 于渺渺走近幾步, 才看到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一首周杰倫的。 包廂里燈光昏暗, 墻壁上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圈,每個人的臉都被映成暗色。 于渺渺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到沙發(fā)右側(cè), 一路跟很多同學(xué)打了招呼, 然后蹭到喬笙肖璐身邊坐下。 正在興高采烈說著什么的喬笙扭過頭, 看到是她, 驚喜道:“渺渺,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玩了半個多小時了?!?/br> 肖璐也從喬笙身后探出一個腦袋來,關(guān)心道:“渺渺,你期末考試復(fù)習(xí)得怎么樣?如果有解不出來的難題,別忘了隨時給我打電話?!?/br> 于渺渺笑起來,隨意用牙簽戳了一塊西瓜放進嘴巴里:“雖然我很感動,但是親愛的,今天都出來玩了,就別想復(fù)習(xí)的事情了?!?/br> 她話音剛落,肖璐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喬笙就激動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晃蕩:“別說話別說話,趙熠然要唱歌了。 于渺渺和肖璐:“……” 視線透過眼前擁擠的人群,落到點歌臺上的趙熠然身上。 或許是光線昏暗,襯得他此刻格外安靜,跟平時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童年的蕩秋千,隨記憶一直晃到現(xiàn)在……” 他唱起歌來的時候,聲音里竟然有那么一點兒深情。 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認認真真正襟危坐著聽他唱歌的喬笙,眼睛里仿佛在往外冒桃心:“啊啊啊,這是我第一次聽趙熠然唱歌,怎么會這么好聽!” “嗯……是挺好聽的,但是也沒到這個地步吧,剛剛拍子都沒跟上?!毙よ醋チ艘话咽砥?,含糊不清地點評。 “我不管,他在我心里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生。” 于渺渺隨口附和道:“太后娘娘開心就好。” 接下來,同學(xué)們似乎是玩開了,點的歌也越來越放飛自我,氣氛直到班級上一個平時就很搞笑的男生捏著嗓子唱的時候,達到沸點。 大家笑著鬧著倒在各自懷里,時間很快就流逝過去,于渺渺光顧著跟喬笙和肖璐聊天,沒聽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林靜深,抱著話筒有些哽咽地唱完了一首苦情歌。 盡管顏倦之前在群里說過,自己不一定會來。 但她還是一直在等他。 林靜深固執(zhí)地認為,哪怕顏倦心里對自己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同,他也該來,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所剩不多的幾次見面機會。 她告訴自己,如果今天晚上顏倦不來的話,她就要放棄了。 放棄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 或許暗戀一個人的前因總是大同小異,后果卻在每個人所選擇的獨立人生中變得截然不同。 比如此時此刻的林靜深,決定踩著十五歲的尾巴,把顏倦徹底遺忘在歲月長河里。 而坐在包廂另外一刻的于渺渺,還在密切注意著手機的動靜,望穿秋水地等著顏倦過來。 誰比誰更死心塌地。 趙熠然和班上幾個平時愛鬧騰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溜出去,現(xiàn)在抱了幾箱啤酒回來。 坐在沙發(fā)角落里玩手機的趙璨看到了,臉色立刻不好了,絮絮叨叨地教育他們,說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當(dāng)然,在這么一個即將分班的特殊時刻里,沒有誰還會聽班長的話,人群里爆發(fā)出一陣歡呼,有不少人都接過了沁著涼意的啤酒罐。 對于處在這個充滿好奇心年齡段的他們,對于這類東西,盡管表面抗拒,內(nèi)心卻總是渴望的。 喬笙家里就有一個酒鬼爸爸,所以這會兒拉環(huán)扯得豪情萬丈,旁邊的于渺渺還是有些猶豫,肖璐則是打死不碰。 眼見著說不動肖璐,她轉(zhuǎn)過身來,聲淚俱下地抱住于渺渺:“親愛的,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很快就要各奔東西了,在這個傷感的離別時刻,你連陪我喝幾杯這種簡單的要求都不愿意答應(yīng)嗎?” 燈光迷離的昏暗包廂里,整齊排列在桌面上的三排啤酒罐也被映上斑斕色彩,看起來不像是可怕的酒精,倒像是一個無害的糖果罐。 只是誰也不知道,里面甜美的糖果,什么時候會變成毒/藥。 猶豫半天,于渺渺終于還是嘗試著拿起一罐未開封的啤酒,拉開拉環(huán),淺淺抿了一口。 一張白皙清秀的臉立刻皺成了苦瓜:“這是什么味道……好沖啊,難喝死了?!?/br> “酒嘛,用來買醉消愁的東西,你能指望它有多好喝?!?/br> 喬笙仰頭又喝了一口,雖然在跟她說話,視線卻始終定格在人群外熱情高漲的趙熠然身上。